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蔟直接气笑了,一个两个都醒了,就这么迫不及待的上门了。
他坐回沙发,身体向后靠,双手交叠在膝盖上,“呵。”
然后用淬毒的目光一一扫过吴邪、谢雨臣。
“都醒了?”黎蔟的声音不高,“行啊,真行。装了这么多年,一个两个都憋不住了吧?吴邪?谢总?”
吴邪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耸了耸肩,“黎蔟,火气别这么大嘛。老朋友多年不见,上门叙叙旧,关心关心一诺和孩子,不是很正常?”
“关心?”黎蔟嗤笑一声,“关心到连‘一诺’都叫得那么顺口了?!关心到哄着孩子喊‘爸爸’了!”
“吴邪,你他妈当年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还有脸上门。以前你没醒,我就不计较了。现在倒好,这是不装了?还有你,谢雨臣!”
他猛地转向谢雨臣,眼神更加锐利,“谢家的当家人,日理万机,也有空来‘关心’我们家的闲事了?还‘一诺’?叫得挺亲热啊!怎么,谢家的生意做到我们头上了?”
汪灿一直沉默地观察着,此刻眉头紧锁。黎蔟的爆发虽然激烈,但信息量巨大,什么“都醒了”?“装了这么多年”?
吴邪和谢雨臣对王一诺的称呼和态度……他脑中飞速闪过这些年隔壁那些家伙对女儿若兮异常的关注。
还有他们看王一诺时那偶尔流露的、复杂难辨的眼神……一个可怕的、串联起来的猜想逐渐清晰。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刘丧则是彻底懵了,眼镜滑到鼻尖都忘了推。他看看暴怒的黎蔟,又看看神色莫测的吴邪和谢雨臣,再看看身边气压低沉的汪灿,完全跟不上节奏。
“什么醒了?装什么?黎蔟你说清楚?吴邪谢雨臣……我就知道他们不是好人!” 他们果然来者不善,但黎蔟话里的意思更让他不安。
谢雨臣面对黎蔟的咄咄逼人,脸上依旧维持着优雅的平静,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无奈。
“黎蔟,”谢雨臣的声音依旧温润,“称呼只是习惯。有些感情并非一个称呼可以改变或抹杀。至于‘关心’……”
他顿了顿,目光坦然地看着黎蔟,“我们关心她,关心若兮,有何不可?难道这世上,只有你黎蔟,或者你们三位,才有资格关心她们母女?”
吴邪适时地插话,笑着说道,“黎蔟,别那么紧张嘛。我们又不是来抢人的。再说了,真要抢……”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扫过黎蔟、汪灿、刘丧,带着点促狭,“你们仨,还有那么多保镖,我们俩也打不过啊。”
“吴邪!”黎蔟猛地一拍沙发扶手,霍然站起,额角青筋跳动,“你少他妈阴阳怪气!你们就不能乖乖的滚远点。”
“我就知道!你们这群王八蛋没个好东西!憋了十几年,终于忍不住要动手了是吧?!想抢孩子?还是想抢人?!”
汪灿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锁定了吴邪和谢雨臣。如果黎蔟的猜测是真的,那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刘丧气得直哆嗦,终于明白了黎蔟在说什么,脸色瞬间难看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抢孩子?还有大小姐?他们敢!”
吴邪面对黎蔟的指控,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你以为‘觉醒’是拧开关吗?想开就开?”
他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认真起来,带着一丝复杂的感慨,“能醒过来的,都是执念深到连时间都磨不灭的。就像……”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黎蔟,意有所指,“就像你一样。”
“至于‘抢’?”谢雨臣接过话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黎蔟,你扪心自问,一诺和孩子,是能被‘抢’走的吗?她们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和情感。我们关心她们,希望她们好,仅此而已。倒是你,”
他的目光直视黎蔟,“这二十年来,你联合汪灿、刘丧,将一诺看得如同笼中鸟,严防死守,生怕她接触外界,接触……故人。这份心思,又真的是为她好吗?还是为了满足你自己那点可怜的安全感和占有欲?”
黎蔟被问得一时语塞,脸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汪灿眉头紧锁,谢雨臣的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头,让他不得不审视自己这些年行为的边界。
刘丧则茫然地看着众人,似乎第一次意识到他们所谓的“保护”可能对王一诺造成了另一种束缚。
客厅里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而诡异。五个男人,代表着不同的立场,彼此对峙。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王一诺,此刻正躲在房间,看着他们的现场直播。
她坐在床上,抱着个靠枕,看得津津有味,就差手里抓把瓜子了。
“打起来!快打起来呀!”她兴奋地用气音低语,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靠枕的一角,“吴邪谢雨臣果然给力!句句戳黎蔟肺管子!看黎蔟那张脸,啧啧,快赶上锅底了!汪灿也是个暴脾气,眼神都能杀人了!刘丧这傻子……哎,眼镜都快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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