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民看着众人都在挑选东西,他为了不显眼,也跟着买了一些日用品。
比如说暖水瓶、火柴之类的。
后来想起答应过王家良和李红英,到了地方要和他们写信,所以又买了不少信封和邮票之类的。
他注意到那售货员虽然表情冷淡,但算账、找零、递东西倒是利索,只是对孙黑皮试图讨价还价的行为直接无视了。
就在大家说说笑笑,挑选适合的东西的时候,百无聊赖的李卫民,目光扫过供销社斑驳的墙壁,忽然定住了。
只见在卖文具和体育用品的柜台上方,赫然挂着一把气枪!木制的枪托看起来有些旧,但金属枪管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眼前一亮,立刻凑到柜台前,对着那位表情淡漠的女售货员,脸上堆起诚恳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
“大姐,麻烦您,墙上那把气枪,能拿下来给我看看吗?”
女售货员抬了抬眼皮,没动。
李卫民立刻心领神会,一边说着“大姐您辛苦了,站一天柜台不容易”,一边动作迅速地从口袋里抓出几颗水果硬糖,隔着柜台塞到女售货员手里:“大姐,请您吃糖,甜甜嘴儿。”
女售货员看了看手里包装鲜艳的糖果,又抬眼打量了一下李卫民——小伙子模样周正,说话也中听,脸上那点淡漠终于化开了一些。
她“嗯”了一声,转身踮起脚,小心翼翼地将那把气枪从墙上取了下来,递给李卫民,还难得地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儿看,别磕碰了。”
“哎,谢谢大姐!”李卫民连忙接过枪,入手沉甸甸的,手感扎实。他仔细端详着,手指拂过枪身,看到了枪管上刻着的“工字牌”字样。
他一边爱不释手地摩挲着枪身,一边压低声音问售货员:“大姐,这枪啥价钱?劲儿大不大?能用来打打麻雀、野兔啥的不?”
女售货员见他是个懂行的,又收了糖,话也多了几句:“这可是好牌子,二百二十块,不要票。劲儿可不小,打气足的话,二三十米内打个斑鸠、野鸡没问题,野兔要是打准了也行。
不过可得注意安全,不能对着人,也尽量别让村里娃娃看见。”
李卫民听着,心里快速盘算着。二百二,不算便宜。
但这可是枪啊!哪个男人不憧憬拥有自己的一支枪?
可惜后世这玩意已经全面被禁了,想买都没地方买去。
如今有机会拥有这么一支枪,他承认,自己心动的。
而且这玩意儿在眼下这环境里,可是个能改善伙食、甚至可能创造额外收入的好东西。
“怎么?卫民,你想买?”一旁的孙黑皮问道。
李卫民看了看众人,只见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他。
李卫民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就看看。这两百多块钱的东西,我买不起。”
他当然不是买不起,只是不愿意在大家面前暴露自己的财力。
真要喜欢,以后盖了房子,偷偷来买就是,没有必要现在显摆。
说罢,他恋恋不舍地将气枪递还回去,对售货员再次道谢:“谢谢您了大姐!”
售货员把枪拿回来挂好。
她也没指望一个下乡的小青年能买得起这把220块钱的气枪。
李卫民原本就没有太多东西买,所以是第一个从供销社结账出来的。
李卫民注意到旁边不远处有个院子,门口挂着“公社收购站”的牌子。他心中一动,对张淑芬说:“张队长,我想去那边看看,很快回来。”
张淑芬点点头,嘱咐他快点。
李卫民走进收购站,这里气氛和供销社截然不同,更像是个仓库。院子里堆着一些捆好的皮毛、麻袋,空气中弥漫着药材、皮毛和干草的味道。柜台里坐着个戴眼镜的老头,正在拨弄算盘。
李卫民假装好奇地观看墙上贴的收购价目表:药材如黄芪、防风;皮毛类的,如牛皮、兔子皮、熊皮、鸡蛋、…… 各种物品,明码标价。
他特别注意了山货和药材的价格,心里快速盘算着。这收购站,或许将来能成为他利用空间资源换取现金的一个渠道。
他没多问,看了一会儿,心里有了数,便转身离开了。
不一会儿,大家便采购好物资。在张淑芬的带领下,提着大包小包采购的物资打算回去把粮食问题落实。
这年头,吃的都是计划粮食。每个人,每个月吃的粮食多少,都是有定数的,不是说拿钱就能买的到的。
这点放在全国都是一样。
孙黑皮眼尖,发现公社大院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正对着停在那儿的一辆绿色东风大卡车指指点点。
一个穿着蓝色干部服、戴着棉帽的中年人正围着车头急得团团转,对着蹲在车前盖旁的人连声问道:
“苏师傅,这车……这车到底啥时候能修好啊?您给个准话儿啊!”
被称为苏师傅的卡车司机约莫三十多岁,穿着一身油渍麻花的劳动布工装,此刻正满脑门子官司,手里拿着扳手,和他的年轻助手一起,埋头在打开的车盖前鼓捣着,脸上沾了不少油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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