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颗稻种突然在舱内连成了星图 —— 时穗稻的 “现在金” 先亮起来,像颗小太阳悬在中央;双生稻的双色光紧接着绽开,一左一右绕着金芒旋转;影稻的虚实纹、云生稻的彩虹光…… 十二道光芒依次苏醒,最终在舱顶织成螺旋状的光柱,光柱中心竟浮现出蓝色的泉脉虚影,连林晓星冰雾灯笼壁上的霜花,都被映成了稻穗的形状。
“这不是普通的能量共鸣!” 林晓星伸手去碰灯笼壁,指尖刚碰到霜花稻穗,就闻到一股熟悉的稻花香 —— 不是齿轮稻的金属味,也不是环生稻的星尘气,是奶奶在望海镇种的早稻,晒在竹匾里时那种暖乎乎的香。她突然捂住灯笼:“柯砚哥哥,这味道…… 好像在指引我们去什么地方!”
吴仁耀的平板早就自动亮了屏,屏幕上没有往常的坐标数据,反而跳出一幅动态的星球剖面图:蓝色泉脉像血管般从星球核心延伸,沿途飘着透明稻穗,表层覆盖的源生结晶反射着星光。“探测器没扫描,是稻种在‘喂’数据给平板。” 他指着泉脉旁快速跳动的能量条,“本源星球的生命泉在衰减,源生稻的虚影快撑不住了 —— 稻种是想让我们赶在泉脉干涸前过去。”
石记船将十三颗稻种按光柱轨迹摆开,每颗稻种的光芒都精准对应着屏幕上的泉脉支流。他翻开祖父日志的最后一页,空白纸页在稻光中浮现出祖父的字迹:“本源稻藏于泉心,需以‘共生之忆’为匙,非靠力推,唯凭心唤。” 字迹旁的简笔画里,五族先民围着泉池,手中稻种的光不是散的,是拧成一股的,像在分享同一段故事。
“不是把能量灌进泉里就好。” 石记船指尖划过稻种光纹,“望海镇老稻农播完种,会坐在田埂上跟稻苗说说话,说的都是‘今年要好好长,一起等丰收’的心里话。我们得让源生稻知道,这些稻种不仅活下来了,还和不同族群成了一家人 —— 这才是能唤醒它的‘钥匙’。”
柯砚的硬币在稻种上方转了圈,金能试着把十三道光缠成束,可刚碰到一起就散了,像握不住的沙子。“能量没带着‘故事’,就只是光而已。” 他捡起硬币,发现币面映着源生稻的虚影,虚影里竟闪过齿轮族与根须族握手的画面,“得有个东西把故事串起来,让每道光都带着回忆走。”
晏清疏突然摸出时溯族的时光信物,那颗 “现在金” 谷粒刚放在稻种中央,就射出道翠绿的线,一头拴住时穗稻,一头扎进日志的简笔画里,把先民的手和主角团的手连在了一起。“古籍说‘凡共生之事,皆为源生之忆’。” 她看着绿线不断拉长,串起齿轮稻、环生稻的光纹,“时溯族的‘当下记忆’,就是串故事的线。”
舱门打开时,源生结晶的光先涌了进来 —— 不是冷的,是暖的,落在身上像晒着春日的太阳。星球表面的结晶像无数面小镜子,把星光反射成碎金,顺着结晶缝往下看,能看到蓝色泉脉在地下流,像星球在轻轻呼吸。林晓星蹲下来摸结晶,指尖刚碰到,就看到结晶里映出自己和奶奶插秧的画面,吓得她赶紧缩回手:“结晶会‘看’我的回忆!”
核心溶洞的入口藏在最大的结晶群后,洞口刻着细密的稻根纹,只有带着稻种光的人靠近,纹路才会亮。石记船走在最前面,稻种光芒刚碰到纹路,洞口就 “咔嗒” 一声开了,像有人在里面轻轻拉了把。
溶洞里的泉池比屏幕上壮观十倍 —— 蓝色泉水泛着软光,池面飘着透明稻穗,风一吹就晃出涟漪;岩壁上的岩画是活的:齿轮稻的根缠着机械臂,环生稻顺着星轨转,时穗稻的根抓着时光轨,每幅画里都有两族人一起护稻的身影,像在重播主角团的旅程。
“源生稻在看我们的故事呢!” 林晓星指着泉中央,那颗半透明的稻种泡在水里,像睡着了,“可它的光好弱,会不会…… 醒不过来了?”
话音刚落,泉池突然颤了下,透明稻穗开始往下沉,泉脉的蓝色也淡了。吴仁耀的平板叫起来:“泉能衰减加快!半小时内没动静,泉就干了!”
石记船立刻把稻种按岩画顺序围在泉边,晏清疏将时光信物放进泉心,绿线瞬间串起所有稻种,织成个光圈。“柯砚稳住光圈,别让线断;晓星把你和奶奶种稻的事传给时穗稻;仁耀盯着能量波 —— 我们要让源生稻看见,这些稻种都有好好生活。”
柯砚的金能顺着绿线流,把光圈箍得牢牢的;林晓星闭上眼睛,把奶奶教她辨稻苗、浇温水的画面,通过灯笼传给时穗稻,时穗稻的 “现在金” 立刻暖了几分;吴仁耀的屏幕上,十三条能量波慢慢齐了,像在唱同一首歌。
可泉中央的源生稻还是没反应,泉面的稻穗快沉完了。石记船蹲下来,手轻轻放进泉水里 —— 水的温度像祖父当年教他摸稻穗的温度,暖得让人想流泪。“我们不是来叫醒你的,是来跟你说说话。” 他对着泉心轻声说,“齿轮稻在机生星球,和齿轮族、根须族一起种出会转的稻穗;环生稻在星环,跟着星轨族在天上长;时穗稻帮时溯族找回了活在当下的勇气…… 它们都没忘‘一起过’的道理,你也别忘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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