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灌篮之我是水户洋平 第137章 德男的坚持

夜幕低垂，湘南的晚风带着海的味道，吹过那些灯火阑珊的街角。与湘北体育馆内挥汗如雨、憧憬未来的氛围不同，在城镇的另一端，一些属于过去的印记，仍在某些人心中鲜明地跳动着。

崛田德男，这个留着标志性飞机头、身材壮硕的青年，正独自一人坐在街心公园的长椅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空的运动饮料瓶子。他的目光有些放空，望着不远处那盏昏黄的路灯，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两年多前，那个同样在此地徘徊、眼神桀骜却又迷茫的白发少年——三井寿。

那时的三井，膝盖重伤，梦想破碎，从万众瞩目的国中mVp沦落成自我放逐的不良少年。是德男，还有后来加入的铁男，他们这群在“正途”之外游荡的人，接纳了那个时期的他。他们一起打架，一起骑着摩托车在夜晚的街道上呼啸而过，用虚张声势的嚣张和拳头，试图掩盖内心的空洞和失落。

德男还记得三井第一次抽烟时被呛得直流眼泪的样子，记得他喝醉后反复念叨着“篮球……我想打篮球……”的梦呓，也记得他每次路过街头篮球场时，那刻意避开却又忍不住瞥去的、复杂到极点的眼神。

他知道，三井从未真正放下过篮球。那份热爱，如同被压抑的火山，只是暂时被痛苦和迷茫覆盖了。

“唉……”德男叹了口气，将空瓶子捏得咔咔作响。他没什么大文化，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认死理，重义气。既然三井叫他一声“德男兄”，那他就认定了这个兄弟。三井选择沉沦，他就陪着；三井想要回头，他……他当然也支持！

只是，当三井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和尊严，跪在湘北体育馆，说出那句“安西教练……我想打篮球”时，德男就知道，他熟悉的那个“炎之男”要回来了，而他，或许也该退回到一个更适合的位置。

“嗡嗡——！”

一阵低沉有力的摩托车引擎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夜晚的宁静。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停在了公园边上。车上跨坐着的，正是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铁男。他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目光扫过，落在了德男身上。

“一个人在这儿发什么呆？”铁男的声音和他的人一样，带着点冷硬。

德男抬起头，咧了咧嘴：“是铁男啊。没什么，就是……想想以前的事。”

铁男走过来，在他旁边的空位坐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递了一支给德男，自己 also 点上一支。烟雾袅袅升起，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去看过他了？”铁男吸了一口烟，淡淡地问。他没指名道姓，但德男知道他说的是谁。

“嗯，”德男点了点头，“远远看了一眼。在体育馆里训练呢，跑得跟狗一样，不过……眼神不一样了。”他顿了顿，补充道，“比以前亮。”

铁男沉默地吐出一个烟圈，没有说话。他想起上次在巷子里，那个红头发的小子和水户洋平为了护着三井，跟他们打的那一架。也想起三井最后决绝地扯下象征过去的纱布，走向体育馆的背影。

“那小子……选了条难走的路。”良久，铁男才开口，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不过，比跟我们混在一起有出息。”

德男用力点头：“那当然！他可是三井寿！mVp！”语气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骄傲，仿佛那个荣誉是他自己的一样。

“听说他们前几天跟陵南打练习赛，输了，就差一分。”德男像是想起了什么，语气里带着惋惜，“可惜了，要是小三最后那个三分球进了……”

“输了也好。”铁男打断他，目光看向远处沉沉的夜色，“让他知道，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想拿回失去的东西，就得付出更多。”

德男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铁男的意思。他挠了挠他的飞机头：“你说得对！是小三的话，一定能爬起来！”

铁男将抽完的烟蒂摁灭在旁边的垃圾桶上，站起身，重新戴上头盔。

“铁男，”德男叫住他，“你……不怪小三吗？他就这么回去了。”

铁男的动作顿了一下，头盔下的目光扫过德男，又似乎透过他，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路是自己选的。”他的声音透过头盔，显得有些沉闷，“他选了篮球，我们选了现在这样。没什么怪不怪的。”

他跨上摩托车，引擎再次发出低吼。

“告诉他，”在引擎的轰鸣声中，铁男最后说道，“好好打。别辜负了……他跪下去的那一下。他可是运动男孩！”

说完，他一拧油门，黑色的摩托车如同离弦之箭般窜出，很快消失在夜色深处，只留下逐渐远去的引擎声和空气中淡淡的烟草味。

德男看着铁男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他明白，这是铁男表达尊重和告别的方式。那个曾经和他们一起在街头挥拳的少年，已经走上了另一条轨道，而他们，会用他们的方式，在远处看着。

德男站起身，将那个被捏变形的饮料瓶子精准地投进了远处的垃圾桶。

“放心吧，铁男。”他低声自语，脸上露出了一个有些憨厚却又无比坚定的笑容，“我会看着他的。虽然不能一起打架了，但给他加油鼓劲，买买饮料，这点事……本大爷还是做得到的！”

他拍了拍屁股，晃着他壮硕的身躯，也离开了公园，方向……似乎是朝着湘北高中那边。他或许不会进去，只是远远地，绕着体育馆走一圈，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篮球拍击声，确认那个他认定的兄弟，正在为梦想努力着。

这就是崛田德男的坚持。不轰轰烈烈，不言语动人，只是默默地，用他自己笨拙却真诚的方式，守护着那份历经波折却未曾改变的友情，守护着那个重回球场的“炎之男”。男人的承诺，有时就是这样，无需多言，尽在行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