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昨天在角门上见过叶青山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他来了,又找了去过南雁村的人来核实了一遍。信息无误。
大门口今天聚集的人比昨天还多。
虽然侯府下人很快就把尸体放下来,把人抬了进来,又将围观人群驱散,但是今天,京城的议论声肯定少不了。毕竟,接连两天了,大门口挂着死人,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不寻常。
安远侯当机立断,吩咐管家,“去报官!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我徐敬山有恩报恩,对下人也算宽和,没有打骂苛责,经得起查。”
管家答应着就要去,却听夫人喊道,“侯爷,不可!”
徐敬山问她:“有何不可?接连两天,我侯府声誉难道要毁在他们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手里吗?去!”
管家麻溜就跑了。
安远侯也不急着出门了。反正他们现在请的这三个大夫也是京里口碑极好的,他们既然说出了要留疤的话,那基本上就没跑了。他进宫请太医,也不过是把这事捅出去,为后续皇家退婚做铺垫而已,并不着急。
他谢过三位大夫,让随从把人送了出去。
然后,他盯着王文秀看了一会,“夫人知道什么?”
王文秀支吾了半天,说不出来。
徐敬山道:“夫人大概是不知其中厉害,本侯极有可能因为这件事被御史弹劾,皇上会治我的罪,不管是因为什么,人家吊死在侯府门口,这事一定跟我脱不了关系。以后,本侯在朝堂上可就艰难了。也很难再为儿子们铺路。”
王文秀大惊,“这么严重?”
“夫人久居内宅,不知外面的事,我不怪夫人,但如果夫人知情不说,故意隐瞒,那么侯府一旦出事,夫人罪过就大了。”
王文秀眼珠子转得飞快,最后跪在了床上,“我只做过一件亏心事。当年我怀着孕进京,被人追杀,借了叶家的房子生产,当时我连日奔波,孩子早产了,身体不好,我怕侯爷责怪,正好叶家也生了女儿,我就把他家孩子带回来了,把女儿留在了叶家。我年年送东西,也是想让那个孩子过得好点。”
“夫人糊涂!”
“老爷~,我那个时候怕极了。”
徐敬山没再追究,说到底也是不在意,他继续追问:“还有呢?”
“没有了!老爷,只有这一件!我还想着,等娉婷嫁了人,我帮那个孩子也说个好人家,也算全了这一段母女缘分。真的没有别的了!”
“这事有谁知道?”
“只有我和阿福。”
“叶家那边呢?”
“只有娉婷的生母知道。”
徐敬山思索片刻,摇了摇头,“娉婷应该也知道了。不然这次出事的不会都是她的人。”
王文秀一脸震惊,“怎么会?我从没让她见过南雁村的人,”
钱嬷嬷却是想到了什么,“夫人,那天您跟我说,要给那个孩子找个好人家,那天咱们刚说完,大小姐就进来了,您说,会不会那话被她听了去?她猜到了。”
王文秀:“……”
徐敬山道:“是与不是,问问便知。”
他带上王文秀和钱嬷嬷,去了徐聘婷的院子,并且屏退了下人。
他们到的时候,徐聘婷顾不得疼痛,整个人紧紧裹在被子里,眼神依旧惊恐,依旧在哆嗦。她也听人说了,春桃又被挂在了大门上,她的奶嬷嬷也被挂在了大门上。
是叶青鸢在报仇吗?她派出春桃去杀她,春桃死了,奶嬷嬷想杀她,奶嬷嬷也死了,甚至就连叶青山也死了。她这个罪魁祸首好像也要死。
看到人进来,徐聘婷先是往后一缩,待看清来人是谁,又开始哭爹喊娘,想寻求安慰。
她爹和她娘却只是坐着,冷眼看着她。
徐敬山直接问她:“你的身世,你都知道了吧?”
徐聘婷瞳孔一缩。徐敬山就明白了,她确实知道。
“然后呢,知道了以后,你干了什么?”
“女儿不知道爹在说什么?”
“不知道?你的丫鬟和奶嬷嬷和南雁村的人挂在一起,你说不知道?徐聘婷,你以为本侯是你可以随意耍弄的人吗?”
“爹!”徐聘婷眼泪哗啦,“女儿真的没做什么。那天听母亲说要给那个孩子找个好亲事,女儿就想着为母分忧,派了丫鬟春桃过去伺候她,教她些大家礼仪,免得她以后嫁了人给母亲脸上抹黑,别的女儿真的不知道。女儿到底是什么身世,还请爹明示!”
安远侯看了她一会,倏的笑了一下,“别管你是什么身世,你现在是本侯的女儿。也别管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你这个理由想的很好。等下如果见了官,也这么说就是了。”
徐聘婷:“见官?”
“侯府门口天天挂着死人,不报官吗?记住,只要事情不是你做的,人不是你杀的,你就大大方方的,光明正大见官。我侯府行得正,坐得直,没什么好怕的。记住了吗?”
徐聘婷应道:“记住了。”
青鸢跟系统说:“瞧瞧,这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吧?他在教徐聘婷怎么做假口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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