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将军,这坠子从何而来?” 王凯指着坠子问道。周仓摸了摸坠子,眼中闪过一丝茫然:“这是我在张宝营中捡到的,一个老道留下的 —— 那老道说,若遇到带同样纹路的人,可往太行翠屏山去,那里有‘护民之道’。” 王凯心中一动 —— 翠屏山正是五斗米道在冀州的分支驻地,与之前 “偶遇五斗米道获机关图” 的奇遇设定不谋而合。他立刻下令:“全军向翠屏山进发!那里或许有咱们的容身之所!”
前往翠屏山的路上,流民互助的场景愈发动人,周仓的转变也在细节中悄然体现。老弱坐在周仓带来的牛车上,将湿粟种摊在草席上晾晒,周仓见一个老妇手抖得厉害,便接过木耙,笨拙地帮着翻动种子,动作虽重,却格外小心;妇女们用周仓部卒带来的铁条打磨锄头,一个孩童的手被木刺扎破,哭得撕心裂肺,周仓犹豫片刻,蹲下身,从怀中摸出块粗糙的粟饼,递给孩童,还笨拙地帮他吹了吹伤口。孩童止住哭声,咬着饼,伸手摸了摸周仓的虬髯,周仓竟难得地露出笑容。
王凯路过一个临时火堆,见医者正在给一个发烧的孩童喂药,陶碗中盛着深绿色的汤药 —— 正是他用现代临床医学知识改良的艾草苍术汤,加入了少量生姜驱寒。“这方子管用吗?” 周仓凑过来问道,眼中满是关切。医者点头:“昨日有三个孩童烧得胡言乱语,喝了药后,今日已能下地走动了。” 周仓望着孩童渐渐红润的小脸,心中愈发坚定 —— 跟着王凯,才能真正护住这些苦命人。
行至翠屏山下,一座废弃的瓮城映入眼帘。瓮城墙体由青石砌成,城墙上布满箭孔,城门处刻着巨大的墨门暗纹,纹路中还嵌着细小的铜钉,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王二柱上前推了推城门,城门纹丝不动,他趴在门缝处看了看,喊道:“主公,城门是活扣,得用机关开启!”
王凯走近暗纹,仔细观察,发现纹路走势与《太平要术》中隐藏的机关图完全吻合 —— 暗纹中的铜钉其实是机关触发点。他让工匠按图操作:“先转动左侧的铜兽首,左转三圈,再右转两圈,最后按住兽鼻不放!” 工匠依言而行,只听 “咔嗒” 一声轻响,城门缓缓向内打开,露出一条幽深的秘道。
秘道两侧的壁龛中,点燃着千年灯,灯油是特制的,燃烧时几乎无烟,灯火摇曳中,可见壁上刻满墨家机关图谱,比王凯手中的残图更为详尽,甚至标注了材料的具体选材 —— 连弩车的弩臂需用 “十年生桑木,无节、无裂痕”,籍车的配重需 “生铁三十斤,外包铜皮防生锈”。走到秘道尽头,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个山谷盆地,数十间竹屋错落有致,田地里种着成片的草药,几个道士正在田中劳作,见到众人,立刻手持拂尘上前,为首的道士目光落在周仓的青铜坠子上,问道:“来者可是持有墨门信物之人?”
为首的道士鹤发童颜,道袍上绣着北斗图案,自称玄机子,乃是五斗米道分支首领。他引王凯进入主屋,屋中陈设简朴,案上摆着一卷泛黄的羊皮图。“此乃《墨子?备城门》全卷,” 玄机子将羊皮图递过来,“含十二种守城器械图谱,当年墨翟弟子将其藏于太平道,后传至我派。将军既得墨门信物,又护流民有功,当受此图。”
王凯展开羊皮图,只见上面不仅有连弩车、藉车的构造,还有 “悬门”“转射机” 的详细制作方法,甚至标注了烟幕机关的材料配比 ——“硝石三两、硫磺二两、木炭一两,混合后装入陶球,点燃可生成浓黑烟雾,遮障效果最佳”。结合他的基础工程学知识,瞬间明白了其中原理,比如悬门的 “配重杠杆” 设计,通过增减配重块,可控制悬门下落速度,避免砸伤己方士兵。
“多谢仙师!” 王凯拱手道谢,心中暗叹 —— 这吴承恩式的奇遇,竟真的为他打开了墨家机关的完整大门。玄机子却摇头道:“将军不必谢我,只盼将军日后莫忘‘非攻’初心。近日有另一支墨门分支来过此地,” 他从袖中取出个青铜齿轮,齿槽间清晰刻着个 “董” 字,齿轮边缘还沾着少许机油,“他们的机关车用这种齿轮传动,比墨家原制更利杀伐,且与董卓军往来密切,将军若遇之,需多加小心。”
王凯接过齿轮,指尖摩挲着 “董” 字,心中一凛 —— 看来那未知的墨门分支,果然与董卓深度勾结,日后必有一战。正说话间,沮授匆匆进来,神色凝重:“主公!夏侯惇率两千人已到翠屏山外,营寨扎得极为规整,鹿角、壕沟一应俱全,还派斥候在山下巡逻,声称是‘拜访’,实则步步紧逼!”
王凯眉头紧锁,历史脑库瞬间调取信息:184 年的夏侯惇已追随曹操任裨将,以 “刚猛善战” 闻名,此次前来,绝不是单纯的 “拜访”—— 定是为墨家机关图而来。他立刻起身:“随某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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