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一伙人如同抄家般将李家里外翻了个底朝天,瓶瓶罐罐摔了一地,破旧柜子里的每件衣服都被抖落开仔细摸索。
然而,忙活了好一阵,除了从张兰枕头芯里摸出皱巴巴的十几块钱和一些零零碎碎的毛票、钢镚,以及几尺看起来还新的布票外,再也没找到任何值钱的东西。
“妈的!穷鬼!”黑熊看着手里那点寒酸的“收获”,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板凳,“就这么点玩意?糊弄鬼呢!”他显然极度不满意,冒着这么大风险进来,就这点收获,连医药费都不够!
他把凶狠的目光投向被捆在地上、面如死灰的李建国和张兰,蹲下身,匕首冰凉的刀面拍打着李建国的脸颊:“老东西,说!把钱藏哪儿了?这么大一家子,不可能就这点家底!痛快拿出来,爷们儿拿钱走人,绝不难为你们!”
对于李家的底细,黑熊大致是清楚的。李卫国的爹在轧钢厂工作,这多年积攒下来,总会有些积蓄。
这年头的人,老百姓的钱都不喜欢存银行,而是喜欢放在家里藏起来。
所以找不到不意味着就没有。
再说了,有枣没枣先打两杆子再说。
张兰吓得一哆嗦,但抠门吝啬的本能让她立刻哭天抢地起来,被堵住的嘴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唔唔…没有…钱都给老三了…真没有了…穷的家都揭不开锅了…哪还有钱啊…好汉饶命啊…”她哭得鼻涕眼泪横流,试图用卖惨蒙混过关。
李建国也是心如刀绞,既恨儿子引狼入室,又痛惜家中遭劫,他艰难地摇头,声音沙哑地从破布缝隙里挤出字眼:“…真…真没了…家里…最近困难…”
“放屁!”黑熊根本不信,狞笑一声,“不给老子是吧?行!”他猛地站起身,把目光转向了缩在角落、吓得魂不附体的李卫军和李卫国。
他走到两人面前,用脚踢了踢他们:“你们两个!说,钱藏哪儿了?你们肯定知道!”他顿了顿,仿佛自己很讲道理似的,“老子也不多要,就拿之前说好的那三百五!盗亦有道,拿钱办事,办不成事,补偿总得给吧?”
李卫军和李卫国早就吓破了胆,李卫国带着哭腔慌忙解释:“熊…熊哥…真…真没钱了…家里…家里所有的钱…之前都…都给我三弟了…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真的没了…”
李卫军也拼命点头附和:“是…是啊熊哥…我们要是有钱…也不至于…不至于……”
“砰!”黑熊没等他说完,猛地一脚踹在他肚子上,疼得李卫军蜷缩成虾米,冷汗直冒。
“妈的!耍我玩呢?!”黑熊彻底失去了耐心,脸上那点伪装的“道理”瞬间消失,变得无比狰狞,“没钱?没钱就让你们长长记性!毒蛇,给他们长长记性,让他们想想钱到底在哪儿!”
毒蛇阴笑一声,抽出匕首,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在李卫军和李卫国极度恐惧的目光中,他手起刀落,锋利的刀尖迅速地在他们大腿外侧各扎了一下!力道控制得刚好,伤口不深,但瞬间鲜血就涌了出来,染红了裤腿。
“唔——!!!”两人瞬间眼球暴突,剧烈的疼痛让他们浑身痉挛,想要惨叫却被堵着嘴,只能发出极其痛苦的闷哼,额头青筋暴起,眼泪不受控制地飙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
毒蛇将带血的匕首在他们衣服上擦了擦,阴冷地威胁道:“敢叫出声,下一刀就捅要害!说!钱在哪儿!”
看着两个儿子大腿上不断渗出的鲜血和那极度痛苦的模样,李建国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样!他既恨这两个逆子不成器,引来了这场滔天大祸,可看到他们真受皮肉之苦,父亲的本能又让他心疼不已。张兰更是看得目眦欲裂,拼命挣扎,呜呜地叫着,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心痛。
李建国彻底明白了,这群亡命徒拿不到足够的好处,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再这样下去,两个儿子的命可能真要交代在这里!
他猛地抬起头,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绝望,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他艰难地用眼神示意黑熊,喉咙里发出声音,表示有话要说。
黑熊示意小弟把他嘴里的破布稍微扯松一点。
李建国喘着粗气,声音嘶哑而颤抖:“…别…别动他们…我…我说…家里…家里还有两件老物件…是一块金镶玉的长命锁…还有…三根小黄鱼…”
这话一出,黑熊等人的眼睛瞬间亮了!金镶玉!小黄鱼!这些可都是硬通货!
然而,一旁的张兰一听丈夫竟然要把压箱底的传家宝交出去,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也顾不上害怕了,被堵着的嘴发出激烈的“呜呜”声,拼命摇头,身体剧烈扭动,眼神里全是“不能给”的疯狂暗示!这东西就是她的命根子啊!
李建国看着妻子到这时候还执迷不悟,又气又急,扭头对着她怒吼道:“钱重要还是命重要?!东西没了还能再攒!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他的声音充满了悲愤和无奈,在这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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