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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穿半个蓝星回家 第58章 怒海狂涛

作者:有点才华的杰瑞厨师 分类:科幻 更新时间:2025-12-04 15:22:26

伯克岛之战带来的短暂兴奋已然褪去,松树林营地的重心全部投入到了那项近乎偏执的任务中——将“湾流”号巡逻舰,改装成能挑战北大西洋的风帆混合动力船。

霍云锋的决心如同淬火的钢铁,冰冷而坚韧。既然岛屿链计划被证明是资源黑洞,那么征服风浪,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杰克的工坊成了营地最喧闹、最油污、也最充满希望的地方。没有先进的电脑控制系统,一切回归最原始的机械逻辑与人力智慧。他从伯克岛缴获的物资里翻找出液压泵、传动轴、各种规格的钢管和高强度复合材料板。

设计图在油污的图纸上改了又改,铺满了工作台。 最终的方案是:在“湾流”号主甲板的前后两端,各加装一座巨大的刚性三角翼帆。帆面由多层复合材料与铝合金蒙皮压制而成,内部有坚固的钢制骨架支撑,形状经过杰克反复计算(依靠一本破旧的流体力学手册和大量经验估算),以在强风中提供最大推力同时减少阻力。

帆的转动并非依靠精密的电动机,而是通过一套由阀门、油缸和管路组成的液压系统来驱动,动力来源于舰上一**立的、吵杂但可靠的辅助柴油机带动的液压泵。

控制则完全依赖人力:在舰桥一侧,焊死了一个巨大的、宛如中世纪船舵般的木质操控盘,通过连接其下的液压阀组来精确控制翼帆的迎风角度。

旁边还安装了一排简陋的机械风速仪、风向标和角度指示器,表盘上的油漆已经斑驳。

“这东西……真的能行?”马库斯看着那巨大的、闪烁着金属和复合材料冷光的翼帆被吊车缓缓吊起,然后焊工冒着火花将其牢牢焊接在特意加固过的甲板基座上,感觉像是给一艘现代军舰装上了一个来自蒸汽朋克时代的器官。

“理论上,在理想侧风情况下,它能提供相当于三分之一主机马力的推力!能省下巨量的燃油!”杰克脸上满是油污,眼神却异常明亮,他拍着冰冷的液压管道,“但需要人!需要人时刻像盯着敌人一样盯着风向和仪表,手动调整!这将是船上最累、最需要经验的活儿!一刻不能松懈!”

与此同时,船员选拔和训练同步展开。霍云锋亲自担任船长,不仅负责全局决策,也必须学习帆缆操作。杰克是当然的总工程师、首席舵手兼帆缆长。米勒从防卫队和营地居民中筛选出六名有过相关经验的人:两名是前加拿大海岸警卫队的队员,不仅熟悉北海的恶劣海况,更懂得小型舰船的操作规程;三名是经验丰富的格洛斯特老渔民,他们的血液里仿佛都带着大西洋的咸味,对天气变化有种近乎迷信却往往准确的直觉;还有一名居然是个前帆船运动爱好者,对风向和帆角有着近乎本能的敏感。这八个人,组成了挑战大洋的核心班底。

训练是残酷而具体的。他们驾驶着“湾流”号,不再仅仅是在近海巡弋,而是开始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模拟航行。杰克制定了严格的轮班表,每个人都必须学习在黑夜、浓雾、降雨等各种条件下操控那个巨大的液压舵轮和翼帆。

他们在不同的风向下反复练习升帆、降帆、调整角度(“抢风”和“顺风”),没有电脑辅助,一切全靠人的判断、肌肉记忆和团队喊话。

开始时的混乱可想而知,翼帆时而吃满风推动船身猛冲,船体倾斜令人心惊;时而因角度不对而剧烈抖动甚至“失速”,失去动力的船只在浪中横摇,令人呕吐不止。

甲板永远湿滑,绳索冰冷勒手,液压油的刺鼻气味混合着海腥味和呕吐物的酸味,构成了训练的日常。但没有人放弃,护送疫苗研制的关键数据的路虽然遥远,却清晰可见,支撑着每一个人熬过每一次晕船和精疲力竭。

出发的日子在经过反复的气象观测后,最终定在初夏一个看似平稳的天气周期内,这是北大西洋相对温和的窗口期。

“湾流”号进行了最后的、近乎苛刻的物资清点与装载:足够八人消耗一个月的压缩饼干、罐头、脱水蔬菜和严格定量分配的瓶装淡水;作为备用和进出港、以及驱动液压系统用的燃料被精确计算到升;重要的导航设备(GpS、雷达、回声测深仪)被用防水布和硅胶密封了又密封;那台从伯克岛缴获的大功率应急呼叫电台被重点保护;以及作为最后保险的六分仪、天文航海钟和厚厚的纸质海图被放入一个沉重的防水筒里。

艾琳娜将数个精心密封、储存着所有病毒数据、实验日志和研究成果的固态硬盘,用泡沫和防水袋层层包裹,交给了霍云锋,眼神中充满了沉重的嘱托与无法掩饰的担忧。

陆雪默默地为丈夫整理好救生衣的每一个搭扣,又将一小包她特意准备的、用于提神和缓解晕眩的草药塞进他的口袋,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一定要回来。”霍云锋紧紧拥抱了她,他能感受到她身体的轻微颤抖。

最终,他艰难地决定,不让她和艾琳娜以及其他非战斗科研人员冒险。这第一次航行,注定是探索与荆棘之路,前途未卜,不能让他们一同承受这份风险。

武器弹药也必不可少,数支步枪、手枪和充足的子弹被妥善固定在装有干燥剂的防水武器箱内,以备不时之需。

在一个晨雾弥漫、海鸥低鸣的清晨,“湾流”号缓缓驶离了松树林营地码头,岸上的人们无声地挥手告别,气氛凝重得如同送别远征的死士。船首那两面新加的、巨大的银色翼帆在初升的阳光下闪烁着冷冽而奇异的光芒,仿佛远古海兽新生的骨翼。

最初的航行异常顺利,甚至堪称惬意。正如杰克所预想和努力的方向,北大西洋盛行的西风带成了他们最强大的助力。当翼帆在杰克的操控下调整到最佳角度时,船身明显感觉到一股持续而稳定的推力,主机的转速可以降得很低,油耗表的数据下降速度明显放缓。在好几天的强力的顺风中,杰克甚至选择关闭发动机,让风帆带着船前行。海鸥相伴,碧波万顷,阳光洒在甲板上,反射出粼粼波光,偶尔有好奇的海豚在船首嬉戏追逐。

霍云锋站在舰桥,手扶着冰冷的窗框,感受着船舷破开深蓝色海水的轻柔韵律,闻着带着咸味的清新海风,长时间以来积压在心头的逃亡、战斗、生存的沉重压力,仿佛在这一刻被辽阔无垠的大海稍稍稀释、冲淡了。

他甚至有片刻的失神,思绪飘回了灾难前那些关于远航与自由的梦想,几个前水兵也难得地放松下来,靠在栏杆上,享受着这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航程。杰克则像个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不断微调着翼帆,在小本子上记录着风速、帆角、航速和油耗的数据关系,嘴里念念有词地优化着操控性,短暂的愉快几乎让他们忘记了即将面临的危险。

然而,北大西洋的温柔永远是短暂而充满欺骗性的。航行进入第七天,天气开始悄然发生不祥的变化。风速计的数字开始不稳定地跳动、攀升,原本高远清澈的天空逐渐被快速移动的、灰暗的卷云和厚重的积雨云所覆盖、压低。海水的颜色从迷人的湛蓝变为一种沉郁的、近乎黑色的墨绿,表面的波纹变得粗糙而不规则。气压计的水银柱正在持续而稳定地下降——这是一个再经典不过的、预示着恶劣天气的坏兆头。

“所有人各就各位!固定所有货物!检查所有水密门是否紧闭!甲板人员系好安全绳!准备应对恶劣海况!”霍云锋的声音通过舰内通话器传遍全船,瞬间击碎了所有残存的轻松氛围,战斗警报在每个人心中拉响。

风暴来得比预想的更快、更猛烈、更蛮不讲理,仿佛只是一瞬间,天堂就变成了地狱。

天空被铅灰色的厚重乌云彻底覆盖,如同锅盖般压了下来,狂风如同无数疯狂的巨兽在咆哮,卷起巨浪,那不再是波浪,而是一座座墨绿色的、奔腾咆哮的山峦,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着“湾流”号猛扑过来。

雨水不再是滴落,而是如同高压水枪般横扫过来,猛烈地撞击在舷窗上,能见度瞬间降到几乎为零,整个世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风声、浪声和雨声。

“降帆!快!把帆收到最小角度!用锁定销固定死!”杰克在狂风中声嘶力竭地吼叫,声音一出舱门就被风吹散。水手们必须两人一组,腰间拴着安全绳,像攀登冰山一样艰难地挪到液压控制盘旁,用尽全身力气对抗着狂风和船体剧烈摇晃产生的扭矩,艰难地将巨大的翼帆调整到与风向平行的最小受力角度,然后插上沉重的物理锁定销。即便如此,狂风仍然如同无形的巨手般死死攥住并撕扯着这巨大的翼面,固定基座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声和嘎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撕裂。

“船头迎浪!右满舵!稳住!一定要稳住!”霍云锋如同钉在甲板上一样,双臂肌肉虬结,青筋暴起,死死抓住疯狂跳动的舵轮,与试图将船打横、进而倾覆的巨浪搏斗着。

每一个巨大的浪头砸来,都像是被一柄万吨重锤击中,数千吨的海水重重拍在甲板和舰桥上,整个船体发出恐怖的、仿佛源于灵魂深处的嘎吱声和呻吟声,让人毫不怀疑它会在下一瞬间解体。雷达屏幕上一片雪花,GpS信号图标彻底消失,变成了令人绝望的灰色。

最可怕的是那种毫无规律可言的“疯狗浪”,它往往隐藏在波谷之中,突然从侧面袭来,有一次几乎将船掀成45度!所有人都被甩向一侧,固定不佳的物品在舱室内横飞。

海水疯狂地从各种缝隙、甚至可能是被震裂的密封处倒灌进来,舱底泵开足马力疯狂工作,但积水位仍在令人心悸地缓慢上涨,所有人都浑身湿透,分不清是海水、雨水还是汗水,呕吐物和海水混杂在舱室内,气味令人作呕。

这场对抗天地之威的绝望战斗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实际上是两天两夜。所有人都到了体力的极限,精神在极度紧张和疲劳下变得麻木,只是依靠求生本能和严格的训练记忆机械地执行命令,与恐惧和崩溃的边缘作战。

当风暴终于如同它来时一样,咆哮着渐渐远去时,“湾流”号已经如同一条被打得半死的巨鲸,漂浮在依然汹涌起伏的墨色海面上,失去了所有的活力。

甲板上一片狼藉,如同被炸弹洗礼过:一艘救生艇被彻底撕裂不知所踪,栏杆多处扭曲断裂,缆绳散乱如麻。更致命的是,舰桥多次被巨浪正面冲击,窗户虽然没碎但密封条很可能失效,大量海水灌入,主导航设备台(包括GpS、雷达处理器)和那台宝贵的、与外界联系唯一的希望——大功率应急呼叫电台——彻底被海水浸泡,内部短路,冒着细微的黑烟和焦糊味,再也无法启动,成了一堆废铁。

风暴带走的不仅是设备,还有他们的方向、时间感和与外界的联系,他们彻底迷失在了茫茫北大西洋的中心,仿佛被世界遗弃。

杰克脸色凝重地拿出了那个沉重的防水筒,取出了压箱底的六分仪和天文航海钟,在偶尔天气放晴的短暂间隙,他站在仍在摇晃的甲板上,努力稳定身体,将仪器对准太阳或偶尔从云缝中露出的星辰,尝试进行古老的天文定位。

但这需要极其精确的时间(航海钟在风暴中是否受影响?)、清晰的水平线和稳定的观测环境。天气时好时坏,乌云经常在关键时刻遮蔽天空,偶尔测到的一个模糊纬度,因为船体摇晃和光线折射,误差范围可能大到几十甚至上百海里,这对于浩瀚的大洋来说,几乎是毫无意义的数字。

他们只知道自己在北大西洋的某处,可能偏北,也可能偏南,具体经纬度,无人知晓。他们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蓝色的沙漠,没有路标,没有尽头。

希望,如同船上的食物和淡水一样,随着时间一天天流逝而一点点减少、蒸发。一个月过去了,预定的汇合时间早已错过。他们开始了极其严格的配给制,每天只能分到几片压缩饼干、一小块罐头肉和严格定量的一小杯淡水。饥饿和脱水开始显露出狰狞的面目,日夜不停地折磨着每一个人。嘴唇干裂起皮,喉咙如同火烧,胃部因为空转而持续灼痛。

一名曾是渔民的水兵,饿得眼睛发绿,最终在一个相对平静的日子,不顾一切地系上安全绳,拿着鱼叉跳进了海里。他在冰冷的海水里挣扎了许久,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竟然奇迹般地用鱼叉刺中了一条靠近船体的、体型不大的鲨鱼。众人奋力将他连同那条还在挣扎的鲨鱼拉上甲板,鲨鱼肉粗糙而腥臊,带着一股氨水味,但在此时,却是救命的食粮。他们生吃了部分鱼肉,剩下的切成条晾晒。

时间一天天过去,四十天了。船上最后一点食物也消耗殆尽,所有人都瘦脱了形,嘴唇干裂,眼神麻木地躺在甲板上,靠着偶尔下雨时接的一点雨水维持生命。绝望如同海雾般笼罩着这条孤船。回家似乎已经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甚至不敢再去想的梦。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亚速尔群岛弗洛雷斯岛,西西里营地的“奋进”号货轮已于半个月前如期抵达,他们同样进行了风帆改装,航行虽辛苦但还算顺利。

最初的一周,他们充满期待,不断尝试用无线电呼叫“湾流”号,但只有静电噪音。第十天,焦虑开始蔓延。第十五天,“希望”号船长做出了艰难的决定:燃料和补给不允许他们无限期等待,必须返航。

回到西西里营地后,他们立刻通过加密频道联系松树林营地,带来了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他们在航行途中遭遇了一场规模巨大的风暴,虽然凭借更大的船体扛了过来,但他们推测,“湾流”号很可能被同一股天气系统卷入,以其较小的吨位,凶多吉少。

消息传到松树林营地,如同晴天霹雳。陆雪当场晕厥,艾琳娜扶住她,脸色惨白如纸。整个营地陷入一片死寂的悲痛之中,坎贝尔沉重地宣布了霍云锋一行人可能已遇难的消息。那艘承载着最多希望和最强力量的“湾流”号,似乎连同它上面英勇的船员和宝贵的数据,永远地沉没在了北大西洋无尽的深渊之中。希望之火,刚刚点燃,便被狂暴的自然之力彻底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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