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船穿过机生星球的大气层时,舱壁上的共生记忆带突然泛起金光。机生星球的画面从记忆带中脱离,像被风吹出的书页飘在雾船周围,画面里齿轮族的机械臂正和根须族的藤蔓一起给齿轮稻搭支架,根须族阿婆的草药篮放在田埂上,篮沿还沾着当年的泥土,连机械臂转动的 “嘎吱” 声都清晰传到舱内。
“记忆在‘唤醒’现实!” 晏清疏指着窗外,机生星球的机械广场上空飘着和记忆画面一模一样的虚影。齿轮族小铁的虚影蹲在田埂上,手里拿着半截藤蔓往机械臂上缠,虚影的动作和记忆带里的画面完全同步,“魂核在把我们的共生记忆,变成能被现实感知的‘影’。”
林晓星趴在舷窗边,突然看见虚影里的小铁朝她挥手。这不是记忆里的固定动作,而是鲜活的互动。她赶紧挥手回应,虚影里的小铁立刻笑了,举起手里的藤蔓晃了晃,藤蔓的影子落在雾船舷窗上,像在画小小的稻穗。“他能看到我们!” 林晓星激动地拉着石记船的袖子,“记忆影不是死的,是活的!”
雾船降落在机械广场时,现实中的小铁正举着机械扳手给新的齿轮稻搭支架。他看见雾船,立刻扔下扳手跑过来,机械靴踩在草皮上刻意放轻脚步,和记忆虚影里的动作一模一样。“石哥哥!晓星姐姐!” 小铁的机械手指上还沾着机油,他指着雾船周围的记忆虚影,眼睛亮得像星星,“你们看!天上有我和根须族阿婆种稻的影子!阿婆的草药篮,和我现在手里的一模一样!”
根须族阿婆拄着藤蔓拐杖走过来,她的草药篮上,根须族的稻穗纹和记忆虚影里的完全一致。“影里的我,还没生这根白头发呢。” 阿婆笑着摸了摸头发,指尖刚碰到记忆虚影里的草药篮,虚影突然泛起绿光,从篮里飘出一束新鲜的草药落在阿婆现实的篮子里,草药上还带着当年的露水。“这是…… 影里的草药,变成真的了!”
石记船掏出魂核,魂核在阳光下泛着透明的光,里面的机生星球记忆画面正与现实场景产生共鸣。“魂核不仅能记起记忆,还能让记忆‘滋养’现实。” 他指着广场旁的新稻田,稻田里的齿轮稻穗泛着淡淡的金光,“这些稻穗比上次我们来时长得更好,是因为记忆影在给它们传递共生的能量。”
就在这时,齿轮族首领着急地跑过来,手里拿着半截生锈的机械稻穗。稻穗的金属部分锈迹斑斑,原本泛着银光的稻粒此刻变成暗褐色,轻轻一碰就掉渣。“不知道怎么回事,新种的机械稻穗突然开始生锈,用了除锈剂也没用。” 首领的机械臂上还沾着除锈剂的泡沫,“再这样下去,今年的收成就要完了!”
林晓星蹲下来摸了摸生锈的稻穗,指尖传来一阵冰凉的触感,这不是金属的冷,而是缺少 “共生能量” 的空冷。她突然想起记忆虚影里的画面,根须族阿婆曾用草药汁给机械稻穗涂过 “保护层”,当时小铁还在旁边帮忙递草药。“阿婆!你还记得当年用什么草药涂稻穗吗?” 林晓星抬头问,“记忆影里有你涂草药的画面,我们可以跟着影学!”
阿婆皱着眉想了想,摇了摇头:“年纪大了,记不清具体的草药比例了,只记得要加藤蔓汁和晨露。”
“让记忆影教我们!” 石记船突然有了主意,他举起魂核对着记忆虚影里的草药篮。魂核释放出一道绿光,虚影里的阿婆立刻动了起来,不再是重复搭支架的动作,而是走到田埂旁拿起草药篮,开始分拣草药。“藤蔓汁要选三年生的,晨露要在太阳出来前收集,比例是三比一,涂在稻穗上能防生锈还能促生长。” 虚影的动作放慢许多,每一步都清晰可见,像在现场教学。
小铁立刻按照虚影的指示,跑回调节站拿藤蔓汁;阿婆则带着林晓星去广场旁的晨露收集器旁接晨露,收集器是齿轮族后来按记忆里的样式做的,和虚影里的一模一样。林晓星接晨露时,记忆虚影里的小铁也在接晨露,两个身影的动作重叠在一起,像跨越时空的协作。
柯砚和吴仁耀在稻田里帮忙筛选生锈的稻穗,柯砚用金能轻轻包裹住生锈的部分,防止锈迹扩散;吴仁耀则用平板记录草药汁的调配过程,屏幕上的配方表随着虚影的动作实时更新:“藤蔓汁 30 毫升,晨露 10 毫升,混合后静置 5 分钟……”
当第一盆草药汁调配好时,记忆虚影里的阿婆和小铁已经开始给机械稻穗涂汁。现实中的阿婆和小铁跟着学,阿婆用藤蔓刷蘸着草药汁,仔细地涂在稻穗的金属部分,小铁则用机械手指轻轻扶住稻秆,防止稻穗晃动。草药汁刚碰到生锈的稻穗,锈迹就开始慢慢消退,稻粒重新泛起银光,像被唤醒的星星。
“有效!真的有效!” 小铁激动地喊起来,他涂完一穗立刻跑去涂下一穗,机械臂的动作比平时快了许多,却依然很轻柔,“记忆影里的方法,比除锈剂好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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