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历史 > 吾名曹彬,老大乃大汉宋王赵匡胤 > 第50章 灌口围歼,肃清余孽

时值深秋,蜀中的天空却仿佛被战火点燃,呈现出一种异样的赤红。全师雄在断魂崖束手就擒的消息,如同最后一片落下的巨石,在已经波澜起伏的西川大地上激起了最后的涟漪。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尽管叛军首领被俘,主力和老巢绵州也已易主,但在西川各地,尤其是靠近山区和偏远州县,仍有几股规模不等的叛军残部在负隅顽抗。他们或是全师雄的死忠,企图为其复仇;或是趁乱起事的土匪豪强,浑水摸鱼;或是消息闭塞、尚不知大势已去的散兵游勇,依着惯性继续作乱。其中,最大的一股,盘踞在灌口。

灌口,地处岷江出山口,扼守成都平原西陲,不仅是水陆交通要冲,更是都江堰水利工程所在,堪称西川命脉之一。此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且得益于都江堰的滋养,物产相对丰饶,存粮充足。聚集于此的叛军残部约有七八千之众,由全师雄的族侄全继业和原蜀军旧将、以悍勇暴烈着称的吕泽共同统领。这两人,一个年轻气盛,怀着为族叔复仇的执念;一个桀骜不驯,不甘就此失败,还做着割据一方的美梦。他们凭借灌口的险要地形和存粮,修缮加固原有的关隘和城防,裹挟部分当地百姓,打出“为全公复仇”、“蜀人自治”的旗号,企图做最后的困兽之斗,幻想能凭借天险与朝廷周旋,甚至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消息传到刚刚进驻绵州、正忙于处理繁重善后事宜、稳定人心的曹彬手中。绵州城内,虽已易帜,但战争的创伤随处可见,安抚降官、整编降卒、清点府库、恢复秩序,千头万绪,无一不耗心费力。然而,接到灌口军情后,曹彬立刻将绵州政务暂交崔彦等人,将全部精力转回军事。

节堂内,气氛凝重。墙上悬挂的巨幅西川舆图上,代表叛军残余的红色标记虽已稀疏,但灌口那个点却显得格外刺眼。

“太保,灌口叛军不过疥癣之疾,如今主公已被擒,大局已定,何不容其稍缓时日,待我军休整完毕,再行征剿不迟。”一位略显疲惫的将领谨慎地提出建议。

曹彬立于图前,缓缓摇头,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在场诸将:“诸位,切不可有此懈怠之心!”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在堂内回荡,“灌口,非寻常之地。它扼守成都西门户,更是都江堰水利枢纽所在,关乎西川百万生灵之灌溉生计,堪称蜀中之胆!此地绝不容有失,更不能长期沦为匪类巢穴,遗祸地方!”

他走到沙盘前,指着灌口及其周边精细的地形模型,继续分析:“全继业、吕泽,虽是釜底游鱼,困兽犹斗,但其据天险而守,拥粮秣之资,若我军强攻硬打,一来,叛军必做困兽之斗,我军难免伤亡;二来,战火若波及都江堰,毁坏这千年水利工程,我等都将成为千古罪人!此战,不仅要打,要以雷霆之势速战速决,更要力求全歼,不使一人漏网,以彻底震慑西川所有心怀异志之徒!而且,必须智取,不能强攻!”

众将闻言,神色皆肃然。曹彬的考量,显然比他们更为深远。

曹彬凝视着沙盘上灌口西面那片连绵起伏的山丘和蜿蜒的谷道,一个“围三阙一,引蛇出洞,而后于运动中歼之”的作战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清晰、完善起来。他要利用叛军困守孤地、外无援兵、内部恐慌、又心存侥幸渴望生路的复杂心理,巧妙地将其诱出相对坚固的防御工事,在更利于己方发挥的野外予以毁灭性打击。

详细的作战部署随即从曹彬口中一条条清晰下达:

“李处耘将军!”

“末将在!”李处耘慨然出列。

“命你率一万五千步卒,多备旌旗、锣鼓、号角,并携带部分攻城器械,从东、北、南三个方向,大张旗鼓向灌口推进,做出三面合围之态势!”曹彬手指沙盘,划定进军路线,“记住,围而不紧,攻而不猛!首要任务是虚张声势,施加压力,制造恐慌,疲惫其军心。尤其注意,要在西面‘无意中’暴露出防御薄弱之态,留出一个明显的缺口。这个缺口,要像是我们兵力不足导致的疏忽,而不是故意为之的陷阱。要让叛军觉得,西面是他们唯一的生路,但又不能让他们觉得这生路来得太容易,要让他们在绝望中看到一丝需要拼命才能抓住的希望!”

“末将明白!定让叛军感觉有机可乘,却又心惊胆战!”李处耘心领神会,这心理战的把握需要极高的火候。

“刘光义将军!”

“末将在!”刘光义早已跃跃欲试。

“命你率领麾下最精锐的八千步骑,其中骑兵不少于三千,人人配双马,携带强弓硬弩及部分火器(如火箭、火药包),全军偃旗息鼓,秘密迂回!”曹彬的手指从灌口向西,划过一道弧线,最终重重地点在一个名为“黑石峪”的山谷上,“你的目标是这里——黑石峪!此地距灌口二十里,是叛军若向西突围,前往岷江上游山区的必经之路。谷道长约三里,狭窄处仅容数骑并行,两侧山高林密,坡陡崖悬,乃是天设的伏击绝地!”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刘光义:“你部务必克服困难,准时抵达,借助夜色和林木掩护,秘密埋伏于山谷两侧高地。你的任务,就是像一把最致命的铁钳,待叛军主力完全进入山谷,听我号炮为令,立刻封死谷口,然后从两侧山头,居高临下,万箭齐发,滚木礌石俱下,全力攻击!务必全歼入谷之敌,不得使一人走脱!此战之关键,在于隐蔽和突然,在于一击必杀!”

“太保放心!末将就是爬,也要把兵准时带到黑石峪!定让那山谷,成为叛军的修罗场,葬身地!”刘光义眼中闪烁着兴奋而残忍的光芒,立下军令状。

“此外,”曹彬又看向几名以机敏着称的偏将和“忠顺营”统领,“派出多支小股精锐,由熟悉灌口周边地形的‘忠顺营’士卒引导,携带锣鼓号角,渗透至灌口外围,封锁所有可能的小道,肃清叛军斥候。同时,在叛军可能听到的范围内,散布消息——‘王师已合围,水泄不通’、‘唯有西面兵力薄弱,或可一试’、‘投降免死,携械有功;顽抗到底,城破屠戮’!进一步扰乱其军心,引导其向预设的伏击圈移动!”

“得令!”

一道道命令,如同精密的齿轮,开始啮合转动。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李处耘率领的“疑兵”浩浩荡荡出发,旌旗招展,鼓噪声震天动地, deliberately 营造出大军压境的恐怖氛围。而刘光义的精锐,则如同暗夜中的魅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崎岖的山路上,向着死亡之地黑石峪潜行。

灌口城内,气氛日益压抑。城外宋军震天的鼓噪和若隐若现的攻城器械,给守军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城内粮草虽尚可支撑数月,但军心已然涣散,士兵和被裹挟的民夫面露惧色,窃窃私语,逃亡事件时有发生,甚至出现了小规模的械斗。首领全继业和吕泽之间,也因困境和压力,产生了分歧和摩擦。

“吕将军,宋军声势如此浩大,三面围城,这…这如何是好?”全继业面色苍白,在议事厅内焦急地踱步,将希望寄托在看似沉着的吕泽身上。

吕泽身披重甲,手按刀柄,站在城防图前,眉头紧锁,眼神阴鸷。他何尝不知局势危殆?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宋军三面合围,声势虽大,攻势却并不猛烈。唯独西面…探马回报,西面旌旗稀少,偶见游骑,防御似乎…颇为松懈。”

“松懈?”全继业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难道是曹彬兵力不足,无法四面合围?西面通往岷山,那可是我们唯一的生路了!”

“生路?”吕泽冷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讽,“曹彬用兵,向来谋定后动,滴水不漏。你我都能看出的‘生路’,他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这分明是故意留出的缺口,是诱饵!是想引我们出城,在野外将我们一举歼灭!”

全继业闻言,脸色又垮了下来:“那…那我们是守是走?若是陷阱,我们…”

“守?”吕泽猛地打断他,语气变得激动而决绝,“守下去就是死路一条!城内人心惶惶,粮草终有尽时,外无援兵,内无斗志,困守孤城,只能是坐以待毙!曹彬这是阳谋!他算准了我们不敢坐以待毙,算准了我们一定会尝试突围!这西面,明知可能是陷阱,我们也必须去闯一闯!”

他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灌口西面的位置:“集中所有能战之兵,抛弃所有不必要的辎重,就在今夜,趁天色未明,大雾弥漫之时,从西门突围!全力向西,冲过宋军可能的拦截,进入岷山!只要进了山,我们就有喘息之机,就有卷土重来的希望!总比在这里被活活困死、憋死强!”

在绝望和一丝侥幸心理的驱使下,两人最终达成了共识,决定冒险突围。

然而,他们的一切动向,早已在曹彬的预料和严密监视之下。李处耘的斥候和渗透的小股部队,将灌口叛军的调动和准备情况,不断传回。

就在那个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的清晨,灌口西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叛军主力约六千人,在全继业和吕泽的亲自带领下,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拼命向西逃窜。队伍中夹杂着惊慌失措的呐喊、军官的呵斥,以及沉重的脚步声,混乱不堪。

李处耘部按照预定计划,并未全力阻截。他们只是在叛军侧翼和后方进行象征性的追击和骚扰,箭矢稀疏,喊杀声却震天,进一步加剧叛军的恐慌,并像驱赶羊群一样,将他们坚定不移地赶向那个名为黑石峪的死亡之地。

溃逃的叛军如同惊弓之鸟,一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他们感受到宋军“追击不力”,看到西面似乎真的没有重兵堵截,求生的**压过了理智,更加不顾一切地向黑石峪方向亡命狂奔。吕泽虽心中仍有疑虑,但到了此时,也已无回头路可走,只能催促部队加快速度。

当叛军先头部队乱糟糟地涌入黑石峪狭窄的谷道,后续部队也如同长蛇般陆续进入,队伍拉得老长,队形混乱不堪,士兵们气喘吁吁,警惕性降到最低之时——

轰!轰!轰!

三声震耳欲聋的号炮,如同死神的宣告,猛然在黑石峪两侧的山巅炸响!声音在狭窄的山谷中反复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心胆俱裂!

刹那间,风云变色!

战鼓声如同滚雷般从两侧山头擂响,无数面宋军旗帜在晨雾和山林中竖起,迎风招展!震天的喊杀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仿佛整座山都活了过来!

“放箭!”

“滚木礌石,给老子放!”

随着埋伏在山顶的刘光义一声令下,早已等待多时的宋军精锐骤然发难!密集的箭矢如同飞蝗般倾泻而下,遮天蔽日,带着凄厉的呼啸声钻入密集的人群。巨大的滚木和沉重的石块沿着陡峭的山坡轰隆隆滚下,声势骇人,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骨断筋折!

叛军猝不及防,完全陷入了毁灭的漩涡。狭窄的谷道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惨叫声、战马的悲鸣声、垂死的哀嚎声、滚木礌石的撞击声、以及宋军震耳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恐怖的死亡交响乐。人们互相推挤、践踏,试图寻找掩体,但在如此密集的火力覆盖下,任何躲避都显得徒劳。谷底很快便被尸体和伤者堵塞,鲜血染红了溪流,空气中弥漫起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中计了!有埋伏!快往回跑!”吕泽目眦欲裂,挥舞着长刀嘶吼,试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然而,后退的谷口已经被刘光义预先安排的部队用巨大的石块和粗壮的鹿砦死死封住,李处耘的追兵也适时赶到,如同铜墙铁壁般堵住了唯一的退路。叛军被完全压缩在长度不足三里的狭窄黑石峪中,进退无路,真正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逃!

“投降不杀!”

“放下兵器,饶尔等不死!”

“跪地免死!”

宋军劝降的呼喊声从山顶清晰地传来,如同最后通牒。陷入绝境的叛军士兵,眼见逃生无望,同伴成片倒下,最后的抵抗意志彻底崩溃。幸存的士兵纷纷丢弃手中兵器,惊恐地跪伏在地,磕头如捣蒜,乞求饶命。仍有少数悍勇之徒或全氏死忠企图负隅顽抗,立刻被精准的弩箭射成了刺猬,或被冲下的宋军步兵无情砍倒。

首领吕泽状若疯魔,挥舞长刀,连劈数名靠近的宋军,狂吼着向谷口冲击,企图杀出一条血路,最终被十数支同时射来的弩箭贯穿胸膛,当场毙命,壮硕的身躯重重倒地,鲜血汩汩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岩石。全继业在乱军中被受惊的战马撞倒,随即被无数溃兵践踏,身负重伤,奄奄一息,最终被搜索战场的宋军士兵发现并擒获。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渐渐平息下来。涌入黑石峪的六千余叛军,除约一千五百人在最后时刻跪地投降侥幸生还外,其余包括主将吕泽在内的四千五百余人,尽数被歼灭在山谷之中,无一人漏网。与此同时,李处耘的清扫部队也对灌口城发动了最后攻势,城内留守的少量叛军见主力覆灭,主将或死或擒,再无任何战心,很快便开城投降。

至此,灌口叛军被彻底围歼,连根拔起。

捷报以最快的速度传回曹彬所在的绵州大营。曹彬闻报,脸上并无过多喜色,只是微微颔首,沉声下令:“将重伤之全继业,与吕泽之首级,一同严密看管。连同囚禁中之全师雄,准备日后一并献俘京师,听候朝廷发落。阵亡将士,依例抚恤。投降之叛军士卒,依旧按旧例处置,严加甄别,愿归田者发放路费,愿效力者打散编入‘忠顺营’。”

他顿了顿,补充道:“立即派出得力人手,接管灌口,尤其要保护都江堰水利设施,确保完好无损。安抚当地百姓,发放部分存粮,稳定民心。”

灌口围歼战的彻底胜利,如同一阵强劲的秋风,瞬间扫清了西川大地上最后一片顽固的阴霾。消息传开,那些尚在观望、或仍有零星叛军活动的州县,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彻底烟消云散。各地官员、士绅、豪强,纷纷以最快的速度上表朝廷,表示彻底臣服,并积极配合王师清剿辖区内的残余不稳定因素。动荡数月、饱经战火摧残的西川,终于拨云见日,迎来了真正平定的曙光。

在随后呈送往汴京的报捷文书中,曹彬详细陈述了平定全师雄及其余孽的完整经过,历数将士功勋,最后恳切写道:“……此役之胜,赖陛下之神武天威,三军将士之奋勇效命,西川百姓之翘首以盼。今元凶就擒,余孽荡平,地方渐次安定。臣不敢居功,唯思战乱之后,百废待兴,深感善后安民之责重于泰山。必当弹精竭虑,抚慰疮痍,恢复生产,以期早日使蜀地复苏,重现天府之国之盛景,上报君父知遇之恩,下慰黎庶渴安之心。”

站在修缮中的绵州城头,眺望着远方层峦叠嶂的群山和脚下渐渐恢复生机的田野,曹彬深邃的目光中,少了几分征战时的锐利,多了几分治理者的凝重与忧思。他知道,最艰难、最血腥的征战阶段已经过去。然而,接下来,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更为复杂、漫长且考验智慧的治理之战——刮骨疗毒,善后布政。他的“仁军”之名,不仅在战场上得以确立,更需要在战后的废墟上,用实实在在的仁政和卓有成效的治理,去真正赢得民心,夯实根基。西川的未来,任重而道远。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