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牙特案组 第44章 此乃玄学

就在林云和李天通知当地警员增援、严密保护杨曼住所现场的同时，城东废弃的“丰茂”轧钢厂内，龙傲天小组的搜索正在压抑的寂静中进行。

钢厂内部空间巨大，废弃的机械投下扭曲的阴影，空气中铁锈和油污的陈旧气味混杂着潮湿的霉味，令人呼吸不畅。龙傲天三人也分开行动，扩大搜索面积。

高丽敏锐的感官除了在搜寻目标外，也在下意识地警惕着任何可能存在的、来自“小白楼”事件的残留危险。

“龙组，这边！” 张晨低沉而急促的声音从一个侧面的小型车间门口传来，打破了沉寂。他半蹲在地上，目光聚焦在车间角落一片相对干净的水泥地面上。

龙傲天和高丽立刻快步赶了过去。手电光下，一个熟悉的、厚实的黑色塑料袋突兀地出现在那里，与周围积满灰尘的环境格格不入。袋口被随意地扎着，鼓鼓囊囊的形状，让人产生不祥的预感。

无需多言，高丽立刻戴上新的乳胶手套，蹲下身。龙傲天和张晨一左一右持枪警戒，同时进行记录现场。

高丽的手极其稳定，她小心地解开袋口的结，动作专业而谨慎，尽量避免破坏可能存在的指纹或纤维证据。塑料袋被层层掀开，内部物品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

那赫然是一段人体下肢！皮肤苍白失血，形态与之前发现的右腿形成残酷的镜像。

高丽屏住呼吸，进行快速的现场初检。她仔细查看断端的切割痕迹，测量长度，观察皮肤特征和指甲状态。

“左小腿，”她抬起头，眼神透过护目镜看向龙傲天，语气肯定，“创口特征与之前发现的右腿高度一致，切割手法、工具类型判断相同。皮肤质地、毛发特征等生理细节吻合。可以初步推断，这就是死者杨曼缺失的左小腿。”

结论与之前一致，这进一步印证了凶手处理尸块手法的稳定性和模式化。凶手的“拼图”，又一块被找到了，冰冷地躺在这座钢铁废墟的角落。

几乎在同一时间，旭日区“绿野”森林公园深处。

龙啸天小组的搜索远比钢厂组更为艰难。范围广阔，地形复杂，植被茂密。方欣操纵的无人机在空中盘旋，热成像扫描着大片区域；王文锋也牵着警犬“雷霆”，在灌木和落叶间艰难穿行，“雷霆”的鼻子不停翕动，试图捕捉那特殊的气味分子。

“副组长，文锋，注意你们一点钟方向，那片香樟树林边缘，靠近那块巨石的背阴面，”方欣的声音透过耳麦传来，带着一丝发现目标的紧绷，“热成像显示有局部微弱低温异常，形态不规则，与周围环境有温差。”

龙啸天和文锋立刻调整方向，朝着指定位置小心靠近。那里光线更加昏暗，高大的香樟树遮天蔽日，地上堆积着厚厚的腐殖质和落叶，空气湿润而清新，却也更可能掩盖罪恶的气息。

警犬“雷霆”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开始变得有些焦躁，发出低低的呜咽声，牵引绳绷紧了。

“有反应！”文锋低喝一声，示意龙啸天。

两人迅速靠近那块长满青苔的巨石。在巨石与地面形成的狭窄缝隙背阴处，一个同样款式的黑色塑料袋被半掩在枯黄的落叶之下，若不仔细看，极易被忽略。

龙啸天打了个手势，文锋控制住躁动的“雷霆”，自己则持枪警戒四周。龙啸天小心地拨开覆盖的落叶，露出了完整的塑料袋。

他同样谨慎地打开袋口，强光手电向内照射——

里面包裹着的，是一只缺少生气的、苍白的人手。五指微微蜷曲，指甲修剪得还算整齐，腕部的断口狰狞。

“发现目标，是右手。”龙啸天对着耳麦沉声汇报，声音凝重。

消息迅速传回指挥中心，也共享给了钢厂组的龙傲天。

至此，除了最关键的头颅，受害者杨曼的所有主要躯干和肢体，都已经在凶手这种带有某种“对称仪式感”的抛尸布局中被逐一发现。身体的拼图近乎完成，但案件的谜团，尤其是关于动机和凶手身份的谜团，却随着头颅的缺失，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找到头颅，才有可能揭开最后的真相，知晓凶手为何要如此对待杨曼，以及……那被掏空的内脏和失踪的头颅，究竟去了哪里。

随着左小腿和右手的相继发现，案件在物理证据的拼凑上似乎向前迈进了一大步。然而，站在轧钢厂冰冷车间里的龙傲天，内心却丝毫没有拨云见日的轻松，反而被一股更深沉、更粘稠的烦乱所笼罩。

凶手的行动模式充满了矛盾，像是一个精神分裂者画下的混乱涂鸦，每一笔都透着违和感。

他反复咀嚼着已知的线索：抛尸地点选择得看似随意甚至“便捷”——废弃的垃圾焚烧厂、城市下水道、正在施工的工地、荒芜的钢厂、广阔的森林公园……这些地方人迹罕至，易于隐藏罪证，符合一般抛尸犯寻求“省事”和“隐蔽”的心理。

但矛盾点恰恰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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