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四年七月十六,濮阳州牧府的晨雾还没散尽,议事堂的铜壶滴漏刚过巳时,两份染着尘土的急报就先后撞进堂内。先是牵招从河间方向赶来,袍角沾着未干的露水,手里攥着半截焦煤 —— 煤块边缘有烧灼痕迹,是被乱箭点燃的:“主公!袁绍派蒋奇(非已归降的蒋奇,为同名部曲)守河间乐成粮道,封了滹沱河航道,扣了咱们三艘运粮盐船,说要‘以盐换粮’,实则想断咱们的粮盐互通道!”
王凯指尖摩挲着案上的河间舆图,图中用朱砂标出的 “乐成 — 浮阳” 粮盐航线,是刚打通的新通道,每月能从河间换粮三万石,支撑渤海盐工的口粮。他抬头看向田丰:“元皓,蒋奇此人底细如何?”
“蒋奇是袁绍麾下‘别部司马’,贪财好利,去年因私吞军粮被袁绍罚过,却因是袁谭旧部,仍得重用。” 田丰拈须道,“他守乐成,实则想借粮道勒索盐利,若咱们不给,他定会烧粮断道。”
话音未落,田豫浑身黑灰地闯进来,甲胄缝隙里还嵌着焦煤渣,手里举着块变形的铁蒺藜:“主公!金乡往中条山的焦煤运输队,在兖州巨野被曹操派来的李孚袭扰!三辆煤车被烧,五十个民夫被掳走,李孚还留话,说‘要让王凯的铁炉冷下来’!”
“李孚?” 程昱皱眉,他去年在兖州见过此人,虽只是曹操麾下 “主簿从事”,却善用奇兵,曾袭扰过吕布的粮道,“此人惯用‘声东击西’,烧焦煤车是假,想摸清咱们的运输路线是真 —— 中条山焦煤是铁场命脉,绝不能断!”
荀攸这时缓缓起身,青色长衫拂过案上的《焦煤运输图》:“蒋奇贪利,李孚善奇,可分而破之。河间那边,邢颙已暗中联络蒋奇的副将周昂,周昂因蒋奇克扣军饷,早有不满,可许他‘河间盐运副监’之位,让他做内应;巨野那边,徐晃将军带新制的‘焦煤喷火器’去,李孚的轻骑怕火,定能退敌。”
“盐铁双线,缺一不可!” 王凯起身,腰间卅湅钢刀撞在案角,发出清越声响,“赵云,你带水师五千,领十艘盐卤战船、五艘快船,沿滹沱河去乐成,配合邢颙拿下蒋奇;徐晃,你带四千步卒,再调三十具焦煤喷火器、百枚盐卤地雷,去巨野护焦煤运输队,务必救回民夫;田畴,你的喷火器和地雷,得确保好用 —— 铁场还等着焦煤铸新刀呢!”
田畴连忙抱来个铜管装置,管身裹着铁皮,尾部连着个皮囊:“主公放心!这‘焦煤喷火器’是按墨家‘火攻术’改的,皮囊装焦煤粉末和硫磺,铜管接风箱,点燃后能喷三丈远的火舌,对付骑兵正好;盐卤地雷里裹了饱和盐卤,踩中就炸,盐卤溅到甲胄上能腐蚀铁件,让敌人动弹不得!”
王凯接过喷火器,试了试风箱 —— 拉动时气流强劲,铜管口瞬间冒出火星:“好东西!给赵云带五十枚盐卤地雷,乐成粮道多沼泽,正好设伏;给徐晃带三十具喷火器,巨野多树林,火攻能断李孚退路。”
枣祗这时捧着盐票册进来,脸色凝重:“主公,河东盐池报,董昭(归降的河东盐监)在盐池西侧发现新盐泉,日产盐卤两千石,若开盐畦,每月能多产盐两万石。只是盐泉附近有黑山军左髭丈八的部众,常来骚扰盐工。”
“左髭丈八?” 张燕已归降,这左髭丈八是黑山军余部,去年曾袭扰过邺城盐道,“让韩猛(归降的韩猛)带两千兵去河东,协助董昭护盐泉 —— 若左髭丈八顽抗,就杀了,别让他断咱们的新盐源!”
部署刚定,崔琰从兖州赶来,手里拿着《屯垦营月报》:“主公,任城、巨野的屯垦营已种上晚稻,预计秋收能收粮五万石。只是李孚袭扰后,民夫有些恐慌,得派些兵护着耕作。”
“让于禁留一千兵在兖州,护屯垦营和焦煤运输线。” 王凯最后看向辛毗,“佐治,你去徐州见陈登,让他调两千兵守彭城,防陶谦趁咱们双线作战时袭盐运 —— 陈登刚得下邳盐运权,不会不给咱们面子。”
众人领命散去时,田丰捧着《冀州士族名录》回来,指尖点在 “邢颙” 二字上:“主公,邢颙已回信,说蒋奇把粮囤在乐成南仓,只留一千兵守着,主力都在滹沱河布防,咱们可从南仓动手,烧了粮囤,断蒋奇的底气。”
王凯点头,眼中闪过冷光:“烧粮囤是下策,上策是夺粮为我用。让赵云带些官盐,若周昂能内应,就里应外合拿下乐成,把粮囤和盐船都夺过来 —— 袁绍的粮,咱们正好用!”
七月十八午时,滹沱河乐成段的水面上,赵云的水师正贴着河岸行驶。旗舰 “破浪号” 的甲板上,李忠正指挥士兵检查盐卤地雷 —— 每个地雷都是陶罐装的,里面灌满饱和盐卤,罐口插着引火绳,罐底装着触发机关,一踩就炸。
“将军,前方就是乐成港,蒋奇的楼船列在港外!” 了望手的喊声穿透河风。赵云举起铜制望远镜,只见蒋奇的五艘楼船横在航道上,船首的撞角闪着冷光,甲板上的士兵正往弩机上装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