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中风云变幻,从宁皇的筹谋、朝堂的暗流,到王安、任白的擢升,乃至于清身负密旨离京。
白真的心绪随着天幕内容起伏不定。
这位帝王,既是冷酷的掌权者,也是一位用心良苦的父亲。
看到于清接下那危险密旨,白真不由自主地为他捏了一把汗。
而当王一诺轻松道出“该带的人带上,别逞强”时,白真在微微愕然后,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他”的妻子,一直是个能理解并且永远支持丈夫志向的伴侣。
折颜看着宁皇那份缺钱的憋闷,差点笑出声,用玉扇掩面:“哎哟,这皇帝当得……也有这般烦恼?可见那玉玺带来的‘穷’,确实没有金山银山来的耀眼!”
随后看着宁皇一连串的调令,他忍不住赞叹道,“妙,实在是妙!”
“这位宁皇,倒是个明白人。知道金银堆砌的安乐窝固然好,却不如实打实的权柄与能臣来得稳固。”
“将王安、任白放入户部工部,是将‘利刃’置于最能发挥之处;让于清去查漕运军饷案,既是磨刀,也是验刀。”
“这三把‘刀’,怕是真要在这凡间朝堂,掀起一番风浪了。只是……”
他话锋一转,带着些许玩味看向王一诺,“这丫头,怕是至今仍以为她爹只是个暗中观察的‘好心人’吧?这份‘不知情’的福气,倒也是难得。”
瑶光对宁皇的雷霆手段倒是颇为欣赏。“当断则断,清理门户,方为帝王本色。”
她微微颔首,随即目光锐利地看向于清,“这小子,总算要动真格的了。‘衡’之志向,岂是书斋空谈?必得经此血火淬炼,方见真章。”
她对王一诺的反应更是高看一眼,“临行叮嘱,不拖后腿,不问细节,只关切安危,予其信任。这丫头的心性,确有可取之处,不似寻常闺阁弱质。”
墨渊的关注点在于大局,“宁皇此局,一石三鸟。”
他沉声道,“清剿内患,磨砺新锐,亦为公主铺路。其思虑不可谓不深远。”
他的目光落在即将离京的于清,“此去凶险,他心志坚定,准备亦算充分。”
“然,真正的考验,在于他能否在错综复杂的利益网与生死威胁中,始终持守其‘衡’心不变。这不仅是查案,更是对他道心的锤炼。”
他对王一诺那句的务实叮嘱,也微微点头,此女看似不拘小节,实则心中有数。
东华帝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
“磨刀石已备好。”他言简意赅,“王安掌财,任白掌工,于清掌‘衡’之剑。宁皇这是要为他的女儿,打造一个无形的‘小朝廷’。”
他顿了顿,看向那看似懵懂的王一诺,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深意。
“只是不知,当这柄‘衡’之剑染血归来,当那‘安乐窝’逐渐被朝堂风云浸染时,这位只求‘情绪价值’的公主,是否还能如此刻般,觉得‘还行’?”
叠风等昆仑虚弟子则更直观地感受到凡间权力的波谲云诡。
“查漕运和军饷?这……这得得罪多少人啊?”
“那王安和任白也不简单,一下子就被提到了实权位置,这是要大力重用他们了!”
天幕上凡间朝堂的风起云涌、帝王心术与年轻臣子的锋芒毕露,构成了一幅幅精彩画面。
瑶光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痛快”的神色。
“杀伐果断,铲除蠹虫,正当如此!”她对于清的表现尤为满意。
“深入虎穴,抽丝剥茧,临危不惧,更难得的是归来后面对帝王垂询,能直指根源,提出‘重典治吏’、‘遇赦不赦’!”
“他心中那杆‘衡’,非是迂腐之念,而是淬炼过的锋芒!”
她对宁皇的擢升更是赞同,“正该如此!既有此能,便当予此位!让他在都察院那等地方,去碰一碰更多的硬骨头!这才是我辈行事风范!”
折颜的眼中满是激赏:“好一个宁皇!好一手借刀杀人,不,是借刀‘整肃朝纲’的好棋!”
他目光炯炯,“清理蛀虫,充盈国库,不过是顺手为之。”
“其真正目的,在于磨砺这三把利器,更是借此机会,将他们精准地置于最能发挥其锋芒的位置。”
“于清掌监察之剑,可斩不平;王安掌国家财脉,可开源流;任白掌工程利器,可固根基。”
“此等识人之明、用人之胆,布局之深,便是放在九天之上,亦属难得!”
他顿了顿,看向这一切核心的王一诺,语气带着一丝感慨。
“这丫头,怕是至今仍未知,她那安稳日子,是建立在她父亲何等深远的谋划与她身边那几位何等拼命的搏杀之上。这份‘不知’,何其幸也?”
墨渊凝视着天幕上于清最终以一份铁证如山的密折震动朝堂,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沉的赞许。
待到宁皇擢升三人,委以重任,墨渊缓缓颔首:
“雏鹰展翅,终搏长空。此三子,已过淬火之关,锋芒初露。于清之能,在于勘破迷雾,直指本源,其胆魄心性,经此一役,已堪当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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