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轨舱穿出铁叶殖民星的灰色云层时,柯砚的硬币突然剧烈震颤。舷窗外,风沙星像颗被金色绸缎包裹的星球,地表覆盖着无边无际的稻浪,这些稻穗比蟹螯星的发光稻粗壮三倍,谷粒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更奇特的是,稻浪会随着星风的方向旋转,在地面织成不断变幻的金色迷宫。
“《蟹螯星农志》说风沙星是‘种子的摇篮’,” 晏清疏的古籍悬浮在舱中央,雾纹勾勒出星球的横截面,“这里的土壤混合了星尘与蟹螯星的摇篮木粉末,能让作物保留最原始的基因记忆。绿柯培育的第一株记忆稻,就是在这里收获的。”
林晓星的双生水晶贴在舷窗上,水晶光在稻浪中折射出淡绿色的轨迹:“映检测到稻浪里藏着能量流!这些轨迹组成的图案,和铁叶林的共生阵纹路能拼接起来!” 她突然指向某片旋转最快的稻区,“那里的能量波动最强烈,应该是培育基地的核心。”
光轨舱降落在片由稻秆编织的平台上,平台边缘插着蟹螯星的稻穗旗,旗面绣着 “万物同源” 四个古老文字。刚走出舱门,就有阵带着稻香的风扑面而来,风中夹杂着细碎的金色光粒,落在皮肤上竟有种温暖的触感。
“这是‘稻魂光’,” 共生体的羽翼轻轻托起粒光粒,光粒在羽翼上化作微型稻穗,“蟹螯星人认为,每粒稻谷都有灵魂,这种光就是灵魂的具象化。看来这里的作物还保留着纯净的生命能量。”
石记船注意到平台角落的稻草人,草人穿着望海镇的麻布衫,手里握着根刻着海带纹的稻秆。他拨开草人的草帽,发现草人胸口缝着块蟹螯星木牌,上面用绿柯的笔迹写着:“风沙星的稻浪会筛选闯入者,只有心怀共生之心的人,才能找到培育基地的入口。”
柯砚的硬币突然飞向最近的稻浪,金能与稻魂光产生共鸣,稻穗纷纷向两侧分开,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看来我的金能和这里的能量很合得来,” 他笑着迈步向前,“但这小径在不停移动,得跟上它的节奏。”
五人跟着移动的小径深入稻浪,周围的稻穗高过头顶,谷粒碰撞的声响像无数人在低声交谈。林晓星的冰雾突然在前方凝成冰镜,镜中映出片枯萎的稻田,稻田中央的摇篮木已经发黑,树干上刻满影组织的叛乱符文。“映说这是‘记忆投影’,”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风沙星也被邪能污染过,只是污染范围不大,被绿柯及时净化了。”
“但留下了后遗症。” 晏清疏的古籍突然释放出雾纹,将附近的稻魂光聚集起来,光粒组成段模糊的影像 —— 绿柯跪在枯萎的稻田里,将珊瑚星的共生花种子埋入土壤,周围的稻浪正在慢慢复苏,“绿柯用共生花的生命力中和了邪能,这也是为什么石记船的能量枪能激活铁叶熔炉 —— 共生花是五大文明能量的媒介。”
小径突然在片圆形空地中断,空地中央立着块巨大的稻秆碑,碑上刻着蟹螯星的农事历法,每个节气旁都标注着不同的作物基因序列。石记船抚摸着碑上的海带纹,发现纹路里卡着半片稻壳,稻壳内侧的字迹与他日志里的共生花培育记录完全一致:“记忆种子需经星风七吹、晨露七润、共生火七炼,方能觉醒星轨记忆。”
“星风七吹应该就是指稻浪的七次旋转,” 柯砚望着不断变幻的稻浪方向,“我们已经经历了三次,还差四次。” 他的硬币突然插入碑底的凹槽,空地周围的稻穗开始发出规律的声响,像在倒计时。
共生体的羽翼突然指向天空:“看!星风要来了!” 只见远处的稻浪掀起金色巨浪,浪尖泛着银光,正朝着空地的方向涌来。第一次星风掠过空地时,稻秆碑上的春分刻度亮起,碑体渗出透明的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竟长出株两寸高的幼苗,幼苗的叶片上同时出现了五大文明的符号。
“这就是记忆种子的幼苗!” 林晓星的冰雾立刻笼罩住幼苗,“映说它需要晨露滋润,但风沙星的晨露在大崩塌后就消失了,得用冰雾模拟!” 她的冰雾凝结成细小的水珠,缓缓落在幼苗叶片上,叶片上的符号变得更加清晰。
第二次星风带来了更多的稻魂光,光粒融入幼苗体内,让它长到了半尺高。这次,碑上的夏至刻度亮起,显露出段蟹螯星的农谚:“稻怕午时风,人怕邪念生 —— 影组织曾试图用邪能扭曲记忆种子,让它记录错误的星轨记忆,被绿柯用共生火阻止了。”
“共生火就是铁叶熔炉的金色火焰。” 柯砚突然想起熔炉炉胆上的共生阵,“我们在铁叶星锻造的能量,刚好可以用来淬炼记忆种子。” 他的金能顺着稻秆碑注入幼苗,幼苗的茎秆上立刻浮现出金色的纹路,像极了星轨的简化图。
当第七次星风掠过空地时,记忆种子已经长成株成熟的稻穗,稻粒饱满,泛着七彩的光,每粒谷粒里都能看到不同殖民星的缩影。稻秆碑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金属容器,容器里装着七颗晶莹的种子,种子表面流动的光纹与记忆塔的能量光谱完全同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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