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渊十三界 第163章 界外之舟 下

不可能！云舒厉声拒绝，我寻遍万界，只为救活苏瑶，再见你一面。如今你在我面前，要我亲手弑母？

你必须这么做。母亲神色平静，界外之舟的本质是，而希望的反面，是。你若带着对我的眷恋操控它，舟灵会反噬，届时别说救苏瑶，整个宇宙海都会因你的私心而失衡。

这不是试炼，是法则。

云舒浑身发颤，却在这时，掌心的轮回印忽然滚烫。她低头，看见印中九块碎片竟自主浮出，每一块深处都亮起一点微光——那正是她当年收集碎片时，融入神魂的烙印。

二十年了，她一直以为那是自己神魂的分裂。直到此刻，当母亲的气息与碎片共鸣，她才恍然大悟。

不是残魂……是道标。她喃喃，你将自己的观察者本源，撕成九份藏进碎片，一路护我周全。

母亲虚影一震，叹息：你终究还是发现了。

当年我预感到三千寂主围杀，自知无路可逃。但我不甘心，不甘心我的女儿重复我的命运。于是我以自身为祭，将本源伪装成你的神魂气息，散入九印。

每当你濒死，本源便会替你挡劫；每当你绝望，本源便会给你暗示。舒儿，这二十年，母亲从未离开过你。

云舒眼眶发红，却咬牙道：所以你更要我杀你？若本源回归，你器灵之体会立刻崩解！

但若本源不回归，苏瑶会死，你会被原初观察者吞噬。母亲抚摸她的脸，舒儿，这是我的赎罪，也是我的圆满。

云舒抬头，眼神亮得惊人，调和者从不做选择题。

她抬手，调和灵力疯狂涌动，竟强行将九块碎片中的本源抽出，化作九道金光。同时，她将轮回印按在母亲虚影的眉心。

我以调和者之名，重组本源——

母亲，你为舟体，承载希望；苏瑶，你为舟灵，执掌轮回；我，为舵手，调和万界！

三位一体，共生成舟！

母亲虚影剧震：这不可能！本源回归需以器灵崩解为代价，苏瑶的神魂承受不住……

她承受得住。云舒打断，因为她在152章时，已承受了埃克里亚的善恶二念。她的神魂，本就是无漏之体，可容纳万物。

更重要的是——她掌心一翻，最后三块幽冥印碎片从虚空浮现，当年你藏入九印的不止本源，还有星骸文明的火种。

此刻九印归一，火种重燃。苏瑶的神魂碎片，会在火种中涅盘。这不是融合，这是新生。

话音落，九印合一，化作一枚完整道纹，烙印在界外之舟的船首。

母亲虚影愣住三息，忽然笑了，笑中带泪：好，好一个新生。

她伸手，最后一次拥抱云舒：舒儿，你比母亲想象的，更优秀。

去吧，掌舵。去宇宙海的尽头，告诉他们——

观察者，不是宇宙的眼睛，是文明的囚笼。

虚影消散，彻底融入舟身。

与此同时，轮回印深处，苏瑶的三千神魂碎片在星骸火种中重聚。她睁开眼，眸中既有道主的冷漠，也有少女的灵动，更有母亲般的温柔。

云舒。她开口，声音三重交叠，我回来了。

满载而归。云舒伸手，将她从轮回印中拉出。

两人并肩立于舟首，界外之舟无风自动，破开宇宙海，驶向三千宇宙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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