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校禁闭室。
那扇厚重的铁门再次被打开。
这一次,进来的不再是气场全开的叶晚娘。
而是三个表情极其严肃的男人。
为首的,是李枫桥的老熟人——教务处王主任。
跟在他身后的,一个是穿着深蓝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
另一个则是穿着军装、不怒自威的魁梧军人。
钟小艾的父亲,钟正国。
李枫桥的父亲,李振邦。
两位跺跺脚就能让一方震动的大佬,此刻竟然同时出现在了这间小小的禁闭室里。
空气瞬间凝固了。
“爸,钟叔叔。”
李枫桥从床上站了起来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而是恢复了一个晚辈该有的恭敬。
但他胸前那件蓝色运动服上,被钟小艾撕扯开的口子和隐约可见的血痕,是那么的刺眼。
“你个小王八蛋!”
李振邦一进门看见儿子这副德行,当场就炸了。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蒲扇般的大手扬起就要扇。
“老李!”
钟正国却拦住了他,摇了摇头。
李振邦的巴掌僵在半空,最后只能狠狠地一拳砸在旁边的软包墙壁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你TMD还知道叫我爸?!”
“你看看你干的这点好事!”
李振邦指着李枫桥的鼻子破口大骂:
“老子让你来党校是学习!不是让你来祸害女同学的!”
“还是祸害你钟叔叔的闺女!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李枫桥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父亲发泄。
他知道,这出戏必须演足了。
钟正国看着李枫桥脸色铁青,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他挥了挥手,示意王主任先出去。
门关上。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振邦,你也别全怪孩子。”
钟正国率先开口了,声音沉稳。
“我刚从医院过来。小艾情绪很不稳定。”
他看了一眼李枫桥。
“医生说,她受了极大的惊吓,脚踝韧带撕裂,身上也有多处软组织挫伤。”
李振邦的老脸一红。
钟正国这番话看似平淡,实则是在告状是在施压。
“老钟,你别说了。”
李振邦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将,此刻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李振邦戎马一生,没想到生了这么个孽障。”
他转头瞪着李枫桥。
“你!给我跪下!给你钟叔叔磕头认错!”
“爸,我没错。”
李枫桥突然抬起了头,语出惊人。
“你说什么?!”
李振邦的眼睛又瞪圆了。
“我说我没错。”
李枫桥直视着钟正国的眼睛不卑不亢。
“我承认,我昨晚在工地上的手段是粗暴了点。”
“但钟叔叔,您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您应该知道面对赵瑞龙手下那帮亡命徒,讲道理是没用的。”
“至于我欺负了小艾班长......”
李枫桥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
“钟叔叔您觉得,我有那个胆子在党校的地盘上,去强行玷污您钟家的千金吗?”
“那小艾身上的伤,和她那身狼狈的样子,怎么解释?!”
钟正国厉声质问。
“那是演戏。”
李枫桥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演戏?”
“对。演给赵瑞龙看,演给这京城里所有想看我们笑话的人看。”
李枫桥不再隐瞒将昨晚的自污计划原原本本地复述了一遍。
“如果我不这么做,那本黑账本就会变成废纸,我和小艾都会被赵瑞龙反咬一口,定性为串供。”
“只有让她变成一个玉石俱焚的受害者,这盘棋才能活。”
书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钟正国和李振邦都是人精中的人精,他们自然听出了这套说辞里的破绽——比如李枫桥刻意隐瞒了那些暧昧的擦边细节。
但他们也听懂了这套计划的狠辣和高明。
“好......好一个苦肉计!”
钟正国气得发笑。
“李枫桥,你真是好手段啊!你不仅算计了赵瑞龙,连我钟家和你李家都TMD成了你棋盘上的棋子!”
“我没有选择。”
李枫桥沉声道。
“我必须把水搅浑,才能抓住赵瑞龙的尾巴。”
“那现在呢?”
钟正国逼视着他。
“现在全党校,全京城都在传我钟正国的女儿,被你李振邦的儿子给睡了。”
“这盆脏水,你打算怎么收场?!”
这才是真正的图穷匕见。
“老钟,这事儿是我儿子不对。”
李振邦站了出来。
“你说吧怎么赔?要钱要人我李家绝不含糊!”
“赔?”
钟正国冷笑一声。
“我钟家的脸面,是钱能赔的吗?”
他死死盯着李枫桥:
“李枫桥我也不跟你绕圈子。叶晚娘那个女人,已经把你的条件带到了。”
“你要娶小艾,但又不想入赘,更不想抛弃你在汉东的那个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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