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星突然发现自己听不见呼吸声了。
不是耳鸣,也不是舱内静音 —— 她刻意用力吸气,鼻翼能感觉到气流划过,可耳朵里只有一片死寂,连旁边阿影摆弄藤蔓的窸窣声、控制台的电流嗡鸣,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像被什么东西彻底吸走了。更诡异的是,她想开口喊 “怎么回事”,喉咙动了动,却没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看见守稻人也在焦急地张嘴,表情和她一样茫然。
舷窗之外,是比暗物质星云更彻底的黑。没有光带,没有粒子,连之前能看见的星舰部件影子都消失了,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雾船这一个孤零零的存在,周围的 “空” 不是 “没有东西”,而是一种带着压迫感的 “虚无”—— 像有无数双看不见的手,正从四面八方往舱体上压,连金属外壳都在微微向内凹陷,发出几乎听不见的 “咯吱” 声(若有若无,更显死寂)。
阿影的藤蔓最先出现异常。原本缠在舱壁上的藤蔓,慢慢失去了韧性,不是枯萎,而是像被 “抽走了存在感”,叶片逐渐变得透明,最后竟直接融入了舱壁的阴影里,只剩一点淡绿色的痕迹,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他伸手去摸,指尖穿过藤蔓的痕迹,却什么都没碰到,只能在掌心留下一片冰凉的虚无感。“藤蔓…… 没了?” 他用口型比划着,眼神里满是恐慌,“不是变了,是像被虚空‘吃’了,连一点物质都没剩下!”
苏晴抱着冰雾晶核,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晶核表面 —— 晶核的温度正在快速下降,不是正常的冰凉,而是一种 “失去热量” 的冷,像热量正被周围的虚无抽走。她试着释放冰雾,可冰雾刚离开晶核,就没入了舱内的死寂中,连 “消散” 的过程都看不见,仿佛从未存在过。“冰雾连‘存在过’的痕迹都没留下。” 她也用口型说着,把晶核紧紧贴在胸口,试图用体温留住最后一点热量,“之前能量风暴至少有能量流可借,这里连‘借’的东西都没有,怎么建轨交?”
守稻人突然想起什么,急忙从背包里掏出一块巴掌大的铜铃(初代守护者留下的,之前从未用过),用力摇晃 —— 铜铃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铃舌撞击铃壁的动作清晰可见,可声音像是被虚空截在了半路上。她又掏出之前的能量导流板碎片,碎片刚离开手心,就开始慢慢变淡,边缘像被虚无啃噬般逐渐模糊,吓得她赶紧攥回手里,碎片才慢慢恢复固态。“只有攥在手里,碎片才不会被吞。” 她用口型对柯砚说,把碎片递过去,“星轨文献里,有没有能‘填’虚空的办法?”
柯砚接过碎片,指尖能清晰感觉到碎片传来的微弱震动 —— 这是之前在其他区域从未有过的触感。他悄悄将纪念币贴在碎片上,没有光,没有屏幕,只有一段淡蓝色的文字直接浮现在脑海里(贴合虚空 “无视觉光屏” 的设定):【虚空裂隙:不是 “空”,是 “缺能量”(需用 “凝虚” 法,把能量凝成实体填虚空),找 “能留能量的点”(虚空锚点),导流板碎片能用(锁能量不被吞);做 “凝虚锚”,用星铁混碎片粉(凝能量),刻 “留能纹”(符文),让锚能把能量凝成实体,再连起来成轨】。
他收回思绪,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在舱壁上画了个 “圆”(代表锚体),又比划了 “能量绕圆” 的动作(代表凝虚),再指了指导流板碎片,然后往舷窗外某个方向指了指(代表锚点位置)。林晓星很快会意:“你是说,用碎片混星铁做锚,把能量凝成实体,锚点在那边?” 柯砚点头,又指了指碎片 —— 碎片正对着他指的方向微微发烫,这是 “能留能量” 的信号。
雾船往碎片发烫的方向驶了一千多米,林晓星试着把混有碎片粉的星铁支架伸出去 —— 神奇的是,支架没有被虚空吞噬,反而在表面凝结出一层淡蓝色的能量膜,像给支架套了层 “保护壳”。“找到锚点了!” 她激动地用口型喊,阿影赶紧把新的藤蔓(浸过碎片粉末)往支架上缠,这次藤蔓没有透明,反而能牢牢地绕着支架生长,叶片上还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被能量膜护住了。
苏晴也有了突破:她将冰雾晶核与碎片粉末混合,释放出的冰雾不再被虚无吞噬,反而在支架周围凝成了一层半透明的 “冰能量壳”—— 不是普通的冰,而是冰与能量的结合体,能稳稳地留在虚空里。“冰雾能和能量凝在一起!” 她用口型说,开始用冰能量壳包裹支架,增强稳定性。
柯砚负责制作凝虚锚:他把导流板碎片敲成细粉,混进星铁熔浆里,铸成 “双层空心圆”(内层空,用来填能量;外层实,锁能量不流失),再在锚体表面刻上 “留能纹”(每道纹像螺旋,从外层绕到内层,引导能量凝结)。“碎片粉能让能量不被吞,双层圆能把能量凝成实体,留能纹能锁着能量不跑。” 他用口型解释,同时将冰能量壳注入锚体的空心层 —— 能量刚进去,就被留能纹锁住,凝成了淡蓝色的实体,锚体瞬间变得沉甸甸的,不再有被虚空拉扯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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