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滩之上,月光惨淡。对岸黑袍秘使手中那盏幽幽绿光的人皮灯笼,映照着他脸上毫无表情的白板面具,更显诡异阴森。他方才的冷笑犹在耳边,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掺杂着陈年尸油与特殊香料的刺鼻气味,是葬仪阁高级成员特有的标记。
陆昭衍将秦绛悄然护在身后半步,混沌煞气内敛如渊,目光锐利如刀,刺向对岸:“藏头露尾,终是忍不住要现身了?这血棺镜门,也是你等邪祟能觊觎的?”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历经血战磨砺出的沉稳煞气,直逼而去。
秦绛腕上红绳灼热异常,眉心的伍字灯印记微微闪烁,她低声道:“昭衍,小心他手里那盏灯笼,邪气很重,像是用横死之人的背皮所制,灯油……有**的成分。” 她悄然捏紧了一张五行彩纸折成的护身纸鸟。
“无妨,跳梁小丑罢了。”陆昭衍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传递着安抚与绝对的信任,“棺底镜门是关键,他若敢过来,正好一并解决了,免得碍事。” 他的镇定感染了秦绛,她深吸一口气,净识心镜的微光在眼底流转,紧守灵台。
那秘使闻言,发出一阵如同夜枭般干涩的笑声:“牙尖嘴利。灭了具没脑子的血尸,就以为能与我葬仪阁抗衡?识相的,将那女娃子身上的引魂灯交出,再自毁魂基,本使或可留你们一个全尸,炼成尸傀倒也合用。” 他话语间,手中人皮灯笼的绿光诡异地摇曳起来,灯光照射在水面上,竟映出无数扭曲挣扎的鬼影,发出无声的哀嚎,扰人心神!
“做梦!”秦绛柳眉倒竖,红灵之力虽未完全激发,但那股源自本源的寂灭与高傲却被激起,“邪魔外道,也配谈条件?”
“冥顽不灵!”秘使冷哼,空着的左手猛地一挥!嗖嗖嗖!数道黑影从他袖中激射而出,落在河滩上,竟是四个穿着破烂黑衣、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般的……抬棺匠模样的纸人!这些纸人脸上涂着猩红的腮红,嘴角咧到耳根,露出诡异的笑容,肩上还扛着一具迷你的、却散发着浓郁尸气的……黑色小棺材(棺山一脉的邪术)!
“阴人抬棺,生人避散!” 秘使口中念咒,四个纸人抬着小棺材,竟踏水而行,如履平地,速度快得惊人,朝着两人冲来!那小棺材的盖子不断震动,里面传出“咔哧咔哧”的……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啃咬棺木的声音(墓中啃尸)!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弥漫开来!
“是邪棺术!棺材里养着噬魂尸虫!”陆昭衍眼神一凛,这类抬棺匠的邪法最是难缠!他不敢怠慢,青铜戈一振,混沌煞气化作数道凝实的灰黑色锁链,如灵蛇出洞,缠向那四个抬棺纸人!同时对秦绛急道:“绛儿,用火!纸人怕火!”
秦绛心领神会,指尖飞速折叠手中五行彩纸,口中轻叱:“五行轮转,离火焚邪!” 数只燃烧着熊熊烈焰的纸鸦呼啸着迎向纸人!
“轰轰轰!”
火鸦撞上纸人,瞬间燃起大火!那四个抬棺纸人发出吱吱的怪叫,动作大乱,肩上的小黑棺也“哐当”一声掉落在浅滩上!
然而,那小黑棺刚落水,棺盖就“嘭”地弹开!无数指甲盖大小、通体漆黑、长着狰狞口器的尸虫,如同潮水般涌出,发出“沙沙”的声响,朝着两人蜂拥而来!所过之处,连河水都泛起黑沫!
“小心虫潮!”陆昭衍青铜戈舞动,煞气如墙,将冲在最前的尸虫碾碎!但虫群数量太多,前仆后继!
“让我来!”秦绛见状,眉心伍字灯印记一亮,一股清凉的破妄之力笼罩前方!这力量并非直接攻击,却能让那些依靠邪术驱动的尸虫动作出现一瞬间的迟滞和混乱!趁此机会,她双手结印,引动体内一丝红灵本源,混合自身魂力,化作一场带着寂灭气息的……血雨!雨点洒落,那些尸虫触之即冒起青烟,纷纷僵毙倒地!
“好!”陆昭衍赞了一声,压力大减。
对岸秘使见纸人抬棺被破,冷哼一声,并不意外。他将手中人皮灯笼高高举起,口中念念有词!灯笼的绿光骤然大盛,光芒竟在空中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鬼脸!鬼脸张开巨口,发出无声的咆哮,一股强大的吸力凭空产生,竟要将两人的** 魂魄从体内扯出!
“阴阳锁魂铃的邪法?!”陆昭衍感到魂体不稳,立刻固守灵台,混沌煞气在周身形成漩涡,对抗吸力!秦绛也将净识心镜悬于头顶,洒下清辉护住己身!
“昭衍,不能让他继续施法!必须打断他!”秦绛感到那吸力越来越强,急声道。
“明白!”陆昭衍眼中寒光一闪,猛地咬破舌尖,一口至阳的魂血喷在青铜戈上!“以血为引,煞破万邪!”青铜戈爆发出惊人的乌光,他身形如电,竟逆着吸力,踏水前冲,一戈直刺那绿色鬼脸的眉心(灯笼光源)!
“嗤啦!”
戈芒与绿光鬼脸狠狠相撞,发出撕裂绸缎般的刺耳声响!鬼脸剧烈扭曲,发出痛苦的嘶鸣,吸力骤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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