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灌篮之我是水户洋平 第63章 铁男与德男

水户洋平的声音落下，篮球馆内出现了短暂的凝滞。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凶神恶煞的闯入者，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这个突然开口的黑发少年身上。

铁男那双如同猛兽般的眼睛微微眯起，重新审视着洋平。这小子，不仅反应快，胆子也不小。在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下，还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话，要么是吓傻了，要么……就是有所倚仗。他更倾向于后者，刚才挡开篮球那一下，可不是普通学生能有的反应。

“呵，”铁男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低笑，没有立刻接洋平的话，反而饶有兴致地抱起胳膊，像是在看一场即将开演的好戏。他倒想看看，这个看起来冷静得过分的家伙，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趁着这个空档，洋平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而隐蔽地扫过门口的每一个不速之客。他的大脑以前世分析比赛录像的速度运转着，只不过这次分析的对象，从球员变成了潜在的暴力分子。

首要目标：铁男。

这个男人是绝对的核心，也是最大的威胁。身高目测超过185公分，体型壮硕，肌肉线条贲张，尤其是肩背和手臂，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站姿看似随意，但重心沉稳，双脚自然分开，这是一种易于随时发力的格斗预备姿态。他脸上的那道浅疤，以及眼神里那种对暴力习以为常的漠然，都说明这是个经验丰富、下手绝不会留情的狠角色。他的威胁等级，最高。不能力敌，只能智取，或者……利用规则和环境。

次要目标：崛田德男。

飞机头，表情狰狞，情绪外露，容易受激怒。他是三井寿最坚定的“拥护者”，或者说，是最执着于将三井拉回他们那个世界的人。他的敌意主要来源于对篮球部的排斥和对三井“背叛”的愤怒。体型也算壮实，但动作幅度大，下盘不如铁男稳健，更像是一股蛮劲。容易冲动，是突破口，但也可能因为情绪失控而做出极端行为。

其他人员：

铁男身后那五六个跟班，需要快速区分。那个踢球的黄毛，脾气暴躁，行动快于思考，是典型的马前卒。另外两个身材高瘦的，眼神闪烁，站位靠后，似乎有些犹豫，可能是被拉来壮声势的，未必真想动手。还有一个矮壮敦实的，一直盯着湘北队员放在场边的背包，眼神不正……需要留意财物。

洋平的心跳其实有些快，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他能清晰地听到身边宫城良田略微加重的呼吸声，能感觉到樱木花道那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压抑的怒气，也能看到赤木刚宪紧握的双拳和额角暴起的青筋。

但他强迫自己冷静。恐惧和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局面滑向不可控的深渊。他知道，像铁男这样的人，单纯的道理是讲不通的，他们信奉的是力量和地盘。而像崛田这样的人，则需要戳中他们最在意的地方。

“小子，”铁男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他朝着洋平抬了抬下巴，“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对三井没好处’？”他语气带着玩味，仿佛猫在玩弄爪下的老鼠。

洋平没有退缩，迎着他的目光，语气依旧平稳：“在这里打架，无论输赢，三井学长都会是最大的受害者。如果篮球部因为暴力事件被废部，他连‘回来看看’的地方都没有了。如果事情闹大，学校介入，他可能会被追究责任，甚至影响毕业。这真的是你们作为‘朋友’，想看到的结果吗？”

他刻意在“朋友”两个字上加了微不可查的重音，目光扫过崛田德男。

果然，崛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放屁！我们就是来带大哥回去的！谁跟你们这些打篮球的乖宝宝是朋友！三井，跟我们走！别在这里受他们的鸟气！”他朝着三井大喊，情绪激动。

三井的身体又是一颤，头垂得更低了。

洋平心中微动。崛田的反应印证了他的猜测，他们内心深处，或许并非真想彻底毁掉三井，而是用一种极端的方式，想证明自己这边才是三井的“归宿”。

“带走？”这次开口的是宫城良田，他冷笑一声，话语像刀子一样锋利，“你们问过他本人愿意吗？还是你们觉得，把他拖回跟你们一起抽烟喝酒打架，就是为他好？”

“宫城！你他妈闭嘴！”崛田像是被戳中了痛处，脸涨得通红，挥舞着拳头就要冲过来，被他旁边那个黄毛拉了一下。

“德男。”铁男低沉地喝止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崛田悻悻地停下动作，但依旧恶狠狠地瞪着宫城。

铁男的目光重新回到洋平身上，带着一丝审视：“小子，你挺会说话。不过……”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我们今天来，不只是为了讲道理。”

他向前踏出一步，那魁梧的身躯带来的压迫感骤然增强。体育馆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三井是我们的人，他想走想留，得按我们的规矩来。”铁男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量，“或者，你们用你们的规矩，把我们‘请’出去？”

他身后的跟班们也跟着鼓噪起来，摩拳擦掌，气氛瞬间再次变得紧张。

赤木猛地踏前一步，如同愤怒的金刚：“这里不欢迎你们！立刻离开！否则我就要叫保安了！”

“叫保安？”铁男嗤笑，“等他们来了，这里该发生的也早就发生了。”

冲突，似乎无法避免。

洋平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单纯的言语恐怕难以让对方退却了。铁男这种人，需要看到实实在在的“代价”，或者，一个能让他觉得“无趣”或者“麻烦”的理由。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各种可能性。硬拼？对方人数占优，而且有铁男这个专业级别的打手在，湘北这边虽然有几个能打的（比如樱木，或许还有自己这具身体的本能），但绝大多数是普通学生，胜算极小，而且后果不堪设想。

拖延时间？等老师或者保安？不确定因素太多，而且对方未必会给这个机会。

那么，只剩下一个办法——将冲突的焦点，从群体对抗，转移到某个更具体、更可控的层面。

洋平的目光再次掠过痛苦不堪的三井寿，一个模糊的计划开始在他脑中成形。风险很大，但或许是眼下唯一有可能破局的方法。

他抬起头，看向铁男，正准备开口。

就在这时，一直低着头，如同雕塑般沉默的三井寿，忽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他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布满血丝，脸上混杂着极致的痛苦、羞愧和一种濒临崩溃的疯狂。

“够了！！！”

这一声嘶吼，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也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风暴的中心，终于要开始撕裂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