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抹茶与牛奶面包 球场上的王者

比赛进行到第二局，北川一中已经连拿数分，记分牌上的数字差距越来越明显。

三宅坐在观众席上，目光在两队间来回移动。

北川的队员配合默契，传球、扣杀行云流水，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专业训练的痕迹；而雪之丘的球员明显是“门外汉”，接球时手忙脚乱，扣球也屡屡偏离方向，连最基础的站位都显得生疏。

“看来翔阳他们要输了。”三宅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

雪之丘的努力肉眼可见，可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就像用鸡蛋碰石头，再坚持也难敌专业队伍的碾压。

及川还维持着半蹲在板凳下的姿势，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赛场，声音闷闷的：“北川本来就是今年的冠军候选队，影山那小子的传球又刁钻，雪之丘输得不冤。”

“幸治！阿泉！”日向的声音突然从赛场传来，打断了两人的思绪。

三宅抬头，正好看到日向双腿蹬地，像只蓄势待发的小豹子，猛地向上跃起，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

“跳得好高……”三宅忍不住发出赞叹，日向的身高在排球运动员里不算突出，可这弹跳力却让人眼前一亮，整个上半身几乎快要越过拦网了

“确实跳得高，就是基本功太差。”及川的评价依旧犀利，目光紧紧盯着日向的手臂，“扣球姿势太僵硬，路线也太明显，根本躲不开拦网。”

话音刚落，北川的两名拦网球员就精准地封住了日向的扣球路线，排球被狠狠拦在雪之丘的场地内，发出沉闷的声响。

“可惜，这球还是被拦住了。”三宅轻轻叹了口气，日向的努力他看在眼里，可光有冲劲，没有技巧和默契配合的好队友，终究难成气候。

下一个回合，北川发球后，影山飞雄迅速跑到网前，手腕轻抖，一记漂亮的背传将球送到队友头顶。

5号队员反应极快，纵身跃起，狠狠将球扣向雪之丘的场地死角，再次拿下一分。记分牌上的数字了，北川的优势越来越大。

三宅正盯着记分牌发呆，突然被一声怒吼吓了一跳。

影山飞雄正皱着眉，盯着身边的队友，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能不能再快点儿！”

三宅下意识指着影山，转头问及川：“他叫什么名字？虽然脾气急了点，但传球是真的厉害。”

“影山飞雄。”及川报出名字，语气里带着点无奈

“飞雄……飞翔的雄鹰，倒是个很配他的名字。”三宅轻声念叨着，目光重新落回影山身上，看着他因为队友的失误而烦躁地抓着头发，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可惜

没过多久，影山的怒吼声再次响起：“你们到底在干嘛！传球没力气，扣球没准头，什么时候才能认真一点！”

这次被吼的是5号和6号队员，两人低着头，连反驳的精力都没有，只能默默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

坐在记分台旁的两名工作人员也被这阵仗吓到，小声议论着：“好凶啊……北一的二传手实力确实强，可总觉得……他好像就一个人在打球，根本没把队友放在眼里。”

接下来的发球回合，北川6号站在发球线后，深吸一口气，将球高高抛起。

排球越过球网，落在雪之丘的场地内，雪之丘的球员慌乱中伸手去接，却没能控制好力度，球直接飞了出去。

所有人都以为北川又要得分，连影山都已经放下了戒备，准备迎接下一个回合。

可就在这时，日向翔阳动了。

他的眼里只剩下那只飞出去的排球，脚步飞快地朝着球的方向跑去，身体前倾，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行。

在排球即将落地的瞬间，他猛地向前扑出，想要用鱼跃救球的姿势将球救回，却因为惯性太大，整个人狠狠砸向了场地边缘的墙壁，后背与墙面碰撞的声音，在场馆里格外清晰。

“翔阳！”

“小翔！你…”

排球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北川得分。阿泉和幸治立刻冲了过去，蹲在日向身边，紧张地询问他的情况。

网对面的影山飞雄和北川队员也愣住了，看着捂着后背、却依旧倔强地想要站起来的日向，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他们从未想过，会有人为了一个“必输”的球，拼到这种地步。

三宅看了眼捂着后背的日向，又低头看了眼记分牌：24:8，雪之丘还差一分就要输掉这一局。

他身旁的一名雪之丘替补球员忍不住喃喃自语：“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啊？明明已经赢不了了……”语气里满是不解，看向日向的眼神却带着一丝心疼。

日向听到了这句话，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后背的疼痛让他皱紧了眉头，可眼神却依旧坚定：“那个……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拼，可是……我们还没输呢！只要比赛没结束，就还有机会！”

替补球员被日向眼里的光芒吓到，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网对面的影山飞雄，此刻正死死盯着日向的眼睛，那是一种混杂着不甘、倔强与执着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刀，让他莫名觉得浑身发冷，心里某个一直紧绷的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了。

“不错的眼神，翔阳。”三宅看着日向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

他忽然明白，为什么他当时会额外注意到他了——日向身上的那股“不认命”的劲儿，正是很多球员缺少的东西，也是排球最动人的地方。

及川也从板凳下站了起来，眼里难得没了平时的嬉闹，多了几分严肃：“不管是多难接的球，去追的理由只有一个……”

因为球还没有落地！

赛场上，日向正盯着头顶重新开始的回合，阿泉用脚将一颗即将落地的球救了起来

日向心里默念着：无论局势有多不利，继续拼搏的理由只有一个。

因为……还没有输！

三宅和及川几乎同时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这句话，也从日向和影山的眼神里，看到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一个在绝境中坚持，一个在强势中动摇，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在这一刻，被同一种信念紧紧联系在一起。

“触球！”

“碰到了！快救球！”影山看着后排的球

后排的6号队员看着慢悠悠落下的排球：怎么可能接得到…

“太好了！小翔！”幸治冲过去，和日向击掌，两人的手掌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宣告着他们的不甘与坚持。

而另一边，北川的6号队员刚回到场地，就被影山飞雄厉声呵斥：“你刚才为什么不追！那球明明能救回来！”

6号队员低着头，声音带着委屈：“抱歉……我以为已经来不及了。”

“比赛还没有决出胜负，还没有到松懈的时候！”影山的语气依旧严厉，可仔细听，却少了几分之前的戾气，多了几分急切。

“我知道啦，但是……除非发生奇迹，否则比分是不可能被逆转的。”6号队员小声解释着，语气里满是沮丧

24:9，差距依旧悬殊，再努力也只是徒劳。

“刚才那分不是奇迹！”影山突然提高了音量，目光死死盯着雪之丘场地内的日向，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震动，“是被对手打出来的！是被那家伙！从我们手中硬生生抢到的一分！”

三宅正看得起劲，就在这时，他的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

“阿晟~”及川的声音传来。

“怎么了，及川学长？”三宅转头，疑惑地看着他。

及川此刻正趴在前排的靠背上，目光不再盯着赛场，而是直愣愣地看着三宅的侧脸，语气难得有些认真：“回去吧，这里的比赛，已经没什么好看的了。”

三宅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及川大概是从影山的转变里，看到了比比赛结果更重要的东西。

他点了点头：“嗯……好，我一会跟翔阳发条消息，跟他说声加油。”说完，他站起身，拿起放在旁边的背包。

及川也顺手拿起外套，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赛场上的影山，才转身跟着三宅离开了观众席。

走出体育馆时，阳光正好，微风拂过脸颊。

三宅拿出手机，给日向发了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