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星辰的淬炼
孤门夜的选择像一块投入死水的石头,在每个人心中漾开复杂的涟漪。欣慰、担忧、恐惧,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决绝,交织在临时营地压抑的空气里。
“你确定吗,夜?”弥生紧紧握着她的手,绿色的眼眸里满是忧虑,“哈米说了,那很危险……”
“没有更安全的路了,弥生。”孤门夜反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我们不能用Pop老师的命去赌一个可能。而且……”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如果那个‘永夜帝王’真的那么可怕,那么能对抗它的‘星之光’,我们必须有人能掌握,而不是一次性的消耗品。”
茜看着孤门夜,那双总是燃烧着火焰的金色瞳孔里,第一次对这位异界少女露出了近乎敬佩的神色。她欣赏这种直面危险的勇气。“需要多久?”她问出了最现实的问题,目光转向哈米。
哈米虚弱地靠在幸的怀里,声音细若游丝:“不知……这取决于……她与钥匙的契合度……以及……她的意志……快则数日……慢则……”它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那未尽的含义——可能永远无法成功,而时间,恰恰是她们最奢侈的东西。
“我们没有数日的时间了。”直冷静地指出,“皮耶罗和那些黑影不会等我们。我们必须做两手准备。”她看向茜和丽华,“在夜尝试融合钥匙的同时,我们需要主动出击,骚扰皮耶罗,延缓他收集绝望能量的速度,甚至……尝试找出那扇门的其他弱点。”
这是一个大胆而危险的计划。主动出击意味着可能遭遇强敌,以她们目前的状态,无异于火中取栗。
“同意。”茜几乎没有犹豫,“我们不能坐以待毙。Peace,你留下来,协助Pop老师和夜。Beauty,你负责营地的整体防御和预警。Happy,March,你们和我一起,轮流进行侦察和骚扰作战。”
“我也去!”幸立刻举手。
“你的力量恢复得还不够,”茜否决道,“第一次行动,我和March先去。Happy,你和Peace一起,保护好这里,尤其是夜和Pop老师。”
任务迅速分配完毕,展现出光之美少女们在绝境下的高效与担当。
“夜,”哈米看向孤门夜,眼神凝重,“过程……会非常痛苦……钥匙的力量……会冲刷你的身体和灵魂……你必须保持清醒……引导它……而不是被它吞噬……记住……你是‘共鸣者’……是使用者……不是容器……”
共鸣者,使用者……孤门夜默默咀嚼着这两个词。她想起之前两次爆发,一次是被动防御,一次是情绪失控,她都像个被力量操控的容器。哈米是在提醒她,必须夺回主导权。
“我该怎么做?”她问。
“静心……感受钥匙……它不是外物……是你的一部分……回忆你与它共鸣的感觉……但这次……要温和……要持续……像……引导溪流……而非……引爆洪流……”哈米的声音越来越弱,显然刚才的苏醒和对话消耗了它巨大的精力,“我会……引导你……最初的一步……”
说完,哈米闭上眼睛,额头那颗小小的星星标记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柔和星光,缓缓飘向孤门夜胸口的吊坠。
孤门夜深吸一口气,在弥生和幸担忧的目光中,盘膝坐下,闭上眼睛,将全部意识集中在那枚星形吊坠上。
起初,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营地里的寂静和自身紧张的心跳声。
然后,当哈米那缕微弱的星光接触到吊坠的瞬间——
“呃!”孤门夜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痛!难以形容的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灼热的星辰碎片,猛地扎进了她的灵魂深处!那不是**的疼痛,而是直接作用于精神、作用于存在本身的撕裂感!她的意识仿佛被扔进了一个高速旋转的星河漩涡,无数陌生的、破碎的影像、声音、情感碎片向她砸来——塞蕾妮蒂战斗时的决绝、钥匙破碎时的悲鸣、哈米坠落时的无助、还有无数其他世界闪烁又湮灭的光芒……
“稳住……夜……”哈米微弱的声音如同风中残烛,却顽强地在她意识中响起,“引导……感受……你的意志……”
孤门夜咬紧牙关,牙龈几乎要出血。她强迫自己从那混乱的洪流中抓住一丝清明——她要控制这股力量!她不是为了被撕裂才来到这里的!她想守护!守护眼前这些真实存在的、有温度的人!
这个念头如同暴风雨中的灯塔,虽然微弱,却给了她方向。她不再抗拒那力量的冲刷,而是尝试着,用自己全部的意念,去“抚摸”那些狂暴的星辰之光,去“梳理”那些混乱的信息流。
这个过程缓慢得令人绝望,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她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得吓人,身体因为极度的痛苦而微微痉挛。弥生和幸紧张地守在一旁,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打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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