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母虎虚弱地侧卧着,一下下舔舐着怀里三只毛茸茸的小家伙,李卫民心中的喜悦渐渐被一丝忧虑取代。
那三只小虎崽闭着眼睛,依偎在母亲温暖的腹部,偶尔发出细弱的“嗷嗷”声,小爪子无意识地踩动着,全然不知外界严寒与生存的残酷,一副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模样。
然而, 它们的母亲,那头刚刚经历完生产磨难和难产风险的母虎,眼神中除了初为母亲的温柔,却还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深深的忧虑。
她需要大量进食来恢复体力,需要充足的奶水哺育三个孩子,还需要在这冰天雪地里找到一个足够安全、温暖的巢穴。
以她现在这副虚弱的身躯,要独自带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幼崽在这严冬里生存下去,难度何其之大!
这母子四个,若无人相助,很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最终化为北国山林里又一抹无声消逝的痕迹。
也不知道是哪头公老虎这么不负责任,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
李卫民看着那三只挤作一团、憨态可掬的小生命,又看了看母虎那带着忧愁与无助的眼神,心中暗叹一声。
“算了……”他低声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机缘巧合让我遇上了,又费了这么大劲把你们娘几个从鬼门关拉回来,总不能眼睁睁看你们饿死冻死。我豁出去了!”
他下定决心,便不再犹豫。起身快步回到之前猎杀野猪的山坳,将那三头野猪中稍小的一头心念一动,收进了储物空间。
然后返回母虎所在的地方,在她疑惑的目光中,将那头小野猪从空间里取出来,“噗通”一声丢在了母虎面前。
新鲜的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
“吃吧,补补身子,好有奶水喂孩子。”
李卫民指着地上的野猪,对母虎说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肉疼,“就这一次啊!下次可没了!我自己都舍不得吃这么多的肉……”
一百多斤肉啊!还是野味!在这年月,这简直是一笔巨款!就这么送出去了,李卫民感觉心都在滴血。
母虎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还带着血迹的“食物”,巨大的虎头歪了歪,琥珀色的瞳孔里充满了困惑与惊疑。
她不明白这个两脚兽是怎么凭空变出这么大一头猎物的。
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这食物散发出的诱惑力,更能明白这个手势的含义——这是给她的。
她抬起头,拟人化地深深看了李卫民一眼。
那目光极其复杂,有劫后余生的疲惫,有对食物的渴望,有对幼崽的担忧,但更多的,是一种清晰的、几乎能让李卫民准确解读出的感激与不可思议。
她似乎完全理解了,这个人类不仅帮它接生了孩子,救了它的命,现在还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还行,看来不是白眼狼,知道好歹。”李卫民嘀咕了一句,心里总算平衡了一点。他不再停留,对着母虎摆了摆手,转身离开了这片岩石凹陷。
该做的,能做的,他都做了。
剩下的,就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大自然的法则残酷而公平,他不可能永远充当保护神。
回到存放另外两只野猪的地方,李卫民刚站定,肩上的毛球就彻底不干了!
“吱吱吱!吱吱——!” 小家伙用毛茸茸的小脑袋使劲撞着李卫民的脸颊,小爪子用力抓挠着他的棉帽和衣领,叫声又尖又急,充满了委屈、愤怒和浓浓的醋意!
那双黑溜溜的大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仿佛在控诉:“你给那只大猫喝那么多好喝的!还给她那么大一块肉!我呢?我毛球跟你这么久,任劳任怨,帮你找猎物,帮你放哨,你居然……你居然偏心!”
它甚至气得在李卫民两个肩膀上来回跳窜,蓬松的大尾巴甩得呼呼作响,一副“你不给我个交代我就没完”的架势。
李卫民被它闹得哭笑不得,伸手将它从肩膀上薅下来,捧在手里,看着它气鼓鼓的小模样,无奈地摇头笑道:“行了行了,别闹了!真是拿你没办法……知道你功劳大,喏,给你尝尝。”
说着,他再次“变”出那个水壶,拔开塞子。毛球瞬间停止了所有动作,小鼻子拼命耸动,眼睛死死盯着壶口,刚才的嚣张气焰全变成了极度的渴望。
李卫民小心地倒了一小瓶盖的量递给它。
毛球立刻将整个小脑袋都埋了进去,粉嫩的小舌头飞快地舔舐起来,发出满足的“啧啧”声。
不一会儿,一小瓶盖灵泉水下肚,它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小身子晃晃悠悠,原本因为生气而炸起的毛发瞬间顺滑服帖,眼神也变得迷离而陶醉,最后干脆四仰八叉地躺在李卫民温热的手掌心里,用小爪子惬意地挠了挠自己的白肚皮,发出细微的、舒坦至极的呼噜声,仿佛飘在云端,感觉好极了。
这边毛球刚安抚好,那边两条猎狗又不淡定了!
“汪汪!”
“呜——汪汪汪!”
大黄和小黑早就馋得不行了,见毛球得到了好处,立刻围了上来,用湿漉漉的鼻子去蹭李卫民的腿,尾巴摇得像高速旋转的螺旋桨,狗眼里充满了最直接的渴望和讨好,意思再明显不过:我们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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