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狠狠瞥了一眼地上如同烂泥的汪硕,再低头看向怀里脸色苍白的吴所畏,眼神愈发阴沉。
“先离开这。”他声音压抑,却不容置疑。
郭城宇把姜小帅安顿在后座,池骋则将吴所畏小心放进副驾,系好安全带。
自己坐上驾驶座后,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涌的情绪,握紧方向盘。
“去我家,已经让李旺带医生过去了。”郭城宇低声提醒。
池骋一脚油门,车子疾驰而出。
后座上,姜小帅被车内三名Alpha的信息素扰得更加难受,不自觉地向郭城宇贴近。
郭城宇将他轻轻揽住,低声安抚:“再忍一忍,很快就到。”
一路飞驰,终于抵达。
几名医生早已候在门口,见状立即迎上。
“快!”郭城宇语气急促,“他情况不好。”
吴所畏也已陷入昏迷,池骋将他抱出车外时,手臂竟有些发颤。
医生迅速上前检查,吴所畏主要是外伤,后脑伤口止血后,医生建议将伤周头发剃掉一些方便处理。
池骋在一旁沉声道:“全剃了吧,他不喜欢秃一块难看。”
处理完毕,医生转向池骋:“血止住了,等醒来再进一步观察。”
另一边,姜小帅的状况却愈发棘手,抑制剂似乎已失效,他信息素失控得厉害,身体烫得吓人。
“郭少,”医生面色凝重,“必须标记才能渡过这次发情期,抑制剂已经没用了。”
郭城宇眸光一沉,挥挥手让所有人离开。
他走近床边,俯身轻声问:“小帅,可以吗?”
姜小帅双眼湿漉漉地望过来,睫毛上还沾着泪,他艰难地点了下头,又小声恳求:
“我想先洗澡……身上太脏了。”
郭城宇迅速放好热水,拿来自己的干净衣物放在浴室门口,姜小帅勉强撑起身子,慢慢走进浴室。
水声淅沥中,郭城宇靠在外侧墙边,不自觉地释放出安抚的气息。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有些东西将彻底改变。
姜小帅从浴室出来时,身上裹着郭城宇宽大的衣服,
发梢还滴着水,整个人湿漉漉的,却比之前清醒了许多。
郭城宇上前用干燥的毛巾轻轻帮他擦拭头发,
信息素不动声色地蔓延开来,是一种稳定而包容的气息。
“还好吗?”郭城宇低声问。
姜小帅点了点头,身体却诚实地靠向他。
郭城宇将他揽进怀里,低头贴近他后颈的腺体。
临时标记的过程并不漫长,却带着某种郑重其事的意味。
姜小帅轻轻颤了一下,随即被更沉稳的气息包裹住,发情期的躁动终于被彻底压下。
而另一边,吴所畏依旧没有醒来。
池骋坐在床边,握着他没什么力气的手指,眉头紧锁。
医生也说不好他究竟什么时候能醒,只说是头部受击又高度紧张之后的正常昏迷。
可“正常”两个字在池骋听来格外刺耳,他的畏畏还苍白着脸躺在这儿,这算什么正常。
他一夜没合眼,直到天快亮时才靠在椅背上勉强闭上眼。
所以吴所畏一动,他就立刻惊醒了,四目相对的一瞬,池骋不由屏住了呼吸。
“大宝儿,你醒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惊扰什么,
眼中的血丝和来不及藏住的泪光却暴露了他的紧绷。
吴所畏眨了眨眼,还没完全清醒就先嘟囔着问:“小帅……怎么样了?”
“他没事,”池骋俯身替他掖了掖被角,“郭城宇和他暂时标记了。等会儿你就能见着他。”
停顿了一下,吴所畏忽然小声抱怨:“我饿了。”
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好好吃东西,这会儿胃里空得发慌,委屈得眉毛都耷拉下来。
池骋像是终于被这句话拽回人间,连忙起身:“等着,我去弄吃的。”
他快步走出房间,一眼就看见客厅沙发上黏糊的两个人,
郭城宇正从后面搂着姜小帅,下巴搁在他肩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姜小帅一脸“拜托你是Alpha还是我是Alpha”的无语,耳朵却有点红。
“你能不能别搂这么紧……”姜小帅小声抗议。
“怕你又不舒服。”郭城宇声音闷闷的,理直气壮地不肯松手。
姜小帅心想,到底是谁标记谁啊,怎么这人标记完反倒像个被临时标记了的Omega一样黏人?
可他又有点说不清的心虚——毕竟昨晚是他发情期失控才造成了这个局面。
不对,都怪汪硕!
“汪硕那家伙呢?”姜小帅突然问。
“汪朕把他带走了,”郭城宇语气淡了下来,“打得挺狠,现在谁也接近不了。”
正说着,池骋已经走了过来:“城宇,有吃的没?畏畏醒了。”
郭城宇立刻松开姜小帅站起身:“厨房温着粥,我再让人送点好消化的点心来。”
姜小帅也跟着站起来:“我去看看大畏!”池骋和郭城宇对视一眼,都没阻止,只是默契地一前一后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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