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暴的海风撕扯着孤舟的帆缆,墨绿色的浪涛如山峦般起伏。云疏紧握船沿,感受着幽冥印在怀中发出温热的搏动,仿佛在与远方的某个存在相互呼唤。
这片海域的能量流动很特别,苏瑶闭目感应,狂暴中蕴含着某种韵律,就像...心跳。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乌云密布的天空,照亮了远处若隐若现的礁岛。岛周的海水呈现出诡异的漩涡状,无数发光的浮游生物在其中游弋,宛如星河流转。
潜入水中时,刺骨的寒意让云疏打了个寒颤。但随着深度增加,水温反而逐渐回暖。洞穴入口处,幽蓝的光芒如水幕般流动,将周围的海水染成梦幻的色泽。
洞穴内部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墙壁上的壁画使用珍珠母贝镶嵌而成,在幽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晕。苏瑶轻抚一幅描绘守望者与巨鲸共舞的壁画,指尖传来轻微的震动。
这些壁画...在诉说着什么。她低声说。
云疏的幽冥印突然剧烈震颤,投射出的光芒在壁画上勾勒出隐藏的纹路。看,这些纹路与星陨殿堂的图案相互呼应。
深入洞穴最深处,一座由珊瑚和月光石构筑的祭坛静静矗立。祭坛周围,数只巨大的发光章鱼缓缓游动,它们的触须上闪烁着与幽冥印同源的符文。
当云疏试图靠近时,章鱼群突然躁动起来。其中一只章鱼伸出触须,轻轻触碰他的额头。一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远古的海洋、初生的生命、守望者的誓言...
它们在测试我们。云疏对苏瑶说,祭坛在确认我们是否值得信任。
苏瑶会意地收起长剑,将手掌贴在祭坛表面。纯净的剑意如清泉流淌,祭坛上的符文次第亮起,发出悦耳的共鸣。
就在祭坛完全激活的瞬间,洞穴外传来刺耳的撕裂声。十余个黑袍身影破水而入,为首的红袍祭司手持扭曲的珊瑚法杖,杖顶的暗红宝石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退下,亵渎者!红袍祭司的声音在水中扭曲变形,这片圣地属于虚无之主!
云疏注意到祭司袍袖下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诡异的纹身——那是被扭曲的守望者符文。你曾经也是守护者,为何要背叛誓言?
祭司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随即被疯狂取代:你什么都不明白!唯有归于虚无,才能获得真正的永恒!
激烈的战斗在祭坛前展开。苏瑶的剑光在水中划出银色的轨迹,每一剑都精准地切断黑暗能量的流动。但净蚀教徒的数量实在太多,渐渐将他们逼向祭坛。
危急关头,祭坛突然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原本环绕祭坛的章鱼群急剧膨胀,触须化作牢笼将敌人困住。更令人震惊的是,洞穴外的鱼群自发组成战阵,用身体阻挡着黑暗能量的侵蚀。
生命...在守护自己的起源。云疏若有所悟。当第二块碎片融入幽冥印时,他感到自己与整片海洋建立了某种深刻的联系,仿佛能听见每一个生命的心跳。
龙息火山如同大地的伤口,赤红的熔岩在裂缝中翻滚,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云青河潜伏在岩缝中,仔细观察着山腰处的祭坛。净蚀教徒正在将俘虏推向熔炉,凄厉的哀嚎在山谷间回荡。
必须先救他们。云青河握紧战盾,感受着其中流淌的守护之力。
借助浓烟和地形的掩护,云青河如影子般接近俘虏。当他割断第一个俘虏的绳索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下方,熔炉的核心在祭坛下方。
说话的是个披着破旧祭司袍的老人,他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我是被掳来的学者,知道如何破坏这个仪式。
但在老人指引云青河解救其他俘虏时,他袖中隐约露出的黑色纹身引起了云青河的警觉。
就在云青河准备破坏熔炉核心时,老人突然暴起发难。匕首带着暗影能量直刺后心,却被早有准备的战盾挡住。
我早该想到,云青河冷冷道,一个普通学者怎么可能对净蚀教的仪式如此了解。
老人——实为净蚀教的暗桩——狂笑道:太迟了!仪式已经完成,火山即将喷发!
就在熔炉失控的瞬间,云青河做出了决断。他将全部战意注入盾牌,重重砸向熔炉核心。就算要毁灭,也要先粉碎你们的阴谋!
符文应声破碎,失控的能量引发连锁反应。在岩浆吞噬一切前,云青河带着俘虏们逃离险境。回头望去,火山喷发的壮观景象中,他仿佛看到了那些为守护而牺牲的先烈们欣慰的笑容。
月光下的霜语森林格外宁静。影蚀的晶化手臂与祭坛共鸣出空灵的音律,埃卢安吟唱的古老咒文在林间回荡。
我能感觉到先祖的意志,影蚀轻抚祭坛,他们在告诉我们,希望从未消失。
黑暗如墨汁般突然浸染了月光。大祭司带着教徒从阴影中现身,他手中的法杖上缠绕着不祥的黑雾。
可笑的守护者,大祭司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疲惫,你们根本不明白,唯有归于虚无,才能终结这永恒的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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