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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宫祭坛的风裹着寒气，刮在脸上很疼。
莫九霄抬手挡了下，袖口瞬间覆上一层冰霜，冻得他嘶了一声：
“这风狠的没边儿，冻得我非常冷！”
指尖刚冒点灵气，就被冻成冰渣，“噼里啪啦”砸在靴面上。
苏沉璧眯着眼哈了口气，白雾刚飘就散：
“上次来，这风可没这么疯，很温柔。”
“上次你把冰宫的玉阶都劈了，老冰灵还哭着找我告状，风能不乖吗？”
莫九霄嗤笑，语气欠揍得欠揍，还故意晃了晃胳膊。
苏沉璧没理他的调侃，刀背往他胳膊上敲了下，力道不轻不重：
“看祭坛！别瞎贫！”
冰台中央，淡金符文在蠕动。
莫九霄舔了舔后槽牙，眼神冷下来：
“苍玄老鬼的锁灵纹，当年我亲手砍过他半条胳膊，这纹路我熟得很！”
话音刚落，符文“嘭”地炸开，又疯长了一倍，很密集。
苏沉璧啧了一声，挑眉看他：
“还带反弹的？挺叛逆，跟你一样，越打越精神。”
莫九霄怀里的碎片突然亮得刺眼，一块是之前寻来的，另一块是宗门秘地合出来的新碎片。
苏沉璧眼睛一亮，凑过去看：
“看来正主藏在底下呢，这碎片很灵敏！”
她抬手挥刀，长刀斩向冰柱，“咔嚓”一声，冰台裂出道深缝。
幽紫色的光透出来，裹着阴冷的气。
莫九霄刚要冲过去，脚却猛地顿住，声音发紧：
“你看冰柱后面。”
苏沉璧转头的瞬间，呼吸漏了半拍，月白色道袍的背影，袖口绣着苍玄仙鹤。
腰间挂着块羊脂玉牌，是苍玄仙尊独有的样式。
“苍玄仙尊？可他已经……”
“坐化了，我知道。”
莫九霄指尖发颤，语气带着不敢信，“他元神早归天了，连骨灰都埋了！”
话音刚落，背影抬手一点，一道淡白光痕射来：
“归墟指！”
莫九霄瞳孔骤缩，这是当年苍玄仙尊劈混沌魔龙的招式，绝不会错！
冰凉刺骨的触感擦着胳膊过，可背影却“唰”地消失了，像没出现过一样。
苏沉璧银链绕着冰柱缠了三圈，连个影子都没勾到，气得跺脚：
“跑这么快！比偷东西的小贼还滑溜！”
莫九霄攥紧怀里的碎片，突然抽了抽鼻子：
“你闻。”
一缕清心莲香飘过来，却裹着股阴冷劲儿。
“仙尊的气息没错，可这味儿像是被冻了几百年，没了活气。”
苏沉璧皱眉，伸手也想闻，却被寒气呛了下。
莫九霄把两块碎片往掌心一拢（实际上心里却在叫老不碎开始融合碎片），指尖捏着边缘：
“看看这俩玩意儿，能搞出什么名堂。”
赤红、幽紫碎片刚碰到一起，就发出“嗡嗡”的共鸣。
双色光拧成螺旋，裹成个光茧，亮得晃眼。
苏沉璧往后退了半步，吐槽道：
“别炸了冰宫，不然连墙都得让你赔，你那点宗门俸禄不够！”
“咔嚓”一声，光茧突然收紧，碎片竟成了块玉佩。
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Ω”和“9”。
莫九霄指尖刚碰上玉佩，就被一股吸力扯得丹田发疼。
苏沉璧赶紧按住他手腕，灵力往里输，吸力才骤止：
“你没事吧？”
“这玩意儿在抢能量，贪得很！”
莫九霄皱眉，甩了甩手腕，还在发麻。
苏沉璧突然拍手，眼睛亮了：“这‘Ω9’说不定是记号！”
“三个碎片合体，就叫它‘三合体’吧，好记。”
莫九霄随口起名，没半点创意。
苏沉璧翻了个白眼：
“你这起名水平跟杂役房的小王一样，上次他给狗起名‘靓仔’！”
“结果是只母狗，全宗门笑了三天！”
话音刚落，无数符文从冰缝里钻出来，变作利爪、冰矛，直扑两人。
“我就说没这么便宜的事！”
苏沉璧长刀一抖，剑光裹住前排符文，“这些玩意儿还挺记仇！”
莫九霄抽出咎无剑，剑身在冰光里泛着冷芒：
“看来有人不乐意我们把‘三合体’带走，想留我们当冰宫的展品！”
冰台底下突然传来震天咆哮，玄冰熊王破土而出。
熊掌拍向莫九霄，带起的风裹着冰碴子。
苏沉璧瞬间掠到他身前，双手结印：
“冰封千里！”
百丈冰墙“嘭”地立起来，却被熊王一巴掌拍碎。
冰渣溅得到处都是。
苏沉璧被震得嘴角泛白，往后退了两步：
“它晶甲上有符文！难怪这么硬，比莫长老的龟壳还抗打！”
莫九霄绕到熊王身后，咎无剑狠狠劈下，却被晶甲弹回。
震得手腕发麻：
“嘶——这壳也太硬了！震得我手腕疼，下次得带个护腕！”
熊王巨掌横扫过来，带起的风都能冻住灵力。
苏沉璧想都没想就扑过去，挡在莫九霄身前。
熊掌扫中她肩膀，她喷出一口血，倒飞出去，撞在冰柱上。
“沉璧！”
莫九霄眼睛瞬间红了，怀里的“三合体”烫得吓人，红光透出来。
玄冰熊王看到红光，竟吓得连连后退，爪子都在抖。
莫九霄抓住机会，长剑直刺熊王额头的符文，那是晶甲的弱点！
“噗嗤”一声，符文碎了，熊王“嗷”地叫了声，化成滩冰水，没了踪影。
莫九霄冲到苏沉璧身边，把她扶起来，摸了摸她的肩膀，松了口气：
“还好，没伤到要害，不然我得把这冰宫拆了给你报仇！”
“死不了。”
苏沉璧擦掉嘴角血迹，指着他怀里的红光打趣，“没想到你这‘三合体’还挺厉害！”
“比你靠谱多了，至少它没让你被熊拍飞。”
脚步声从祭坛深处传来，慢悠悠的，带着冰碴子的响。
灰袍老者拄着冰玉拐杖走出来，头发胡子全白了，还沾着冰：
“几百年了，总算有人把轮回印碎片凑到了三块，没白费老夫等这么久。”
“你是谁？”
莫九霄把苏沉璧护在身后，咎无剑握得更紧，警惕地盯着老者。
老者咧嘴一笑，露出口黑黄的牙，牙上还沾着冰碴子：
“老夫冰宫守印人，多谢小友把那道残魂逼出来了，省得老夫动手。”
“残魂？”
莫九霄拿出“三合体”，玉佩还在发烫，“你说刚才那道背影，是苍玄仙尊的残魂？”
“仙尊坐化前，特意把一缕残魂封在第一块碎片里，怕有人动轮回印的主意。”
老者拐杖指向冰柱阴影，那里还残留着淡白光痕，“他以为这样就能护得住，太天真了。”
苏沉璧皱眉，往前凑了凑：
“他留残魂干嘛？好好投胎不好吗？非要搅这趟浑水。”
“因为Ω9啊，它不是记号，是封印。”
老者死死盯着“三合体”，眼神贪婪，“老夫等这一天几百年了！”
“封印？这个破玉佩封了什么？”
莫九霄握紧“三合体”，指节发白，心里吐槽：“我这是走了什么霉运？
天天被当钥匙、当容器，就不能让我好运连连？
“轮回印本是开天神器，万年前神魔大战时碎了。”
老者声音发颤，带着激动，“仙尊拼了大半辈子修为，才把最核心的第一块碎片封印起来。”
I
“怕落进魔族手里，这里面封的是魔族本源！”
他突然狞笑，拐杖砸向地面：
“而你，莫九霄，就是解开这封印的钥匙！只有你的血能激活Ω9！”
冰砖“咔嚓”裂开，黑锁链从地下钻出来，缠住莫九霄的四肢，勒得他生疼。
苏沉璧长刀一横冲上去，想砍断锁链，却被老者挥杖震飞。
撞在冰柱上，疼得闷哼一声。
莫九霄体内的灵气疯狂冲撞，像要炸开一样，怀里的“三合体”爆发出刺目红光。
Ω9印记飘出来，印在他眉心。
剧痛袭来，无数碎画面塞进他脑子里，有苍玄仙尊封印魔族的场景。
还有他自己小时候在宗门后山捡玉佩的画面。
“瞧见没？你就是仙尊选的容器！”
老者癫狂大笑，拐杖指着他，“魔族本源一旦解封，你就是新的魔主！”
“老夫就能当你的手下，享尽荣华富贵！”
苏沉璧再次扑过去，手里的刀裹着灵力，直劈老者。
老者指尖直点她眉心，想封她的灵力。
就在这时，莫九霄眉心的Ω9印记突然反转，淡金色变成漆黑。
灵气炸开，震碎了缠在身上的黑锁链。
他缓缓抬头，眼白全变黑，声音变得苍老威严，像换了个人：
“几百年了，你这老东西还没死心？当年没把你一起冻了，是我仁慈。”
老者吓得连连后退，拐杖都掉在了地上：
“你不是莫九霄！你是……你是苍玄仙尊！”
“吾名，苍玄。”
莫九霄（苍玄残魂）抬手一指，淡白光痕射向老者，“当年留你一命，是让你守印。”
“不是让你助纣为虐！”
老者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就被冻成冰雕，连头发丝都裹着冰。
苍玄残魂低头看了眼苏沉璧，语气软了些：
“看好他，别让封印彻底解开，也别让他被魔族本源吞噬。”
“他是个好孩子，别让他走歪路。”
话音刚落，莫九霄身子一软，倒向苏沉璧，苍玄残魂的气息散了。
“三合体”从他怀里滑出来，Ω9印记变回淡金色，没了之前的刺眼。
莫九霄迷迷糊糊睁开眼，头还在疼，皱着眉问：
“刚才……打雷了？我怎么浑身疼，像被熊拍了一样。”
苏沉璧把他扶稳，捡起“三合体”递给他，无奈地笑：
“不是打雷，是你被苍玄仙尊‘借壳’了，还冻了个坏老头。”
“比你平时靠谱多了。”
两人相互搀扶着往外走，莫九霄攥紧“三合体”，玉佩还在微微发烫。
“别想太多。”
苏沉璧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尖带着暖意，“不管是什么阴谋诡计，天塌下来，我陪你顶着。”
“大不了一起拆了冰宫，再去吃桂花糕。”
莫九霄回头看她，咧嘴笑了笑，握紧了她的手，力道比之前更紧。
掌心的“三合体”轻轻震颤，Ω9的印记似乎又清晰了一分，像是在提醒他们，这事儿还没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