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的能量珠群悬在集市尽头的穹顶下,像缀满银蓝色果实的藤蔓。那些珠子大小不一,大的如望海镇的渔灯,小的似蟹螯星幼崽的指尖,表面流转的星轨纹路在穹顶投下细碎的光斑,落在地面的能量苔藓上,晕开一圈圈淡绿色的涟漪。柯砚的硬币刚跨过无形的能量边界,珠群突然齐齐转向,表面的星轨纹路同时亮起,在地面投下复杂的光网,将五人与共生体圈在中央,光网边缘的能量尘埃像被惊动的萤火虫,簌簌地往高处飞。
“这是星轨锁。” 共生体的指尖划过最近的能量珠,珠体内的星图突然旋转起来,带起的气流拂过周围的摊位,那些由记忆虚影摆置的能量织物轻轻飘动,露出底下刻着星轨符号的石板,“需要用对应的文明记忆当钥匙,才能解开。” 它的羽翼轻轻扇动,带起的光粒落在光网节点上,节点处的石板突然发烫,蒸腾起白色的能量雾气,“每个节点都刻着不同的符号 —— 蟹螯星的摇篮木、望海镇的渔网结、影组织的观测仪、熵寂星的星核,还有…… 我们的共生阵。”
石记船的能量枪突然喷出银绿色的光流,精准地注入刻有渔网结的节点。光网剧烈闪烁,节点处浮现出望海镇渔民修补渔网的记忆虚影,虚影脚下的沙滩泛着湿润的光泽,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染上淡淡的咸腥味。虚影的动作与石记船父亲的手法一模一样,当最后一个结扣完成,节点周围的能量珠突然发出潮水般的哗哗声,光网的一角应声而解,散落的光粒落在能量苔藓上,长出细小的银海带幼苗。
林晓星的双生水晶紧接着对准蟹螯星节点,水晶光里涌出蟹螯星幼崽的嬉闹声,混着摇篮木特有的清香。当幼崽们的摇篮曲与节点的摇篮木符号重合,节点突然 “咔嗒” 轻响,吐出枚小小的光珠,光珠落地时化作片会发光的海带,缠上共生体的羽翼,海带边缘的流苏扫过光网,带起一串细碎的光火星子。“映说这是蟹螯星的‘认亲海带’,只会缠住被信任的人。” 她的指尖刚触到海带,光网的第二角便悄然消散,露出底下一块嵌着蟹螯星壳碎片的石板,壳上的纹路还沾着星尘的痕迹。
柯砚的硬币在熵寂星节点前转了三圈,金能里混进奶奶留下的半枚能量珠气息,引得周围的能量珠发出低沉的嗡鸣,像熵寂星观测站里那些老旧仪器的共鸣。当星核符号与能量珠的结痕产生共振,节点内突然传出熵寂星人的吟唱,吟唱声与柯砚记忆里奶奶哼的渔歌意外合拍,惊得穹顶垂下的能量钟乳轻轻摇晃,滴下的能量液落在光网上,溅开一朵朵银蓝色的光花。“原来奶奶的歌里,藏着熵寂星的调子。” 他低头时,硬币的光痕已与节点连成一线,光网又松了一角,露出的地面上,熵寂星特有的星砂正顺着光痕缓缓流动。
晏清疏的古籍摊开在影组织节点前,雾纹将书页上的观测记录与节点的观测仪符号对接。节点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浮现出影组织观测站的虚影,那些布满划痕的观测镜反射着冰冷的光,与远处摊位上影组织幼崽的涂鸦形成刺眼的对比。当影组织初代首领的温柔记忆覆盖掉残暴印记,节点突然射出道黑光,与共生体体内的邪能产生共鸣,黑光掠过之处,那些冰冷的观测镜虚影纷纷融化,化作黑色的能量溪流,光网的第四角彻底解开,露出底下刻着和平符号的基石。
最后只剩刻有共生阵的中央节点。五人的能量同时涌向节点,与共生体的银绿色光流汇集成团光球,光球周围的能量珠突然齐齐升高,在穹顶组成一个巨大的星轨图案,与光球内的共生阵交相辉映。当光球融入节点,光网突然剧烈收缩,所有能量珠同时炸开,化作漫天星尘,星尘落地时,一幅完整的熵寂星星轨图正悬浮在穹顶中央,图的边缘还粘着片小小的、会发光的海带,海带的影子投在星图上,像一艘正在星轨上航行的小船。
“这星轨图…… 不对劲。” 晏清疏的古籍突然自动翻开,雾纹在星图上划出道浅浅的痕迹,星图表面的银蓝色光芒在划痕处变得黯淡,露出底下黑色的篡改痕迹,“熵寂星的灭亡星轨被人动过手脚,这里本该有颗守护星,却被改成了陨石带。” 共生体的羽翼轻轻拂过星图,陨石带的位置突然渗出影组织的黑色能量,与星图的银蓝色光芒形成鲜明对比,那些黑色能量落地的地方,能量苔藓瞬间枯萎,留下焦黑的印记。
柯砚的硬币在星图前跳动,金能勾勒出被篡改的轨迹,那些金红色的线条与星图的银蓝色光芒交织,像望海镇渔民在暮色中拉网的绳索。“是影组织后来改的。” 他的指尖点向守护星的原位置,那里残留着微弱的共生阵气息,引得周围的能量钟乳再次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能量水洼,倒映出早已消失的守护星影像,“有人在这里布过共生阵,想护住这颗星,可惜失败了。” 共生体突然按住他的手,羽翼上的浅痕与星图的共生阵重合,那些浅痕突然发光,在水洼里投下完整的共生阵影子:“没失败,只是能量不够 —— 就像织网时线断了,只要接上就能继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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