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卢象升 第27章 选将练兵

天光微亮，京师城内已是一片忙碌。

忠国公府后院的练武场上，卢象升正在观看几个护院演练拳脚。这些护院都是他从天雄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虽然现在只是府中家丁，但个个身手不凡。

大帅，您这是在干什么？王明德匆匆走进练武场，看到卢象升居然还有心思看人练武，不由得有些着急。

今日朝议，我在想该带什么人进宫。卢象升淡淡一笑，总不能光杆司令一个人去吧？

王明德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按照惯例，高级官员上朝时可以带几个随从，虽然不能进入大殿，但在朝房外候着，关键时刻也能起些作用。

主公是想...

选几个机灵点的，万一有什么变故，也好应付。卢象升指着正在练武的几个护院，你看那个小刘，动作敏捷，脑子也灵光。还有老孙，虽然话不多，但办事稳重。

王明德仔细打量了一下那几个人。小刘确实年轻机敏，而老孙则是个老实厚道的模样，但眼神很警觉。

主公选得对。不过...王明德有些担忧，万一在朝房外遇到什么麻烦，这几个人能顶用吗？

麻烦？卢象升哈哈一笑，明德啊，你想太多了。这里是紫禁城，不是江湖码头，谁敢在这里动刀动枪？

话虽这么说，但卢象升心里也明白，政治斗争有时比刀光剑影更加凶险。不过既然要上这个战场，就得做好充分的准备。

小刘，老孙，你们两个过来。卢象升招招手。

两个护院小跑过来，恭敬地行礼：大帅！

今日我要入宫朝见，你们跟着我去。记住，到了宫里要机灵点，但不要多嘴多舌。

两人齐声应道。

还有，卢象升的语气变得严肃，如果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你们要做的不是逞能，而是立即回府报信。明白吗？

明白！

王明德在一旁听着，心中暗暗点头。主公虽然看似轻松，但考虑得很周全。

对了，天雄军那边有什么动静吗？卢象升问道。

昨夜王参将派人来报，说军营一切正常，将士们情绪稳定。不过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应对变故。

很好。卢象升满意地点头，王文义这小子办事还是靠谱的。当年我在河南时就看出他有当将官的料，果然没看错。

王明德想起了什么：主公，还有件事。据探子来报，杨嗣昌昨夜又召集了一帮人密谈到深夜。看样子他们是铁了心要在今日朝议上做文章。

让他们折腾去吧。卢象升不以为然，杨嗣昌那点雕虫小技，我还不放在眼里。倒是那些阉党余孽，说不定会有什么幺蛾子。

李永贞那帮人确实要小心。王明德赞同道，这些人为了重新上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卢象升在练武场上踱了几步，忽然问道：对了，那个刘廷栋昨夜走后，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有的。兵部的马世龙也来过，不过没敢进府，只是让人带了个口信，说支持主公。

马世龙？卢象升想了想，就是那个当年在河南时我举荐的小子？现在混得怎么样？

现在是兵部郎中，虽然官不大，但在杨嗣昌手下办事，消息灵通。

有意思。卢象升笑了，杨嗣昌手下的人居然向我通风报信，看来他的人心也不是很齐啊。

这时，府门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不一会儿，一个家丁跑进来报告：老爷，宫里来了太监传旨，说请您准备上朝。

来了。卢象升整理了一下衣袍，明德，你在府中坐镇，随时注意各方动向。小刘、老孙，跟我走。

一行人出了府门，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轿子。街道上已经有不少官员的轿子在向宫城方向行进，看来今日的朝议确实备受关注。

轿子里，卢象升闭目养神，脑中回想着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杨嗣昌的攻击是意料之中的，关键是看崇祯的态度。如果皇帝真的对自己起了疑心，那今日这一仗就不好打了。

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卢象升的性格本来就是不服输的，越是有人想要整垮他，他越要挺直腰板。

大帅，快到宫门了。小刘在外面提醒道。

卢象升睁开眼睛，透过轿帘看向前方。雄伟的午门已经出现在视野中，门前聚集着许多官员的轿子和随从。

下了轿子，卢象升整理了一下衣冠，大步向午门走去。小刘和老孙紧紧跟在身后，虽然不能进入大殿，但他们的存在让卢象升感到一丝安心。

忠国公，您来得正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卢象升转头看去，正是户部尚书倪元璐。

倪大人，早啊。卢象升拱手致意。

倪元璐走到近前，压低声音说道：刚才我和几位同仁商议过了，今日朝议如果有人攻击您，我们会据理力争的。

多谢倪大人。卢象升诚恳地说道，不过也请大人小心，不要为了我的事情连累了自己。

连累？倪元璐苦笑，忠国公，我们这些人早就被人盯上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这话说得很实在。东林党人在朝中本来就处境艰难，现在和卢象升站在一起，虽然有风险，但也是他们重新崛起的机会。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转头看去，只见杨嗣昌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个个脸色严肃，像是要打仗一样。

呦，这不是忠国公吗？杨嗣昌远远地就开口了，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挑衅，听说您在太行山经营得不错啊，都快成土皇帝了。

卢象升淡淡一笑：杨大人说笑了，在下不过是奉命剿匪，哪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是吗？杨嗣昌冷笑，那太行山那些山寨怎么都听您的号令？这算什么剿匪？

杨大人，朝门重地，不是争吵的地方。倪元璐出来打圆场，有什么话，朝议上再说不迟。

杨嗣昌瞪了倪元璐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但那眼神中的敌意已经很明显了。

很快，宫门大开，众官员鱼贯而入。卢象升走在队伍中，心中暗暗感叹，这朝堂如战场，今日一战，不知结果如何。

而在朝房外，小刘和老孙与其他官员的随从站在一起，紧张地等待着里面的动静。他们虽然不懂政治，但也知道今天对大帅来说是个关键的日子。

太和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旁，崇祯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威严的目光扫视着下方的群臣。今日的朝议，注定要载入史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