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坠落的死神 第73章 污秽潮涌

通道内的空气变得粘稠而污浊，弥漫着一股类似机油**混合着某种生物腥气的怪味。黑色油污的蔓延速度远超预期，它们不再满足于从缝隙渗出，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从四面八方的金属壁面涌出，汇聚成一道道粘稠的黑色溪流，向着队伍蜿蜒追来。

“后方！它们追上来了！”殿后的队员声音带着一丝惊惶，枪口喷吐火舌，子弹打入追来的黑色潮汐中，只能溅起些许浪花，根本无法阻挡其合拢的趋势。那些黑色物质被击散后，又会迅速重新聚合，仿佛无穷无尽。

更糟糕的是，这些油污似乎具备某种基础的“智能”或“捕食本能”。它们不再盲目地覆盖一切，而是有意识地试图缠绕队员们的脚踝，爬上他们的裤腿，甚至像黑色的蛛网般从天花板垂落，试图笼罩下来。

“啊——！”又一名队员中招，黑色的油污迅速覆盖了他的小腿，作战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腐蚀、消融，露出下面的皮肤。紧接着，皮肤也开始变得灰暗、失去光泽，他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冷和生命力正在被快速抽离！

“别用手碰！”林烬低喝一声，头也不回地反手挥出一道微弱的幽暗能量。能量如同清风拂过，那名队员腿上的黑色油污剧烈扭动，迅速褪去，留下的是仿佛被冻伤般青紫色的皮肤和剧烈的麻痹感。虽然暂时脱险，但行动能力已大打折扣。

林烬的身体也晃了一下，额角渗出冷汗。每一次动用领域力量，都像是在透支他本就所剩无几的本源。苏晚晴紧紧跟在他身边，看着他苍白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手指，心中焦急万分，却无法分担。她的净化力量似乎对这些纯粹的“污秽”衍生体效果不如林烬的领域直接，更多的是起到驱散和威慑作用。

“这样下去不行！林先生撑不住，我们也会被耗死在这里！”秦风一边用枪托砸开一只从侧面扑来的、由油污凝聚成的黑色“触手”，一边吼道，“陈博士！有没有发现这些东西的弱点？或者核心？”

陈国华被一名队员半搀扶着奔跑，手中的探测器屏幕数据疯狂跳动，他声音发颤：“它们……它们似乎没有统一的能量核心！每一个个体都很微弱，但组合在一起……它们像是一种群体意识！物理攻击效果极差，高温……对！高温可能有效！它们的活动在温度较高的区域会明显减缓！”

高温？

秦风立刻下令：“燃烧手雷！清理前方和后方通道！注意控制范围！”

两名队员毫不犹豫地向前方和后方投掷出燃烧手雷。

“轰！轰！”

炽热的火焰瞬间在通道内爆开，形成两道短暂的火焰屏障。果然，那些汹涌的黑色油污在接触到高温火焰时，发出了更加尖锐、密集的“滋滋”声，如同被灼烧的虫群，迅速后退、汽化，空气中弥漫开一股更难闻的焦臭。

火焰确实有效！

但通道狭窄，燃烧手雷的火焰无法持久，而且高温和缺氧也对队员们造成了不小的负担。更重要的是，这些黑色油污极其狡猾，它们暂时退入火焰无法触及的角落、管道深处，等待火焰熄灭的瞬间，便会再次涌出。

“只能暂时阻挡！我们的燃烧弹有限！”秦风脸色难看。这就像是用火把驱赶无穷无尽的蝗虫，治标不治本。

“必须找到源头！”林烬喘息着，他的感知在混乱的能量场和浓郁的污秽气息干扰下，变得极其困难，“这些东西……它们不是凭空产生的……这个地下空间，一定有一个支撑它们存在的‘基点’！”

就像之前的冰茧怪物依托于“本源”碎片一样，这些看似无穷无尽的污秽衍生物，也必然有一个能量来源，或者一个核心的“巢穴”。

苏晚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回想着看守者薄片中那些破碎的信息。关于“源初之垢”，关于“侵蚀”……这些黑色油污，是否就是“源初之垢”污染环境后，产生的一种低级、但数量庞大的“衍生物”？它们依附于被深度污染的环境本身？

她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不断渗出黑色油污的金属管道和墙壁，突然，她手指上的戒指传来一阵异常清晰的刺痛感，方向指向通道侧下方，一个被粗大管道遮挡的、不起眼的检修井盖！

“那边！”苏晚晴猛地指向那个方向，“那里的‘污染’感觉最浓烈！比其他地方都要强！”

林烬顺着她指的方向感知过去，虽然模糊，但确实能感觉到那片区域的污秽能量如同泉眼般不断向外散发。

“突破口在下面！”林烬当机立断，“秦风，掩护我们！我需要打开那个井盖！”

“明白！”秦风立刻指挥队员，“火力覆盖那个区域！压制附近的黑色物质！”

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在检修井盖周围，将试图汇聚过来的黑色油污暂时打散。林烬强提一口气，幽暗领域凝聚于掌心，化作一柄薄如蝉翼的黑色能量刃，猛地斩向那锈蚀的井盖！

“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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