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诺歪在院中躺椅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本闲书,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算着时间,张不逊往常至少还要一个时辰才能从师部回来。
但熟悉的脚步声却在廊下响起,比平日早了太多。
她有些讶异地抬起头,正好看见张不逊脱下军帽递给身后的勤务兵,迈着沉稳的步子朝她走来。
五年的淬炼,让他周身的气场愈发沉凝,肩章上的将星在夕阳下闪着冷硬的光。
但那身笔挺的将官常服,在踏入这方庭院时,似乎也悄然收敛了几分肃杀,染上了人间烟火的温和。
王一诺不禁荡漾了一下,“第一,张不逊真的好帅啊!”
“宿主,都看了那么久了,怎么还没腻?”系统好奇的问道,“和张麒麟的制服谁帅?”
王一诺毫不犹豫的回答,“一样帅!但味道不一样。”
系统看着同样的脸,不同的军装,不同的气质,确实不一样。
嗯,它的宿主虽然没吃到穿制服的张麒麟,但吃到了穿军装的张不逊,也不错。
“今天怎么这么早?”王一诺扔下书,坐直了些,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一丝惊喜,“师部那边没事了?还是哪个不开眼的又撞你枪口上,被你速战速决了?”
张不逊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探了探她放在旁边小几上的茶杯温度,发现有些凉了,便示意旁边的丫鬟去换杯热的。
然后才在她旁边的石凳上坐下,目光落在她脸上,将那身征战沙场的锋锐尽数化为了绕指柔。
“没什么大事。”他语气平和,听不出波澜,“今日操演顺利,军务也处理得差不多了。想着许久未陪你和小家伙们一同用晚膳,便早些回来。”
他顿了顿,看着她发亮的眼睛,唇角微弯了一下,补充道:“二哥派人送来口信,说新得了一批上好的水果,叮嘱我一定要赶在孩子们下学前,让你先尝个鲜。”
这话一出,王一诺顿时眉开眼笑。
五年过去了,她依旧是王家上下,尤其是张不逊心尖上那个需要被时时惦记、处处优先的“大小姐”。
“二哥倒是记得我!”她心情大好,随即又想起什么,促狭地眨眨眼,“不过,你确定你不是借着由头,想回来躲清静?”
“我听说老大他们没少去师部‘请教’你,把你那些参谋们都问得头皮发麻?”
“他们……精力旺盛些是好事。”张不逊避重就轻,抬手替她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动作自然熟练。
“总比老四只对花花草草和医书感兴趣,让他去校场比要了他还难受强。”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喧闹声,夹杂着孩童清脆的呼唤:
“爹爹!娘亲!”
“我们回来啦!”
七个穿着统一小军装式样童装的男孩,呼啦啦地涌进了院子,瞬间将方才的宁静打破。
张不逊在面对孩子们时,露出了真切而温和的笑意。
他伸手,将冲得最快的老六捞起来抱在怀里,又摸了摸凑到跟前的老大的头,目光扫过每一个孩子,确认他们都安好。
她笑着站起身:“行了,都别缠着你们爹了,洗手准备吃饭!今天有你们二舅舅送来的好东西!”
孩子们的欢呼声更响了。
张不逊抱着老六,看着在孩子们簇拥下走向饭厅的王一诺,她的侧脸在夕阳余晖中柔和而明媚。
晚上,寝室内只留了一盏床头小灯,晕开一片朦胧暖黄的光。
王一诺洗漱完毕,穿着一身柔软的绸缎睡衣,毫无形象地瘫在宽大的床上,望着帐顶精致的绣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张不逊收拾妥当,关了外间的灯,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
他刚调整好姿势,准备如往常般将她揽入怀中,就听见身边人开始幽幽地“诉苦”。
“唉……”王一诺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手指无意识地戳着他寝衣的前襟,语气带着半真半假的“哀怨”。
“不逊弟弟,你说咱们家那七个小子,是不是投胎时喝多了孟婆汤,把‘消停’俩字给忘了?”
张不逊微微一怔,随即了然,知道她这是开始“秋后算账”,清算孩子们白天的“罪状”了。
他配合地放松身体,任由她戳弄,低声道:“怎么了?”
“还怎么了?”王一诺开始细数,“你是没看见!”
“老大和老二,看着最稳重,凑在一起对着一张破地图就能嘀嘀咕咕半天,我问他们说什么,他们说什么‘粮草调度’、‘兵力部署’!才五岁!五岁啊!听得我头都大了!”
她顿了顿,继续道:“老三和老六,那就是俩炮仗!校场那些器械都快被他们玩出花来了,撺掇着老五给他们当裁判比谁爬杆快!”
“老五那个实心眼的,还真一本正经地拿着个沙漏在那儿计时!”
“老四倒好,躲得远远的,抱着本《本草图谱》在药圃里一蹲就是半天,喊他吃饭都听不见……”
“老七嘛,看着最乖,结果闷声不响地把他哥哥们弄乱的石锁、兵器全给归位了,累得一头汗还觉得自己特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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