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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清从山贼开始 第31章 考核和培训

作者:会雨 分类:历史 更新时间:2025-12-05 02:06:37

三天后的清晨,雪停了,天却更冷了。县衙前院的空地上,摆了二十几张桌子,报名的五十多个人都来了,站在院子里,搓着手,哈着白气,眼神里带着期待和紧张。臧天朔站在人群中,手里攥着一支磨得很细的毛笔,身上的长袍外面套了件借来的旧棉袄,还是有些冷,却挺直了腰板。张成宸站在他旁边,手里揣着算盘,时不时地摸一下,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余盛和徐鸿福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胡长庆站在旁边,手里拿着考核的题目。“好了,人都到齐了,考核开始。”胡长庆清了清嗓子,“第一题,算题: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有算盘的可以用算盘,没算盘的笔算,半柱香内交卷。”

题目一出,人群里就有不少人皱起了眉。有个穿锦袍的秀才,手里拿着折扇(天冷也没敢打开),嘟囔着:“这算什么考题?市井账房的活计,哪用得着我们秀才来算?”

旁边有人附和:“就是,考核当以经史子集为准,怎么考这些俗务?”

臧天朔却没说话,拿起算盘,在算盘飞快地算起来:“上置三十五头,下置九十四足。半其足,得四十七,以少减多,再命之,上三除下四,上五除下七,下有一除上三,下有二除上五,得兔十二、鸡二十三。”他算得快,写完后又核对了一遍,确认没错,便举手:“胡典吏,我算完了。”

胡长庆走过去,拿起他的卷子看了看,点头:“嗯嗯,不错。”

张成宸也很快算完了,他用算盘噼里啪啦拨了几下,又用笔写下来:“上置头,下置足,半其足,以头除足,以足除头,得兔十二、鸡二十三。”核对无误后,也交了卷:“胡典吏,俺也算完了。”

胡长庆看了他的卷子,又看了看算盘上的珠子,笑道:“很好。”

半个时辰后,收卷的时候,余盛扫了一眼,发现有近一半的人要么算错了,要么没算完,还有几个干脆没写,只在纸上写了几句“君子不器”“何必拘泥于俗务”的话。

接下来是第二题,问如何安抚流民,让他们安定下来,不再四处逃窜。这题是主观题,让众人写看法,不限字数,只要有道理就行。

那个穿锦袍的秀才拿起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都是“仁政”“德治”“教化万民”的话,写得倒是工整,却没一句实在的办法。

臧天朔则写得简洁:“流民不安,无非是缺衣少食,无家可归。当先置棚户、设粥棚,解其燃眉之急;再分荒地,让其垦荒;且承诺垦荒前三年免税,再通过无息借贷,使其度过难关。生活有盼头,流民自然安定。”

张成宸没读过多少书,写得有些直白,却实在:“给流民置居所,帮流民找工作,让他们居有所屋,劳有所获,他们就不跑了。要是本地人欺负流民,官府要公正对待,保障他们的权益。”

余盛拿起臧天朔和张成宸的卷子,看了又看,脸上露出了笑容:“这两个人,倒是真懂实务。”

徐鸿福凑过来一看,也点头:“臧天朔有想法,张成宸实在,都是能用的人。”

考核结束后,胡长庆把卷子整理好,递给余盛:“大人,除了臧天朔和张成宸,还有八个能勉强答上题的,其余的要么算错题,要么写的都是空话,还有两个连字都认不全,明显是滥竽充数的。”

余盛翻了翻卷子,眉头又皱了起来:“就这十个?太少了。”

“大人,属下也没办法,”胡长庆叹了口气,“云阳地方偏,有本事的人大多去了夔州府,剩下的要么是腐儒,要么是不识字的百姓。”

余盛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无奈:“没办法,人才难寻,只能先凑数。把那些个滥竽充数的剔除,剩下的三十多人,都留下。”

“都留下?”胡长庆愣了一下,“大人,那些答不上题的,留下也没用啊。”

“有用没用,先培训再说。”余盛放下卷子,语气坚定,“让六房胥吏带着他们,先熟悉半个月政务,再统一学半个月专业知识,哪怕只能学会记账、写文书,也能派上用场。各乡镇的乡公所,正缺人呢。”

胡长庆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臧天朔和张成宸站在院子里,等着结果。看到胡长庆走过来,臧天朔心里有些紧张,张成宸更是攥紧了算盘。

“臧天朔,张成宸,”胡长庆笑着说,“你们两个考核成绩最好,大人很看重你们。接下来半个月,跟着户房的李典吏熟悉政务,好好学,将来有你们的用处。”

臧天朔心里一喜,躬身行礼:“多谢胡典吏,属下一定好好学。”

张成宸也连忙点头,脸上笑开了花:“哎!俺一定好好学,不辜负大人和胡典吏的信任!”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期待——臧天朔盼了多年,终于有机会施展抱负,不用再靠卖字为生;张成宸则盼着能稳定下来,让家里人过上好日子。

户房的办公房不大,摆着三张桌子,墙上挂着几卷账本,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汁的味道。李典吏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头发花白,脸上刻着皱纹,说话语速慢,却字字清晰。他手里拿着一本账本,翻到其中一页,指给臧天朔和张成宸看:“这是上个月云阳县城的税收账本,你们先看看,熟悉一下税收的种类——田税、商税、杂税,每种税的税率不一样,收上来的东西也不一样,田税大多是粮食,商税是银子,杂税有粮食,也有布匹、药材。”

臧天朔凑过去,认真地看着账本上的字,时不时地问一句:“李典吏,这杂税里的‘人头税’,为何有的乡交得多,有的乡交得少?”

李典吏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人头税按丁征收,每丁每年交二百文。但有些乡的乡绅,会隐瞒丁口,少交甚至不交人头税,官府也管不了。”

臧天朔皱了皱眉:“隐瞒丁口,少交赋税,那岂不是让百姓多交了?”

“可不是嘛,”李典吏叹了口气,“乡绅隐瞒的丁口,对应的赋税,最后都摊到了普通百姓身上,百姓苦不堪言,却敢怒不敢言。”

张成宸也凑过来看账本,他对数字敏感,看了一会儿就发现了问题:“李典吏,这页账本上的商税,上月是五十两银子,这月怎么突然变成三十两了?是不是算错了?”

李典吏看了一眼,点头:“没算错。城里的王记粮铺,是乡绅王刚的产业,这月他说粮铺亏了本,不肯交足商税,只交了三十两,剩下的二十两,拖着没交。老夫也派人上门催收了几次,但都被对方搪塞过去,这事就搁下来了。”

“那官府就不管了?”张成宸有些惊讶,“这不是偷税漏税吗?”

“管?怎么管?”李典吏摇了摇头,“王刚在云阳有势力,手下有不少佃户,还有不少打手,官府要是逼得紧了,他就煽动佃户闹事,即便是知县,也不敢轻易得罪他。”

臧天朔和张成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没想到云阳的乡绅,竟然这么嚣张。

接下来的半个月,六房胥吏轮流带着三十多个新招的吏员熟悉政务。吏房的胥吏教他们写文书、登记户籍;户房的教他们记账、收税;兵房的教他们辨认兵器、传递军情;刑房的教他们识别罪名、记录案情;礼房的教他们礼仪、安排祭祀;工房的教他们修建堤坝、修缮房屋。

大多数新吏员都学得很认真,尤其是那些穷秀才和落魄士子,知道这是难得的机会,生怕自己学不好被辞退。但也有几个,还是改不了腐儒的毛病,学记账的时候嫌麻烦,学辨认兵器的时候嫌粗俗,上课的时候要么打瞌睡,要么偷偷看经史子集。

有个叫刘明的秀才,就是这样。他以前在乡里当过私塾先生,总觉得自己有学问,看不起记账、收税这些“俗务”。这天,户房的李典吏教大家算田税,刘明坐在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本《论语》,看得入神,根本没听李典吏讲课。

李典吏走过去,敲了敲他的桌子:“刘明,认真听课,别看书了。”

刘明抬起头,脸上带着几分不屑:“李典吏,这些记账算税的活,都是市井小人干的,我乃秀才出身,岂能学这些?不如多讲些经史子集,也好让我们增长学问。”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李典吏脸色沉了下来:“刘明,大人招你们来,是要办事的,不是来读经史子集的。要是连田税都算不好,怎么去乡镇当乡长、税官?怎么向乡民传达政令?怎么收取赋税?”

“这……”刘明被问得说不出话,却还是不服气,“就算算不好,也能找账房帮忙,我只负责传达政令就行。”

“传达政令?”李典吏冷笑一声,“乡民大多不识字,你要是连政令里的赋税数字、时间期限都搞不清楚,怎么传达?难道只说‘官府有令,你们要交税’?乡民问交多少、什么时候交,你答不上来,他们会服你吗?”

刘明被说得脸通红,却还是嘴硬:“我……我再学就是了,何必这么说话?”

李典吏还想说什么,臧天朔走了过来,劝道:“李典吏,刘兄可能只是还没适应,接下来的日子,我多帮他补补,他肯定能学会的。”

李典吏看了臧天朔一眼,叹了口气:“也罢,都是为了办事,我也不跟他计较。但刘明,你要是再不用心学,就算培训结束,也派不上用场,到时候大人会不会留你,就不好说了。”

刘明哼了一声,收起《论语》,却还是没认真听课,只是趴在桌子上,时不时地瞟一眼窗外。

张成宸看在眼里,凑到臧天朔耳边,小声说:“云之兄,你看他这样,就算培训结束,去了乡镇,也办不好事。”

臧天朔摇了摇头,小声说:“没办法,县衙也是缺人,只能先让他跟着学。希望他能早点明白,实务比经史子集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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