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喝了半斤,你是东道主,怎么也得陪一瓶吧?”
“你要是不喝...”李枫桥微微前倾,那双在云平县见过血的眼睛,死死锁定了赵瑞龙。
“那就是看不起我李枫桥,更看不起钟家的面子。”
这是反杀!彻彻底底的反杀!他不仅挡了酒,还利用钟家的面子反将一军!
赵瑞龙看着那瓶酒,又看了看李枫桥那双像狼一样的眼睛,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恐惧。
这个从汉东来的野蛮人,是个疯子!
如果不喝,今天这面子就丢尽了。如果喝了,这一瓶下去,他得进ICU!
“喝啊!赵哥!”
周围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毕竟在这个圈子里,强者为尊。
李枫桥刚才那一手,已经赢得了不少人的敬畏。
僵持了半分钟。
赵瑞龙咬着牙,抓起酒瓶。
“好!李兄弟痛快!我喝!”
他是含着泪喝完的。
喝到一半就冲进洗手间狂吐不止,彻底退出了今晚的舞台。
包厢里恢复了热闹,但气氛已经完全变了。
李枫桥成了真正的主角。
他并没有表现得趾高气扬,反而拿起筷子,极其自然地给钟小艾夹了一块排骨。
“多吃肉,少说话。”
他在她耳边低语。
“刚才是不是很感动?”
钟小艾看着碗里的排骨,又看了看身边这个此时正在和别人谈笑风生的男人。
她的心跳得很快,快得有些不正常。
刚才那一瞬间,当他挡在她面前,握住赵瑞龙的手腕时,她确实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那是被一个强大的雄性保护的本能的悸动。
虽然他嘴上占了便宜,毁了她的清白,但他确实护住了她。
“谁——谁感动了。”
她在桌底下,狠狠地踩了李枫桥一脚。
这一脚踩得很重,但更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李枫桥没躲,硬生生受了这一脚。
他转过头,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宠溺和调侃。
“踩得好。”
“这说明你的脚劲恢复了。看来昨晚的按摩,效果不错。”
钟小艾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她没有发现自己那双一向冰冷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被李枫桥在桌子底下,紧紧地握在了掌心里。
她挣扎了一下,没挣脱。
然后,也就任由他握着了。
在这场充满了权力试探和人性博弈的饭局上,李枫桥不仅立住了威,更在钟小艾的心防上,凿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这只高傲的白天鹅,翅膀已经被他折断了一半。
离彻底驯服,不远了。
......
长安俱乐部顶层的VIP休息室内。
赵瑞龙刚吐完,脸色惨白地躺在沙发上,身边的美女秘书正小心翼翼地给他喂着醒酒汤。
“啪!”
他猛地挥手,打翻了汤碗。
“妈的!这个李枫桥,什么东西!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赵瑞龙咬牙切齿。
他在京城横行霸道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种哑巴亏。
不仅被逼着喝了一瓶茅台,还在钟小艾面前丢尽了脸。
“嗡——”
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汉东小白(李白天)。
赵瑞龙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语气不善:
“说。”
“赵哥,听这动静心情不太好?”
电话那头,李白天的声音带着一丝试探。
“我听说,那个李枫桥进京了?还在您的局上不懂规矩了?”
显然,消息传得很快。
“哼,一条从乡下来的野狗,不懂规矩很正常。”
赵瑞龙冷哼一声为了面子,他没有提自己被灌酒的事。
“小白,你在汉东是怎么搞的?连这么个愣头青都收拾不了,还让他拿着尚方宝剑跑到北京来跳?”
“赵哥,这小子邪门得很。”
李白天的声音沉了下来。
“我有预感,他这次进京不仅仅是镀金,他是冲着咱们的那条线来的。”
“云平县的事儿,虽然刘大海扛了,但我怕....”
“怕个屁!”赵瑞龙不屑地打断了他。
“这里是北京不是汉东。在这里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他李枫桥想查我?他级别够吗?”赵瑞龙眼中闪过一丝阴毒的算计。
“行了,这事儿你别管了。既然他进了党校,那就是进了我的笼子。”
“杀人太低级,容易惹一身骚。对付这种想往上爬的干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软刀子。”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灰溜溜地滚回汉东去种地!”
挂断电话,赵瑞龙招手叫来了一个心腹。
“去,给党校教务处的老王打个电话。”
“告诉他,这一期的【社会实践调研】给李枫桥那一组,安排个好地方。”
“就去琉璃厂那个拆迁改建项目。”
心腹一听,脸色微变:“赵总,那里可是个火药桶啊,全是钉子户和上访的,而且背后牵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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