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 第三辑 我的婚姻故事
第122章 女人是水做的
作者 小孩他妈
那一段时间的我,很好地诠释了“女人是水做的”这句俗语。伤心,委屈,愤怒,消极等等负面情绪累积到一个临界点无法发泄时,眼泪,似乎就是流动的宣泄出口。
我不是林黛玉,却是一个水做的女人,那些咸咸涩涩的水珠儿,显而易见的,也成为了攻击龙最好的利器。每一次,好像我一哭,他就慌乱的手足无措;我哭到无法自抑时,他就恐惧到无条件地“缴械投降”。
因为我所有的眼泪,都是和他结婚后才开始流给他看的,结婚前谈了六年恋爱,他没见过我一滴眼泪。
嫁给他的女人,若是满满的幸福感,又怎会经常以泪洗面?
我好哭成性,还是那种很压抑的闷声哭泣,从来没有那种大声到歇斯底里的宣泄,而这种压抑,往往也会造成一种一意孤行的极端冲动。
我看着龙,恨声说道:“好,从现在起,我就叫你知道,我什么也不是你的。你孬种,为了省下一块钱,连个茶叶蛋都舍不得买给我吃,害的我带着孩子,饿了整整一天。我下贱,为了给你省点钱,害伢子想吃方便面和咸鸭蛋,买了一袋方便面,泡了五碗茶,就了一个咸鸭蛋吃。从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一别两宽,互不相欠。”
龙以为我又在说气话,就像以前一样,率先偃旗息鼓,不再吭声。因为他越争辩,我越得理不饶人。他不吭声了,我唠叨够了,一场风波也就慢慢消失了。等过会他再温言软语哄哄,我就不计前嫌喜笑颜开了。
龙下班回到家,时间已经很晚,再吵吵闹闹了这么一通,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他见我已经止住了泪水,以为我的怒气,已经烟消云散,说了两句无关痛痒的安慰话,就端起锅碗,去水池那儿洗锅碗去了。
自来水池距离我们的出租屋大约十米远,恰好被一堵墙挡住了视线。估计龙已经到了水池,我拎起包,带着家中仅有的几十元钱,毫无留恋地向伤心的生活告别。
结婚九个月,除了离别,伤心,屈辱,就是用眼泪自愈,这样的生活,还有何留恋难舍呢?再美好的爱情,被生活这样磨砺下去,也所剩无几了,还不如早点放手,放过彼此。
独自走在白洋宅昏暗的水泥路上,我没有留恋和不舍,只有放飞自我的轻松和愉悦。似乎捆缚着我的枷锁,已被黑夜的精灵,在不知不觉中解开,我身轻如燕,我要自由飞翔。
走出这条长约两百米的水泥路,就是霓虹闪烁的江杨南路,坐上98路公交车,到彭浦新村下,转95路公交车到火车站,然后再转104路车到龙华下,在哥哥家借住一宿。天亮以后,过去,就可以遗忘,未来,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我心中暗自思量,脚步越来越快,步伐越来越大,似乎每向前多迈一步,光明大道就离我更近一步。
当龙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地冲到公交站牌下拦住我时,他眼神中的惊悸和慌乱,依然让我痛彻心扉。
其实他真的很好,但是他首先是别的女人的儿子,其次才是我的丈夫。我不介意他做一个孝顺的儿子,我只是不愿意让自己做一个委屈的妻子。
他说:“这个点了,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你想去哪里?”
我充耳不闻,不理不睬。看着有出租车路过,招手,车不停,开走了。
他说:“这么晚了,咱们回去吧,想去哪里,明天我陪你去。”
我装聋作哑,视线梭巡着来来往往的出租车,招手,还是不停。
他说:“究竟要我怎么样,你才肯消气?才肯原谅我?”
我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泪落无声,会是女人哭泣的最高境界吗?反正在以后的岁月里,龙不止一次地说过:“以后你别动不动就哭,就你哭的那个样子,剜心,叫人疼的受不了。”
他当时心疼不心疼,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就知道,因为与他妈心生芥蒂,但凡他在言谈话语间有一星半点儿的维护他妈,我心里的天平就会失衡,总觉得,在他心里,我没有生他养他的妈妈重要。既然我没你妈重要,那我就把你还给你妈。
他说:“我后悔跟你吵架了,这是最后一次,你就原谅我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依你,好不好?”
任他软语相乞,百般哀求,我就是不理不睬,不为所动。这一段时间,我们已经吵过好几次架了,吵来吵去,心也就凉了,心凉到麻木了的时候,我明明白白地知道,我要离开,我要自由,我要完完全全,支配我自己的尊严。如果这段婚姻里,丈夫不能全心全意地爱我心疼我,那我也不要“画地为牢”,做一个“望夫崖”上风吹日晒,涕泪交流的石女,日日夜夜,等候着一个没有心的丈夫,守护着遥遥无期的归期。
龙意识到,我是真的去意已决,他突然双膝跪倒在我面前,一遍遍哀求我:“别走——别走,你这一走,孩子怎么办?你已经二十六了,我也二十七了,我们都不小了,还有多少机会啊?再说了,你家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没把他们唯一的女儿照顾好,将来,我有什么脸去见他们?别走,求你了……别走,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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