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十三界 第177章 万界审判

母亲以自爆重铸幽冥印后，云舒跪在甲板上久久未起。他凡胎肉身承受本源爆裂，膝盖磕得血肉模糊，却浑然不觉。

娘……他哑声低唤，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苏瑶守在他身后三步外，轮回印化作屏障，隔绝了终焉寂主等人的窥视。她知此刻的云舒不需要安慰，只需要独处。

终焉寂主沉默良久，忽然开口：你以凡胎承接宇宙级本意，违背天道平衡。按宇宙海铁律，当受万界审判。

云舒缓缓起身，转身看他。虽是凡胎，眼神却如刀：审判我？

不错。终焉寂主金瞳冷漠，若判你有罪，剥夺调和道印，永囚轮回底层。

若判你无罪……他顿了顿，方可前往因果圣殿。

苏瑶冷声道：审判台在何处？

因果壁障外，万界之巅。终焉寂主抬手，虚空裂开一道缝隙，你二人，可敢去？

有何不敢。云舒擦去嘴角血迹，牵起苏瑶的手，夫妻同心，何惧审判。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苏瑶反手握紧他，轮回印与调和印共鸣，竟在凡胎之躯上撑起一片庇护之光。

那就走。

两人并肩，步入裂缝。

万界审判台，悬浮于宇宙海之上，由三千寂主意志共同铸就。台上无刑具，无判官，只有一面因果镜，能映照受审者一生的因果债。

云舒立于镜前，镜中画面流转：

初识，他初入修真界，为护苏瑶斩杀宵小，种下杀因；

辗转，他率众回归灵霄遗址，破阵时误伤守墓人；

此刻，他助苏瑶剥离善恶，间接导致血月教主转世的痛苦……

桩桩件件，皆有因果。

认，还是不认？终焉寂主的声音从镜面传来。

云舒沉默三息，忽然笑了：

但我只认一半。他抬手，调和本源化作光笔，在镜面上勾勒，我认果，也讨因。

那些因，是你们寂主定下的无情天道，是放牧人圈养的养殖场，是这宇宙海强加的宿命！

你们既判我的罪，我便判你们的罪！

他话音落，因果镜竟反向映照，将三千寂主过往的尽数呈现——它们因无情而灭文明，因恐惧而杀反抗者，因维持秩序而葬送希望。

终焉寂主怒极，狂妄！

狂妄的是你。苏瑶上前，轮回印化作长刀，刀尖点向镜面，审判他人者，自身当清白。你们不清白，有何资格审判我夫君？

今日，我们不接受审判。

我们只宣告——

从今日起，万界审判台，更名为万界调和台

审判者，当受调和！

夫妻二人同时出手，调和印与轮回印共鸣，竟将因果镜强行扭转，镜面朝外，对准了三千寂主。

终焉寂主惊恐，因果镜不可映照我等……

晚了。

镜中映出终焉寂主的过往，映出他因一念之差灭掉的文明，映出他因恐惧而扼杀的希望。他金瞳中的冷漠开始龟裂，露出底下尘封亿万年的人性。

我……错了？他喃喃。

错了。云舒走到他面前，伸手按在他眉心，渡入一缕调和本源，现在，改还来得及。

调和不杀，只渡。

终焉寂主僵立良久，忽然单膝跪地：主上……不，馆主。我愿入云苏小馆，当一世伙计。

洗碗会吗？

……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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