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玄幻 武侠 都市 历史 科幻 灵异 游戏 书库 排行 完本 用户中心 作者专区
小米阅读 > 其他 > 重生之我在苏府当小妾 > 第41章 孤坟记梦

重生之我在苏府当小妾 第41章 孤坟记梦

作者:上官爱喝水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2-04 07:25:54

西苑房内,空无一人。

一阵冷风撞开窗户,纸片乱飞。

苏明远伸手去按,目光扫过地上角落里一团褶皱的纸。

他捡起那个纸团。纸面糊着一块深色泪痕,硬邦邦地硌手心。

什么?念头刚闪,鬼使神差地,他手指用力一捻。

纸团在掌心碾开——

“《春逝》年少跋扈怎知秋,夏去冬来添烦忧……”

字是砸过来的,狠得要命。透着碎骨的伤痛。每一笔都往心窝子里捅。尤其是“相识同游复何求?横木点墨洒九州”……当年书房里,自己拍着镇纸横木,泼墨挥毫的旧影。

指头摸到那句“红袖香暖书案前,伉俪幕后与君言”——那温软的香气、低柔的语声,王素柔含笑捧砚的样子,裹着梅子酒似的暖意,冲破岁月的灰尘,清晰得让人喘不上气。

他屏着气往下看——

“命纵漂泊忆不老,十年相思未曾少……”

“历尽万水踏千川,再无一人似婵娟……”

这一句,狠厉地劈在脑门上。

那个“婵娟”……竟是他梦里都不敢细看的白月光。那个名字……在这泪渍斑斑的纸上,被如此清晰地剥开了。

这每一字、每一句,全是他苏明远心里从没对人过对素柔的刻骨想念。

竟……竟是郑茗的手笔?写得这么透,字字都像在滴血。像她钻进他骨头缝里,把他最私密的痛,一丝丝都偷看了去。

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贯穿苏明远的全身。是明白她懂?是感激她懂?还是……被人戳穿心底最痛脓疮的恐慌和无边无际的悲凉?

她懂,她太懂了。懂他年少轻狂后的悔恨,懂他走遍河山也寻不回一人的绝望。懂他连去孤坟哭一场都不得的凄凉。懂得……让苏明远害怕……

苏明远的指肚摁在纸上那个被泪糊开的“绿”字上。写得这么痛快……写别人的思念写得这么永恒……她自己呢?又是抱着怎样的孤寂?

昨晚那股温香的暖帐,连同里面的荒唐,撕裂了这片刻的心神动摇,一股憋闷顶上了嗓子眼。

“啪嗒”一个玉白小瓶从郑茗枕边滑落在地。苏明远弯腰拾起。渝川老窖的当归……素柔的东西!郑茗竟一直藏着……

整首诗,有念想,有遗憾,有绿意,偏没春日。苏明远瞬间明白,这正扣了题。

在那泪糊的“绿”字边上。苏明远抓起桌边的笔。

笔走落纸:

记梦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他心里塞满的悲愤、思念、那磨人的情思,又能对谁说?

墨重得快滴下来,笔锋因力气太大,劈开了毛。每一笔都在剐自己的血肉,多年冰封的凄苦,无处哭嚎的悲鸣,全砸进了词里。

“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那是梦里够不着的诀别。更是现实里……永失的归路。

这词里……哪有分毫似昨夜王婉晴那染血的暖帐?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最后一笔,苏明远用尽全身力气。墨点四溅。重重洇透了《春逝》上的泪痕,像是在素白的心坟上……又盖了一层化不开的愁!

词成。

苏明远像被抽掉了筋,摇晃着瘫坐下。墨没干的纸,连同郑茗那首《春逝》被风掀起一角,像招魂幡,晃晃悠悠飘向府门外吵吵闹闹的长街……

他绝不会想到,这浸透个人悲怆的词句,被路过的文士捡到,如获至宝般传抄吟诵,不过数日,便随着商旅驿马,一路传入了千里之外紫禁城的深宫禁苑。

京城,皇宫深处,司礼监值房。

烛火跳跃,映着秉笔太监刘瑾那张风干橘皮的脸。他的手指捻着一张刚用火漆密送进来的纸笺——送来的《记梦》词完整誊抄。

一个阴损的计划在他脑中成型。这刀子,得借一把更“忠耿”的手来递。

刘瑾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着,目光扫过墙角那盏幽暗的灯,落在一份压在底下的旧档——那上头记着御史台老臣孙忠达的把柄:张申倒台时,这位以刚直闻名的老御史,其族中一个不成器的侄孙侥幸脱罪,刘瑾手下的人“恰巧”帮了把“小忙”,留下一条长长的尾巴。

刘瑾嘴角那丝弧度加深了。他摊开一张白宣,提笔。字迹依旧恭谨,内容却是精心炮制的武器:

“臣孙忠达昧死谨奏:风闻翰林学士苏明远作《记梦》一词,市井称颂其‘情深’。然老臣细究,字句险恶!‘无处话凄凉’,岂非暗指陛下赐婚,迫其忘怀亡妻,致‘满腹哀思无处诉’?此乃怨望君上!更甚者,‘短松冈’明指亡妻坟茔,然京郊‘断头岗’亦符此名,乃先帝处置废太子萧正之地。苏某以此入词,与悼亡并置,其心可诛!实有暗讽陛下刻薄寡恩之嫌!此等悖逆之言惑众,实损圣德!”

写罢,刘瑾吹干墨迹,并未署名。他将这张足以置人于死地的白宣小心折好,塞入一个锦囊。唤来心腹小太监:

“去,按老规矩……让孙忠达知道,他那个在漕运上‘漏了点税银’的侄孙,‘病好了’回京吧。这个……”

刘瑾把锦囊塞过去,“明日散朝后,务必以司礼监转递‘风闻急奏’的名义,放在陛下常看的朱批奏章最顶上。”

那份诛心的词解,连同恶毒联想。以及对动摇“天威民望”的强调,都将顺着孙忠达这根“刚直”的枪管,射向龙椅上的嘉隆帝。

这份诛心的构陷,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其恶毒的涟漪,很快便从京城扩散开来。这波动月余便抵达千里之外看似依旧平静的廊州。

廊州茶楼,人声嗡嗡。

“听说了没?苏大人的新词!《记梦》。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听得我眼泪哗哗,差点摔了茶碗!”一个粗嗓门吼着,眼圈泛红。

“字字扎心窝子啊!苏学士……当真是情深义重!”一个书生捏着抄本,啧啧摇头,“不忘亡妻,这才是真君子。”

“可怜了刚进门的那位续弦夫人哟……”旁边人压着嗓子,挤眉弄眼说道。

“嘘!你懂啥?这王氏哪能跟苏学士那才貌双全、贤惠有名的原配比?听说这位新夫人……手段也……”那压低的声音混着几声暧昧的笑,在茶雾里飘。却仿佛能穿透街巷与高墙,化作无形的冰刺。

那刺骨的寒意,与苏府西苑窗格子里透进的寒气如出一辙。

郑茗坐在明暗交界。手里捏着一张从门房张伯那里悄悄弄来的《记梦》抄纸。纸粗,墨也深浅不均。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郑茗指尖划过,她脑中闪过的却是大火后自己一身焦灰,满面烟尘的倒影——可不就是“尘满面”?荒诞堵在胸口。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强烈的窒息感痛得郑茗蜷缩起来。

是素柔。渝川城外青翠山坡下,郑茗和苏明远亲手种下的三万棵青松,就是短松冈。

她悄悄去过。月光下那座坟的清冷孤寂,和词里的绝境严丝合缝……痛得她喘不过气!

素柔没了,还有人为她立碑刻字。年年有人为她心碎,而她郑茗呢?一个活生生名字写在妾室册上的影子……死了,“短松冈”根本不配有,不过是乱葬岗里一抔无名黄土。

这词怀念的是死人,又字字如刀,凌迟着她这个碍眼的活人。

“轩窗回眸花正育,笑靥如初芳菲绿……”

《春逝》里这句,鬼使神差撞进她的脑子。

郑茗把纸摁在心口,粗糙的纸边刺着皮肉。

一股撕裂的痛——她为素柔心疼得要命!也为自己无处诉说的悲凉绞痛。素柔纵使早逝,也成了永不消逝的白月光。而她……连这月下一点寒气的“孤坟”,都无权拥有。

内心的翻涌,被她咽下。连这点疼,都不能亮在人前。

她突然嗤笑着将《春逝》诗稿按进墨缸。

乌黑墨汁吞噬“绿”字时,窗外忽传来孩童清唱:

“碱蓬娘子绿荒滩——苏大人月下红帐暖!”

原来她搏命换来的“绿”,不过是旁人春帐里的点缀……

郑茗这厢心灰意冷正浓稠时,府外的喧嚣却并未停歇。关于苏府“一悼亡一咏怀”的才情佳话,连同那些香艳的揣测,正成为酒楼饭肆里最时兴的谈资。

酒楼里人声鼎沸。

“……不得了!看这首《春逝》!苏大人府上那位郑姨娘写的!”邻桌的嗓门高亢!

“写得好啊!‘横木点墨洒九州’那气势!‘笑靥如初芳菲绿’……啧啧!这郑姨娘文采也是绝了,难怪苏学士看重!”有人拍案。

“哎呀!一个深情悼亡妻,一个才技双绝!苏大人这府上……啧啧啧……”怪笑声又起,满是窥探的兴味,“只苦了那续弦的王夫人……怕是要成笑话了!”

这最后几句议论,如同滚油,恰好泼在了坐在茶楼雅间里王婉晴的耳朵里。

她原是借故出府散心,想躲开府中窒息的气氛,却不料一头撞上了更致命的风暴。那“怕是要成笑话了”的尾音,直直刺进她耳膜。

“……啥正牌夫人?摆着好看呗!肚子没动静不说,你们听听人郑姨娘那诗写的!那叫一个才情横溢,刻骨铭心!”另一个声音恶意地嗤笑,“再看看她?除了顶着个王家嫡女的名头,有啥?这位正室夫人,倒真成个摆件儿了!‘不如妾有才’!这话真真儿是贴切!”

王婉晴面无表情,嘴唇抿得死死的……

楼上雅间门大开着,传来阵阵低语。

“听说了吗?苏明远在廊州……可不止是治碱那么简单!”一个眼神闪烁的小生压低声音,对着同桌几人神秘兮兮地说道。王婉晴一眼就认出,那小生是李仁的门生。

“哦?此话怎讲?”另一人故作好奇地凑近。

“嘿!”那门生冷笑一声,指尖蘸着茶水,在桌上虚画,“引西滩活水,改良盐碱地?听着是好事吧?可你们想想,那西滩是什么地方?紧挨着漕运河道。他苏明远借着改良土地的名头,征发民夫,开凿沟渠,疏通水道……这动静,可不小。”

门生环视一圈,满意地看到众人脸上露出的惊疑,继续添油加醋:

“治碱?我看是借着治碱的名头,屯兵!”他环视一圈,压低声音,故作神秘地,“你们想,他征发那么多民夫,挖的沟渠又深又宽,说是引水,谁知道底下能不能藏兵?西滩那地方,荒无人烟,离漕运要道又近……这心思,还不明显吗?”

旁边有人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这么一说……前几日我路过西滩,确实看见一个疤面老兵领着不少劳力,行动颇有章法,不像普通农夫……”

“就是!”门生趁热打铁,“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苏明远在廊州如今是一呼百应,这民望,这人力……京里的大人物们,能睡得安稳?”

王婉晴心里清楚,李仁门生口中那“苏明远借治碱屯兵,图谋不轨”的流言,很快就能从这雅间蔓延开去,迅速污染茶楼酒肆和勋贵府邸的私密角落。

所有这些针对苏明远的明枪暗箭,还有那些将王婉晴践踏至泥沼的流言蜚语,最终都化作了烧向她的毒火。

她不动声色,悄然转身——

此刻,苏府正房内,王婉晴幽然坐于桌前。手中攥着一把匕首。她割腕滴血浸入桌上那只纸鹤,冷笑道:“素柔姐,你看好了——这天下负心人的血,配不配染红你的‘纸鸳鸯’?”

她拿起那页词稿,鲜血染红了宣纸。“这是明远给你写的悼亡词。”放入燃着的火盆里。纸页迅速卷曲变形,化作黑灰……

“婉晴愿以血拓印,献祭姐姐芳魂……”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