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卢象升 第38章 整训天雄

天雄军加速前进了两日，队伍却越来越拖沓。一万多人的队伍拉得老长，前锋都快到村头了，后尾还在村尾磨蹭。

这样下去不行！卢象升看着散乱的队伍，眉头紧皱，照这个速度，等咱们赶到开封，黄花菜都凉了！

王文义也很头疼：大帅，主要是新收编的人太多，他们不习惯军队的行军节奏。

还有那些流民，李大成补充道，老弱妇孺行动不便，拖慢了整个队伍。

卢象升停下马来，仔细观察着队伍。确实如众将所说，原本的天雄军老兵行军整齐，但新收编的流寇和流民却是各行其是，有的三三两两聊着天，有的干脆坐在路边休息，完全没有军队的样子。

看来必须要整训一番了。卢象升下了决心，传令全军，就地扎营！

就地扎营？王文义有些不解，大帅，咱们不是要抢时间吗？

磨刀不误砍柴工。卢象升的语气很坚定，现在这个样子，就算赶到开封也没用，说不定还会被李自成打得满地找牙。

马光玉在一旁点头：大帅说得对。我们这些新投靠的人，确实需要训练。不然上了战场，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添乱。

那要训练多久？刘广福问道。

三天。卢象升竖起三根手指，三天之内，我要把这支队伍整训成一个样子！

三天？马三挠挠脑袋，大帅，三天能训练出什么来？

三天当然训练不出精兵，但至少能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纪律！卢象升的眼中闪过严厉的光芒。

很快，天雄军就在一个叫做朱仙镇的地方扎下了营寨。这个地方距离开封只有三十里，地势平坦，很适合训练。

第二天一早，卢象升就开始了他的整训计划。

全军集合！随着号令声响起，一万多人陆陆续续聚集到校场上。

但这个的场面让卢象升哭笑不得。老兵们还算整齐，但新兵们简直就是一盘散沙，有的还在打哈欠，有的在互相推搡，完全没有军队的样子。

安静！卢象升大吼一声。

声音在校场上回荡，众人这才逐渐安静下来。

从今天开始，卢象升的声音传遍整个校场，你们都是天雄军的一员！但是，天雄军有天雄军的规矩！

说着，他指着那些新兵：你们这些人，现在的样子连乞丐都不如！乞丐至少还知道排队要饭，你们连排队都不会！

新兵们听了，有些不服气，但看到卢象升威严的样子，又不敢吭声。

王文义！卜象升叫道。

把队伍重新编制。以原天雄军老兵为骨干，每十个新兵配一个老兵，组成新的什伍。

李大成、刘广福！

你们两个负责军纪。从现在开始，任何人违反军令，立即军法从事！

接下来，卢象升开始了他的魔鬼训练。

首先是队列训练。这对老兵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对那些新收编的流寇和流民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立正！随着口令声，队伍中立刻出现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姿势。有的弯腰驼背，有的东张西望，还有的干脆靠在旁边人身上。

重来！卢象升的脸黑如锅底。

一遍、两遍、三遍...整整练了一个上午，队列才勉强有了点样子。

妈的，这比打仗还累！一个新兵悄悄抱怨道。

就是！咱们又不是要当仪仗队，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干什么？另一个新兵附和。

这话被刘广福听到了，他立即走过去：你们两个，出列！

凭什么？那个新兵梗着脖子说道，咱们又没犯法！

没犯法？刘广福冷笑，军中不得私语，这就是军法！给我去挑水，把全营的水缸都挑满！

我不！那个新兵还想反抗。

刘广福的刀已经出鞘了一半，那就按军法处置！

看到刘广福动真格的，那个新兵这才老实下来，乖乖去挑水了。

经过这一番杀鸡儆猴，队伍的纪律明显好了很多。

下午，卢象升开始训练行军。

现在开始练习行军！他大声宣布，从营地到前面那个山头，来回一趟。要求：队形不散，步调一致，不许掉队！

这一练，又是各种状况百出。有的跑得太快，有的跑得太慢，队伍拉得像条长蛇。

卢象升气得直跳脚，你们这是行军吗？这是赶大集！

马光玉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说道：大帅，要不我去跟兄弟们说说？毕竟咱们都是一起从山寨出来的。

不用！卢象升断然拒绝，规矩就是规矩，不管是谁都不能例外！

第二天的训练更加严格。除了继续练习队列和行军，卢象升还加上了战术配合。

现在演练进攻！他指着前方的一个土丘，那里是敌军阵地，你们要分三批进攻。第一批火铳手掩护，第二批长矛兵冲锋，第三批刀盾兵跟进！

这一演练，场面更加混乱。火铳手还没开火呢，长矛兵就冲上去了；长矛兵还没到位呢，刀盾兵又跟了上来。整个阵型乱成一团。

停停停！卢象升都快疯了，你们这是进攻吗？这是送死！

但经过反复训练，队伍的配合逐渐有了起色。特别是那些老兵，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新兵们也开始跟着学样。

第三天，卢象升决定来一次实战演习。

他把队伍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扮演天雄军，一部分扮演李自成军，进行对抗演习。

记住，他对扮演李自成军的那部分人说道，你们要像真正的敌军一样战斗，不许放水！

演习开始后，场面异常激烈。虽然用的都是木制武器，但双方都很认真，招招式式都往狠了使。

最终，扮演天雄军的一方获胜，但过程中也暴露出不少问题。

你们看到了吗？演习结束后，卢象升对众人说道，配合还是不够默契，特别是在关键时刻，有些人还是会慌乱。

大帅，那个铁匠师傅忽然开口，小人觉得，咱们这些新人需要的不只是训练，还需要信心。

信心？

铁匠师傅点头，小人们都知道李自成的厉害，心里多少有些怯。如果没有必胜的信心，就算训练再多也没用。

卢象升听了，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光有技术不够，还要有精神！

于是，在第三天的晚上，卢象升召集全军，进行了一次动员大会。

兄弟们！他站在高台上，声音洪亮，三天的训练结束了，你们觉得怎么样？

众人齐声回答，声音震天。

但这还不够！卢象升继续说道，训练只是让你们知道怎么打仗，但真正决定胜负的，是这里！

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是心！是信念！是为了什么而战的决心！

我们为什么而战？他大声问道。

为了报仇！流民们喊道。

为了活命！新兵们喊道。

为了大明！老兵们喊道。

都对！卢象升点头，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为了正义！

他指着远方：李自成虽然人多势众，但他们靠的是什么？是抢劫，是杀戮，是欺压百姓！而我们呢？我们保护百姓，我们惩治贪官，我们代表的是正义！

正义必胜！邪恶必败！这是天理！

正义必胜！邪恶必败！众人齐声呐喊，声音响彻云霄。

看着士气高涨的队伍，卢象升满意地点了点头。三天的训练，不但让队伍在技术上有了提高，更重要的是，让所有人都有了共同的信念。

明天，我们就要面对李自成了。他最后说道，但我相信，胜利一定属于我们！因为我们代表的是正义，而正义，永远不会失败！

正义永远不会失败！全军齐声高呼。

这一夜，整个营地都沸腾了。士兵们围着篝火唱歌，工匠们在制作最后的武器，连那些老弱妇孺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着准备。

虽然只有三天的训练，但这支队伍已经脱胎换骨。他们不再是一盘散沙，而是一支有着共同信念的军队。

明天，就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