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卢象升 第72章 收复关中

潼关城内，大明日月旗高高飘扬。

卢象升站在城楼上，目光投向西方的茫茫群山。李自成虽然撤走了，但这只是整个关中战役的开始。要想真正平定陕西，还有更艰难的路要走。

督师，各部已经清点完毕。王文义上前汇报，我军此次伤亡不大，总计阵亡二百三十人，伤者五百余。缴获粮草、器械若干。

很好。卢象升点点头，李自成撤退时倒是很干净，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

督师，我们接下来是追击李自成，还是先巩固潼关？孙定辽询问道。

这确实是个关键问题。按照常理，应该趁胜追击，不给敌人重整的机会。但卢象升却有不同的考虑。

传令各部，暂时不要追击。卢象升下令道，我们先要做好几件事。第一，派兵占领潼关以西的各个要点；第二，征集民夫修缮道路，保证后勤补给；第三，收编当地的民兵武装。

众将听了，都有些疑惑。李辅明忍不住问道：督师，李自成刚刚撤走，正是追击的好时机。如果让他在西安站稳脚跟...

李总兵，你觉得我们现在追过去，能够击败李自成吗？卢象升反问道。

李辅明想了想，摇头道：以我军现在的兵力，恐怕很难。李自成在西安还有不少人马，而且地形复杂，易守难攻。

这就对了。卢象升解释道，李自成撤到西安，看似保存了实力，实际上却陷入了困境。他失去了潼关这道天险，等于失去了阻挡我军的屏障。现在我们要做的，不是急于求成，而是稳扎稳打，一步步蚕食他的地盘。

陈永福若有所思地点头：督师的意思是，我们先控制关中的外围，切断李自成与各地的联系？

正是。卢象升在地图上指点，关中虽然号称沃野千里，但也有个致命弱点，就是四面环山，出入口有限。李自成现在困在其中，就像瓮中之鳖。我们只要控制住各个关口，他就插翅难飞。

这个策略让众将眼前一亮。相比于直接攻打西安这样的硬仗，这种围而不攻的方法确实更加稳妥。

那具体该怎么部署？王文义问道。

卢象升展开详细的地图：我们兵分几路。孙定辽率三千人马向北，占领龙门、韩城一线，切断李自成向晋南的退路。陈永福率五千人向南，控制蓝田、商州，阻止李自成向南逃窜。李辅明留守潼关，保证后方安全。我率天雄军主力西进，直逼西安。

督师，这样分兵会不会太分散？程文炳担心道，万一李自成集中兵力攻击某一路...

这就要看我们的配合了。卢象升说道，各路之间要保持联系，一旦有情况，相互支援。而且我们的目标不是攻城略地，而是控制要点，切断联系。

安排妥当后，各部开始分头行动。卢象升率领天雄军主力八千人，沿着大道向西安方向进发。

一路上，卢象升仔细观察着关中的地形地貌。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平川沃野，河流纵横，难怪自古以来就有金城千里，天府之国的美称。但现在，经过多年战乱，许多地方都显得萧条破败。

督师，前方有个镇子，要不要派人去看看？张虎询问道。

去看看。派一队人马进去探查，其他人在外面待命。

很快，探查的士兵回来汇报：督师，镇上还有不少百姓，但都很害怕。他们以为我们是李自成的人马，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

这种情况在意料之中。连年战乱，百姓对于任何军队都心存恐惧。

传令下去，严明军纪，不得扰民。卢象升下令，让兄弟们脱下盔甲，换上便装进镇。记住，我们是来解救百姓的，不是来抢劫的。

天雄军的纪律向来严明，很快就按照督师的要求进入了小镇。起初百姓们确实很害怕，但看到这些士兵秋毫无犯，甚至还帮助挑水扫地，态度逐渐缓和下来。

军爷，你们真的是朝廷的兵马？一个老汉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张虎和气地说道，我们是卢督师的天雄军，专门来剿灭李自成的。

卢督师？老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就是在河南大破李自成的那个卢督师？

正是。

听到这个消息，镇上的百姓都兴奋起来。卢象升在河南的大捷早就传遍了天下，在百姓心中有很高的威望。

太好了！太好了！老汉激动地说道，有卢督师在，我们就有希望了！

很快，越来越多的百姓围拢过来，争相打听消息。

军爷，李自成真的被你们打跑了？

潼关真的收复了？

朝廷还会派更多军队来吗？

面对这些质朴的问题，士兵们都耐心回答。渐渐地，百姓们的恐惧消散了，代之以重新燃起的希望。

乡亲们，一个年长的百姓站出来说道，既然朝廷的军队来了，我们也要出点力。李自成在我们这里糟蹋了这么久，早就该收拾他了。

对！我们要帮助朝廷军队！其他人纷纷响应。

这种民心向背的变化，很快就传到了卢象升那里。

督师，镇上的百姓很拥护我们。王文义汇报道，他们说李自成的军队经常来这里征收粮食，搞得民不聊生。现在听说朝廷军队来了，都很高兴。

这是好事。卢象升点头，有了民心，我们的行动就容易多了。

而且，百姓们还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情报。王文义继续说道，他们说李自成在西安城中确实还有不少兵马，但军心不稳。很多人都想回家，不愿意再打仗了。

这个情报很重要。看来李自成虽然保存了兵力，但士气和军心都受到了很大影响。

还有别的消息吗？

有。百姓们说，李自成在关中各地都留有人马，但多数是一些乌合之众。真正的精锐都集中在西安。

卢象升若有所思地点头。看来李自成采取的是重点防御的策略，把主力集中在西安，各地只留少量兵马。

这对我们是有利的。卢象升分析道，如果他分兵把守各处，我们就很难突破。现在他把兵力集中，反而给了我们各个击破的机会。

队伍继续西进，一路上不断有类似的情况发生。每到一处，百姓们都表现出对朝廷军队的欢迎和对李自成的厌恶。这种民心的变化，对卢象升来说是最大的财富。

督师，前方十里就是渭南县城了。探马来报，据百姓说，城中有李自成的人马约千余人，守将叫赵二虎。

赵二虎？卢象升对这个名字没有印象，应该不是什么大将。

据说此人原本是个土匪，后来投靠了李自成。王文义补充道，百姓们都说他很凶残，经常欺压良善。

卢象升点点头：既然如此，就拿他开刀。传令全军，准备攻城！

渭南县城规模不大，城墙也不算高大。但李自成留在这里的人马显然做了一些准备，城头上架起了几门小炮，还有不少弓箭手。

督师，要不要先劝降？王文义建议道。

不用。卢象升摇头，对付这种土匪出身的家伙，讲道理没用，只有用实力说话。

他策马来到城下，高声喊道：城中听着！我乃大明督师卢象升，奉天子之命前来平叛！限你们一刻钟内开城投降，否则城破之日，格杀勿论！

城头上的赵二虎探出头来，看到城下黑压压的明军，心中确实有些发怔。但他也知道，投降了未必有好下场，只能硬着头皮抵抗。

卢象升！你少在这里唬人！赵二虎壮着胆子喊道，老子有一千人马，还有坚城可守，怕你个鸟！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卢象升冷笑一声，张虎！

末将在！

你率五百人攻打西门，程文炳率五百人攻打北门。我亲自率主力攻打东门。记住，务必要快，不要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天雄军立即分兵三路，对渭南县城形成包围。与此同时，火铳手开始向城头射击，压制敌军的反击。

轰！轰！轰！

密集的火铳声响起，城头的守军立即被打得抬不起头来。赵二虎的那点人马，哪里见过这样的火力？

快！快！架云梯！城下的天雄军动作迅速，几架云梯很快就架在了城墙上。

拼了！赵二虎见势不妙，亲自率人阻挡明军登城。

但天雄军的攻击如潮水般汹涌，一波接一波地冲上城头。赵二虎虽然拼命抵抗，但寡不敌众，很快就被击败了。

整个攻城战从开始到结束，总共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天雄军以极小的代价攻下了渭南县城，赵二虎当场被击毙，手下一千人马死伤过半，余者投降。

督师威武！城中百姓听到赵二虎被击毙的消息，都跑出来欢呼。这个恶霸终于得到了应有的下场。

乡亲们！卢象升策马来到城中，朝廷不会忘记大家的苦难！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欺压你们了！

卢督师万岁！朝廷万岁！百姓们激动地高呼。

攻下渭南之后，卢象升没有停留，继续向西推进。沿途的几个小城镇，有的闻风而降，有的稍作抵抗就被攻破。短短十天之内，天雄军就连克数城，直逼西安。

而此时，其他几路也传来了好消息。

督师，孙定辽来报，他已经占领了韩城，正在向龙门进发。胡掌柜送来了最新消息，陈永福也占领了蓝田，李自成向南的退路基本被切断了。

很好！卢象升很满意，看来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

督师，现在各路都有进展，是不是可以考虑攻打西安了？王文义建议道。

卢象升摇头：还不是时候。西安城高池深，而且李自成在那里还有三四万人马。硬攻的话，损失会很大。

那督师的意思是？

围而不攻，困而不打。卢象升指着地图，我们现在已经控制了关中的大部分地区，李自成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只要我们耐心等待，他迟早会支撑不住的。

这个策略确实很明智。李自成虽然还有兵力优势，但已经失去了战略主动权。被困在西安城中，就像笼中困兽，迟早要露出破绽。

而且，卢象升继续分析，李自成的军队成分复杂，有老兵，有新兵，有流民，有土匪。这样的军队在顺风的时候还能维持，一旦陷入困境，内部必然会出现问题。

果然，没过几天，西安城中就传来了异动的消息。

督师，我们在西安的眼线传来消息，李自成军中出现了分化。胡掌柜神秘地说道，有几个将领私下联系，想要投靠朝廷。

这个消息让卢象升很感兴趣：是哪几个将领？

具体名字还不清楚，但听说都是一些中层军官。他们对李自成的前景不看好，想要为自己找后路。

这是好事。卢象升点头，你让眼线继续打探，但不要急于联系。让他们自己着急，到时候条件会更有利。

与此同时，朝廷方面也传来了好消息。

督师，京师来了嘉奖诏书！一个信使飞马而至，皇上对督师收复潼关、进军关中的功绩大为赞赏，特派人送来了诏书和赏赐。

卢象升接过诏书，只见上面写着对他的高度赞扬，并且加封他为兵部尚书，世袭锦衣卫指挥使。

恭喜督师！众将纷纷祝贺。

但卢象升却很冷静：这只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李自成虽然困在西安，但他绝不会束手就擒。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确实，随着明军对关中控制的加强，李自成也在做最后的准备。困兽犹斗，往往是最危险的。

夜幕降临，西安城中灯火通明。李自成正在召集手下商议对策，看来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

而卢象升，这个年轻的督师，已经将李自成逼入了绝境。但他也知道，最后的决战才是最关键的。胜负就在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