好...但你轻点儿,疼...冉秋叶疼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带着哭腔。
她慢慢抬起腿,脚踝传来的剧痛让她紧皱眉头,贝齿死死咬着下唇,一脸痛苦表情。
啊...好疼...你慢点...
这姑娘也太娇气了,王卫东小心翼翼地扶起自行车。
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冉秋叶,他却犯了难。
这大冷天的,总不能让她一直躺在这儿。
可这年头讲究男女有别,随便拉拉扯扯容易被当成流氓。
同志,你能自己起来吗?
我试试...
冉秋叶也意识到眼下的尴尬处境,用手撑着地想要起身。
刚起到一半,膝盖还没伸直,脚踝又是一阵钻心的疼,一声又要摔倒。
王卫东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伸手一把揽住了她。
冉秋叶被那条结实有力的臂膀环住,脸颊瞬间绯红,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四肢酥软无力。
她从未与异性这般亲近过,学校里那些调皮男生自然不算数。
王卫东身上飘来一缕独特气息,比雪花膏更令她沉醉。
莫非这就是男人的味道?
她想挣脱,却因脚踝剧痛使不上力气,只得任由他搀扶到石椅边。
待她坐稳,王卫东长舒一口气。
离开那温暖的怀抱,冉秋叶莫名失落,唇瓣轻颤却说不出话。
拎着鸟笼的老大爷驻足侧目,满脸写着耍流氓的谴责。
看什么看?没见我在助人为乐?王卫东瞪眼喝道。
见这壮实小伙不好惹,老大爷悻悻离去,笼中画眉鸟扑棱着翅膀。
确认女孩没流血,王卫东仍不敢大意:同志,我看看脚伤?
冉秋叶耳尖一抖——这地方怎能随便让人瞧?
可鬼使神差地,她竟轻轻了一声。
褪去白布鞋,卷起黑裤管,红秋裤下露出半截白袜。
当袜沿褪至脚踝时,她才猛然惊醒:
天啊!我在干什么!
她羞得连指尖都泛起粉色,恨不能钻进石椅缝隙里。
还好只是擦伤。”
王卫东抹了把汗,咱们互相撞上,算扯平行不?
扯平...冉秋叶声若蚊呐。
见他转身要走,她急得攥紧围巾流苏。
忽然瞥见地上两本《人民画报》,顿时瞪圆杏眼:
王卫东!
远处身影一僵。
折返的青年挠着头,目光在画报与姑娘间来回游移:你是...冉老师?
此刻他才看清,这位穿黑棉袄、系红白围巾的双马尾姑娘,正用带着嗔怒的明眸瞪着他。
而冉秋叶也注意到,眼前这个冒失鬼有着小麦色皮肤,浓眉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嗯,模样倒是挺周正。
乌黑的头发浓密蓬松,额前碎发上挂着晶莹汗珠,两道剑眉下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憨厚与刚毅,魁梧的身板一看就很有力气。
还骑着崭新的二八自行车,工资待遇确实不错。
冉秋叶心里暗暗点头。
可刚才那一撞实在生疼,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
再说了,明明知道是相亲,居然还敢迟到!
最过分的是,他都看见我的脚了......
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冉秋叶打定主意要给王卫东点颜色看看。
她板起那张标志性的冷脸:你就是王卫东?
对,我是王卫东,来晚了。”
王卫东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虽然没打算相亲,但迟到终归不太礼貌。
冉秋叶抬起手腕,银光闪闪的表盘映着阳光,她抿了抿嘴:整整迟到了半小时。”
而且,你还把我撞倒了。”
说着歪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王卫东:说吧,这事怎么算?
怎么算?王卫东一时没反应过来。
难不成还能让时间倒流?
不过他还是诚恳地说:冉老师,您说......
那熟悉的教师口吻,让他不自觉用上了敬称。
这样吧,你的条件我都知道了,说实话配不上我。”
冉秋叶微微蹙眉。
她明白事故不能全怪王卫东,决定不再纠缠碰撞的事。
毕竟她向来是个讲道理的人。
既然是来相亲,就该说正事。
配不上......现在姑娘都这么直白吗?
王卫东先是一愣,转念想到这个年代谈对象都是奔着结婚去的,也就理解了。
有些人见一面定亲,见两面结婚,见三面就直接入洞房。
像许大茂那种借着相亲名义,拿点小恩小惠到处骗姑娘的败类毕竟是少数。
不过呢,我现在给你个机会。
识字吗?冉秋叶语气里总带着居高临下的味道。
王卫东恍惚间像回到了学生时代,下意识答道:在部队跟文书学过,能读报写字。”
嗯,能读报写字,已经胜过不少人了。
冉秋叶对王卫东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但光是这样可远远不够。
她冉秋叶可是书香世家出身,自幼熟读诗书。
脚踝的疼痛渐渐消退,心情也舒缓许多,她扬起白皙的脸庞直视王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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