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凰途庶女归来 第121章 朝堂对峙

金銮殿上，九重宫阙间弥漫着山雨欲来的压抑。文武百官分列玉阶两侧，连呼吸都刻意放轻。赵元宸端坐龙椅，玄衣纁裳衬得他面如寒玉；苏婉儿设座于御阶之侧，凤纹朝服彰显着监国皇后的威仪——这是大周开国百年来，首次有皇后临朝听政。

众卿想必已闻靖北关军报。赵元宸声如金玉相击，北狄铁骑连破三关，兵锋直指京师。然今日朕要议的，不仅是御敌之策，更要揪出那个通敌叛国的宵小之辈！

满朝哗然如沸水腾涌。百官面面相觑，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殿中交织。

苏婉儿缓缓起身，凤眸扫过众臣时带着洞彻人心的锐利：本宫与陛下历时数月明察暗访，已掌握确凿证据。今日便要在这朝堂之上，让那叛国逆贼无所遁形！

素手轻扬，萧战立即捧上鎏金锦盒。苏婉儿取出一封火漆密信，清越嗓音回荡大殿：此信乃北狄二王子拓跋宏亲笔，详细记载与朝中某位重臣的往来。信中称此人为！

二字如惊雷炸响。百官骇然相顾——谁不知玄鸟乃是神机营守正派标记，更是皇室象征！

兵部尚书李大人出列谏言：娘娘，单凭一封密信恐难服众。不知可还有旁证？

自然。苏婉儿从容取出青玉账册，此乃太皇太后宫中密账，记录着三年来有人通过她向北狄输送银两军械，泄露军情。

她翻至关键一页，字字清晰：永昌二十三年春，收成王府白银十万两，转送北狄；永昌二十四年秋，提供北境布防图，得金五万两...

每念一条，朝堂气氛便凝重一分。当成王府三字出口时，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武官首列的成王赵元启。

这位先帝幼弟、当今皇叔执掌京畿卫戍大权多年，此刻却面不改色地出列：皇后娘娘此言，莫非意指本王通敌叛国？

苏婉儿迎上他阴鸷的目光：成王殿下何必急于对号入座？本宫尚未言尽。

她又取出一枚蟠龙玉佩：此物得自北狄使者，刻着成王府标记。据擒获的使者交代，此乃殿下与北狄联络的信物。

成王冷笑：单凭这些物件就能定罪？焉知不是有人栽赃陷害！

殿下所言极是。苏婉儿颔首，故本宫特备人证。

击掌三声，林青押着北狄使者哈鲁入殿。此人虽衣衫狼狈，眉宇间仍带着草原民族的桀骜。

此乃拓跋宏心腹哈鲁。苏婉儿声震殿宇，将你所知尽数道来。

哈鲁跪地颤声道：成王与我家王子往来三载，皆经太皇太后传递消息。此次进攻大周，亦是成王提供边防部署...

满口胡言！成王勃然作色，定是尔等严刑逼供！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苍老而威严的嗓音：老臣愿作证！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周霆扶着一位白发老翁蹒跚入殿。老者虽年逾古稀，目光却如利剑出鞘。

靖北侯！群臣惊呼。

这位三朝元老致仕多年，此刻突然现身，令满朝震动。

靖北侯向御座行礼后，转身怒视成王：老臣今日拼却性命，也要揭发此獠叛国之罪！

他取出一封泛黄信笺：此乃成王当年与北狄往来亲笔，详细记载如何泄露军机，致使先帝时期北伐失利，数万将士埋骨黄沙！

成王面色骤变：血口喷人！

靖北侯目眦欲裂：当年老夫长子就殉国在那场战役！这些年来暗中查访，终得铁证！成王，你为夺皇位通敌卖国，害死那么多忠良，良心可安！

朝堂哗然如潮。当年北伐之败确是大周军史之痛，此刻旧事重提，众多武将已眼泛泪光。

成王环视四周，知大势已去，忽的仰天狂笑：不错！皆是本王所为！那又如何？

他猛转向龙椅：这皇位本该是我的！先帝昏聩立你为储，本王不服！

赵元宸缓缓起身，龙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流转：故而你便通敌叛国，陷黎民苍生于水火？

成王败寇，自古皆然！成王狞笑，今日事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苏婉儿忽然道：殿下就不想知道，我们如何疑心到你？

成王一怔：何意？

从一开始，我们便知朝中有内奸。苏婉儿取出一份奏折，然真正锁定殿下，是因你太过心急。

她展开奏本：此乃你半月前所上，建议调离靖北关守将，换上的皆是你的亲信。当时我们便觉蹊跷，果然不久靖北关即告失守。

成王面如死灰：原来尔等早已知晓...

非但如此。赵元宸接口，你暗中结党营私，朕隐忍不发，正是要等你自露马脚。

成王忽的癫狂大笑：可惜啊可惜！北狄大军已兵临城下，纵擒住本王，也救不了大周！

未必。苏婉儿语声清冷，殿下就不奇怪，靖北关军报为何传得如此之快？

成王瞳孔骤缩：你们...

不错。赵元宸声震殿宇，靖北关失守乃是假消息。实则北狄大军在关外中了埋伏，损兵折将，已退兵百里！

不可能！成王失声，我明明...

你明明已确认过消息？苏婉儿接过话头，因我们故意让你确认。自始至终，你皆在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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