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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穿半个蓝星回家 第73章 逃亡之路

作者:有点才华的杰瑞厨师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12-04 15:22:26

引擎的嘶吼声撕裂了非洲之夜的宁静,也撕碎了最后一丝幻想。几辆满载着幸存者的越野车和那辆坚实的皮卡,如同受惊的野牛群,疯狂地冲出了已然沦为地狱的铁路营地,将身后冲天的火光、密集的枪声以及那令人头皮发麻的集体嘶吼声远远抛下。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无法控制的啜泣声,没有人回头去看,每个人都死死盯着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深不见底的黑暗。

李建国坐在头车的副驾驶座上,双手死死攥着膝盖,指甲几乎嵌进肉里,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求生的本能和逃离那噩梦之地的强烈驱动。

项目经理王总坐在他旁边,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停地哆嗦着,反复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这位曾经在谈判桌上、在工程难题面前从容不迫的领导,此刻的精神世界显然已濒临崩溃。

开车的是安保队的副队长,一个名叫赵志刚的退伍兵,他是少数还能保持基本镇定的人,但紧握方向盘的、青筋暴起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车队沿着他们熟悉的、通往最近城镇的施工便道狂奔。然而,这条他们曾经每日往返、承载着建设希望的道路,此刻却仿佛通向更深的地狱。

当他们接近第一个小镇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冰点。

小镇死寂无声,但却并非安宁。街道上随处可见翻倒燃烧的车辆、散落的杂物和……残缺不全的尸体。许多房屋的门窗被砸烂,暗红色的血迹在车灯照射下触目惊心,泼洒在墙壁和路面上。

一些黑影在街道深处蹒跚移动,听到车声,它们猛地转过头,露出一张张扭曲、污浊的脸,然后发出兴奋的嘶吼,踉跄着追过来。

“加速!别停!直接冲过去!”李建国嘶哑着嗓子喊道。

车队没有丝毫减速,反而将油门踩得更深,粗暴地撞开挡路的废弃车辆和零星扑来的感染者,轮胎碾压过不明物体,发出令人不适的闷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东西烧焦的糊味,透过紧闭的车窗缝隙钻进来,令人作呕。

他们不敢进入任何城镇,只能绕着边缘走,或者干脆驶下公路,在坑洼不平的野地里颠簸前行。GpS信号时有时无,他们只能依靠大致的方向感和对地形的模糊记忆,朝着他们认为可能有秩序存在的、更大的城市方向前进。

夜晚降临,非洲草原的夜晚寒冷刺骨,他们不敢在车内开灯,更不敢发动引擎取暖,生怕吸引来未知的危险。车队选择在一处远离道路、相对隐蔽的干涸河床里停下。

精疲力竭的人们默默下车,靠着车轮坐下,分享着从营地仓促带出的、寥寥无几的食物和清水。没有人说话,巨大的恐惧和悲伤吞噬了所有的语言。

黑暗中,只能听到风吹过荒草的呜咽声和远处不知名野兽(或者根本不是野兽)的嚎叫。每个人都在竖着耳朵倾听,任何一点异响都能让心脏骤停。

突然,一阵压抑的、痛苦的呻吟声从皮卡车的后斗传来。

所有人的神经瞬间绷紧!手电筒的光束(小心翼翼地用布蒙着,只透出微光)迅速集中过去。

是财务部的小张!一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小伙子。此刻他蜷缩在角落里,浑身剧烈地颤抖,脸色潮红,大汗淋漓,牙齿咯咯作响。 “冷……好冷……”他模糊地呻吟着。

刘医生挤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再掀开他的衣服,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在他的手臂上,一道清晰的、已经发黑溃烂的抓痕暴露在微光下!是营地混乱时被那些发狂的当地雇员抓伤的!他一直忍着没说!

“离他远点!”刘医生猛地后退一步,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被感染了!快变异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小张的呻吟声开始变调,喉咙里开始发出那种熟悉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他的眼睛开始向上翻白,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扭动。

“怎么办?!刘医生!救救他!”有人带着哭腔喊道。 “没救了……”刘医生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一旦出现高烧症状……就……”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李建国和王总。王总只是失神地看着,没有任何反应。

李建国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他看着那个不久前还充满朝气的年轻同事,此刻却正在变成……怪物。他知道该做什么,北美传来的模糊新闻、营地的惨剧都指明了唯一的结局,但他怎么下得去手?

就在这时,小张(或者说曾经是小张的东西)猛地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嚎,四肢着地,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就要扑向离他最近的人!

“砰!” 一声沉闷的枪声响起。 小张的头颅爆开一团血花,身体重重地倒回车斗,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开枪的是赵志刚。他举着还在冒烟的手枪,脸色铁青,眼神里是巨大的痛苦和决绝。“对不起……”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这一枪,像是打碎了所有人最后的精神支柱,沉默变成了彻底的死寂,绝望如同冰冷的河水,淹没了每一个人。

接下来的逃亡之路,变成了地狱的巡回展览。他们经过的每一个村庄,每一个小镇,都是类似的景象:死亡、破坏、游荡的感染者。偶尔能看到其他幸存者,双方往往只是惊恐地对视一眼,便像躲避瘟疫一样迅速远离。信任早已荡然无存。

食物和水在飞速消耗,他们不得不冒险靠近一些废弃的房屋搜寻,每一次搜寻都像是一次赌博,你永远不知道门后藏着的是珍贵的罐头,还是一个饥饿的感染者,或者更糟——其他同样绝望、并且可能充满敌意的幸存者。

在一次搜寻中,他们遭遇了另一伙幸存者,对方手里有刀和自制的长矛。没有交流,只有为了几瓶水和一箱饼干而爆发的短暂、野蛮的冲突。赵志刚开枪示警,镇住了对方,他们才得以带着那点可怜的收获逃脱。自那以后,他们更加不敢轻易接近任何可能有人的地方。

饥饿和脱水开始折磨每一个人,希望如同沙漠里的水滴,迅速蒸发。

就在他们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由沙袋、铁丝网和废弃车辆组成的临时检查站!旁边还停着两辆漆皮剥落、但架着重机枪的军用吉普车!十几个穿着凌乱军服、手持AK步枪的士兵站在那里。

“军队!是军队!我们有救了!”车上有人发出了几天来第一次带着希望色彩的惊呼

几乎要崩溃的人们重新燃起了希望,车队缓缓靠近检查站。

然而,随着距离拉近,李建国的心却慢慢沉了下去。那些士兵的眼神不对。

那不是保家卫国、维持秩序的军人应有的眼神,那是一种混合着贪婪、麻木、残忍和饥饿的眼神,像极了草原上鬣狗盯着垂死猎物的样子。

车队被拦停了下来, 一个像是头目的军官,歪戴着帽子,嚼着什么东西,懒洋洋地走过来,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问道:“从哪里来?有感染者吗?”

王总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下车,用英语夹杂着生硬的当地语,激动地解释他们的身份和遭遇,请求保护和食物。

那军官不耐烦地听完,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目光扫过他们的车辆和车上的人。“保护?可以。食物和水?我们也很缺。”他伸出手,搓了搓手指,“钱,美元,欧元,黄金,有吗?”

王总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有!有!”他跑回车里,拿出一个紧急备用的小保险箱,里面有一些项目应急的美元现金和几根金条。“这些都给你们!请给我们一些食物和水,带我们去安全的地方!”

军官接过箱子,打开看了看,脸上的笑容更盛了,但眼神里的贪婪却丝毫没有减少。他把箱子递给身后的士兵,然后摇了摇头:“不够。这点东西,只够你们几个人过去。”他指了指王总、李建国等几个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车,留下。物资,留下。其他人,不能过。”

“什么?!”王总惊呆了,“这不可能!我们是中国人!我们是来帮助你们建设的!你们不能这样!” “建设?”军官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周围的士兵也跟着哄笑,枪口有意无意地抬了起来,“现在没有建设了,只有活着。规矩变了,老先生。”

王总气得浑身发抖,试图上前理论:“我要见你们的长官!你们这是抢劫!是谋杀!”

回应他的,是一声清脆的枪响。 “砰!” 王总的身体猛地一震,胸口爆出一团血花。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那名收起手枪、面无表情的军官,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王总!!” 车内响起一片惊怒的哭喊和尖叫。

“还有谁有问题?”军官冷冷地问道,枪口扫过车队。

李建国只觉得一股血冲上头顶,但他死死咬住了牙,拉住了想要冲出去的赵志刚。他看着那些黑洞洞的枪口和重机枪,知道任何反抗都是徒劳的,只会让所有人死在这里。

“我们走!”李建国从牙缝里挤出命令,声音嘶哑得几乎不像他自己,“下车!把所有东西……都留给他们!”

在士兵们贪婪和戏谑的目光注视下,幸存者们屈辱地走下车,眼睁睁看着那些士兵欢呼着冲上去,瓜分他们最后的车辆、燃油、食物和清水。他们扶起王总尚未冰冷的尸体,搀扶着几乎瘫软的同伴,一步一步,踉跄着走过检查站,走向未知的前方。

背后,是士兵们得意的笑声和发动机重新启动的轰鸣。

他们失去了代步工具,失去了几乎所有的补给,还失去了他们的同伴。绝望如同沉重的铅块,挂在每一个人的脖子上。

“我们去哪里?”有人茫然地问,声音里带着哭腔。

李建国望着前方荒芜的地平线,脑中只剩下最后一个模糊的方向——海。大使馆曾经提过,危急时刻或许可以向沿海的港口寻求帮助,也许那里有船,有撤离点。

“往东走。”李建国的声音干涩而坚定,“去海边。”

这是一条用鲜血和泪水铺就的逃亡之路,他们沿着公路跋涉,很快就遇到了更多像他们一样绝望的逃亡者。各种肤色、各种国籍的人汇成一股沉默而庞杂的人流,拖家带口,衣衫褴褛,面容枯槁,眼神空洞,只是凭借着本能,麻木地向着东方,向着传说中可能有生路的海岸线移动。

饥饿、干渴、疾病和疲惫无情地收割着生命,每天都有人走着走着就突然倒下,再也起不来,周围的人大多只是麻木地绕开,甚至都懒得去看一眼。

李建国他们自己也朝不保夕,他们搜刮着路旁废弃的房屋,与野狗争抢着任何可能下咽的东西,喝着泥坑里沉淀后的污水。

他们穿过利比亚边境,进入了一片更加动荡和危险的地域。这里的城市仿佛经历过一场大战,残垣断壁随处可见,废弃的坦克和装甲车锈蚀在路边,不仅仅是感染者的威胁,未爆炸的炸弹、地雷,以及出没无常、手持各种武器的武装匪帮,让每一步都踏在死亡的边缘。

在一次试图穿越的黎波里郊区一片工业废墟寻找食物时,灾难再次降临。“砰!”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 紧接着是凄厉的惨叫! 队伍中的测量工程师,老陈,一个平时沉默寡言、技术精湛的老好人,不小心触发了一枚隐藏的路边地雷!巨大的冲击波将他的一条腿从膝盖处彻底炸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

“老陈!!” 人们惊恐地围上去,刘医生徒劳地试图用撕下的衣服为他止血,但伤势太重了,血流如注。老陈的脸迅速失去血色,他抓着李建国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对死亡的恐惧,喉咙里咯咯作响,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几分钟后,便在李建国的怀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他们甚至没有时间悲伤,爆炸声和血腥味随时可能引来更可怕的东西。他们只能草草掩埋了老陈的遗体,带着新的创伤和更深的绝望,继续逃亡。

不知走了多少天,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最初的二十多人,如今只剩下七个,他们已经不记得同伴是怎么没得,可能那个人走在了最后倒下,没有人注意;也有一个同伴睡着以后再也没有醒来,众人只能将它草草埋在沙漠里;还有人笑着向沙漠深处走去,再也没了痕迹。

每个人都瘦脱了形,衣衫破烂得如同乞丐,脚上的鞋子早已磨穿,露出血肉模糊的脚掌。他们的眼神已经和路上那些麻木的难民没有任何区别,只是依靠着最后一点回家的执念,机械地移动着双腿。

直到有一天,他们蹒跚地爬上一个高坡,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

眼前,是一片蔚蓝的地中海,而在海岸边,是一个巨大的、混乱不堪的港口。码头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难民,哭喊声、哀求声、呵斥声震耳欲聋。

远处,可以看到几艘白色的、涂有红十字标志的船只正在缓缓靠岸。

的黎波里港(tripoli port),他们竟然真的走到了这里!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再次在早已冰冷的心中点燃。他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连滚带爬地冲向港口。

港口的混乱超乎想象,维持秩序的是少数几个看起来精疲力竭的国际红十字会工作人员和本地武装人员。登记程序简单到粗暴:姓名、国籍、原职业。没有医疗检查,没有仔细盘问,只是在一个破烂的本子上记录一下,然后发给你一个带有编号的腕带,指了指登船的方向。

“姓名?” “李建国。” “国籍?” “中国。” “职业?” “铁路……工程师……” 登记人员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对这个答案有点意外,但很快又低下头,机械地写下,递给他一个腕带。“去那边,排队,上那艘‘海洋之光’号。”

如同行尸走肉般,李建国和其他六个幸存的同伴,混在汹涌的人流中,被推搡着、拥挤着,踏上了摇晃的登船跳板。

当他们终于踏上甲板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穿着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给他们每人发了一小瓶水和几块压缩饼干。

没有人争抢,没有人说话,幸存者们只是默默地、贪婪地吃着喝着这救命的恩赐。

李建国靠在一个冰冷的集装箱上,感受着脚下船只引擎传来的微弱震动,看着码头上那片依然在绝望中挣扎的人海,恍如隔世。

一个同样疲惫不堪的船员从旁边走过。“先生……这船,去哪里?”李建国用干涩的喉咙,挤出一点声音问道。船员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有一丝怜悯,更多的是麻木。 “西西里。”他简短地回答,“那里有难民营。祝你们好运。”

西西里…… 李建国闭上眼睛,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混着脸上的污垢,汹涌而出。

他们暂时安全了,从中国出发时那支庞大的、充满朝气的铁路工程师团队,如今只剩下七个伤痕累累、一无所有的灵魂。回家的路,依旧遥远得看不见尽头,而前方的难民营,又将是怎样的天地?

引擎发出悠长的汽笛声,巨大的船只缓缓离开混乱的港口,驶向蔚蓝的地中海深处,驶向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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