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了灵气复苏 第85章 寻找线索

两人离开茶室，正式开始了在东北区的搜寻工作。然而，刚沿着码头附近的街道走了没多远，孙一心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几乎所有路过的行人，尤其是男性，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身旁的美蒂斯所吸引。即便她穿着东极学府的制式练功服，并未刻意打扮，但那头璀璨的金发、白皙得发光的肌肤、完美无瑕的混血容颜以及那股独特的气质，在周围灰扑扑的工装环境和忙碌的人群中，简直如同暗夜中的明珠般耀眼。

“这样不行，”孙一心拉住了美蒂斯，低声道，“你太显眼了，我们需要伪装一下。血族如果真潜伏在这里，我们这样大张旗鼓地打听，很容易打草惊蛇。”

美蒂斯闻言，看了看周围那些或直白或偷偷投来的目光，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两人环顾四周，很快找到了一家卖劳保用品和工装的店铺。

几分钟后，两人再次走出来时，已经形象大变。他们都换上了一身深蓝色的粗布工装，头上戴着黄色的安全帽，脸上还蹭了些许灰尘，看起来就像刚下工或者来找活的普通工人。美蒂斯更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撇滑稽的小胡子，仔细地贴在了上唇位置，虽然依旧难掩清丽，但总算不那么惊世骇俗了。

“你这胡子……哪来的？”孙一心忍着笑问道。

“一点小把戏而已，光明术法里的小幻术，持续不了多久。”美蒂斯压低声音，故意粗着嗓子说话，听起来有些怪异，但总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

伪装完毕，两人开始沿着街道仔细搜寻线索。他们首先将目标锁定在附近的宾馆和小旅社。由美蒂斯出面，用她那带着些许口音但流利的中文，装作是来寻找一位来这里打工的外国朋友。服务员看她虽然面容偏东方，但五官深邃，发色特殊，确实像有外国血缘，大多信以为真，在尽量不违反规定透露旅客具体信息的前提下，帮着查阅了入住记录，可惜并未发现符合特征（行为诡异、长期居住、少见阳光等）的外国人记录。

一无所获后，两人决定前往更偏僻、更容易藏匿的集装箱堆放区看看。

就在他们穿过一条小巷，准备往码头深处走去时，一个穿着朴素、面容慈祥的老妇人从后面拉住了美蒂斯的胳膊（大概是看她个子高挑，像主事的）。

“姑娘，小伙子，找住处呐？”老妇人热情地小声问道，“我看你们在这转悠半天了，是刚来找活干，还没找到地方住吧？”

孙一心刚想摆手拒绝，美蒂斯却抢先一步，用那粗哑的伪装声音回答道：“是啊，大娘，这附近有便宜点的地方吗？”

老妇人顿时笑开了花：“有有有！我家就有空房出租！干净又便宜，都是自家房子，比住旅馆划算多了！”她压低声音，“还不用登记身份证啥的，方便！”

孙一心立刻明白了美蒂斯的意图——这种私人出租、管理松散的地方，反而是最有可能藏匿不明身份人员的地方！

于是，两人装作心动的样子，跟着老妇人七拐八绕，来到了一个距离码头不远、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小区。小区楼宇密集，楼道狭窄，各种电线胡乱拉扯，环境显得有些拥挤和杂乱。

路上，美蒂斯一直与老妇人攀谈，看似随意地打听：“大娘，您这住的都是什么人啊？有没有跟我们一样来找活干的外国人？”

老妇人絮絮叨叨地说：“哎呦，这可多了去了，天南地北哪的人都有，都是来码头讨生活的。外国人嘛……好像没怎么见过，黑黝黝的搬运工倒是有几个，也不知道是南边的还是外国的……”

跟着老妇人爬上四楼（步梯房），她打开了东边一户的房门。房间不大，大约四十多平米，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格局，好在是老旧步梯房没什么公摊，显得还算紧凑。家具简单，但打扫得还算干净。

美蒂斯很爽快地支付了一个月的房租，然后对老妇人说：“大娘，我们人生地不熟的，麻烦您也帮我们问问其他家有房子的，看看有没有像我们这样的外国人住进来，我们想找个老乡互相有个照应。”

老妇人连连答应，揣好钱，喜笑颜开地就要离开。

就在她转身出门时，孙一心仿佛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对了大娘，这附近最近治安怎么样？有没有听说谁家丢东西或者……丢人之类的？”

老妇人听到这话，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明显的慌乱，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们这治安好着呢！都是老街坊邻居的，没听说丢东西丢人的！你们放心住啊！”说完，几乎是快步下了楼。

看着老妇人略显仓促的背影，孙一心和美蒂斯对视一眼。

“她在撒谎。”美蒂斯肯定地说。 “看来，这里最近确实有人失踪。”孙一心面色凝重。

“真贵啊。”孙一心看着这简陋的房间和美蒂斯付出去的房租，感觉心在滴血。这条件比学府洞府差远了。

“花的又不是你的钱，”美蒂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优雅地摘下安全帽和小胡子，恢复了本来面貌，“本圣女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孙一心摸了摸鼻子，心里嘀咕：这算不算吃软饭？随即又摇摇头，把这念头甩开，这是任务需要，对，任务需要！

两人没有在房间多待，立刻根据老妇人刚才异常的反应，直接前往负责这个片区的派出所。亮明东极学府专员身份后，值班民警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在表明来意，询问近期是否有失踪人口后，民警查阅了一下记录，告知他们：“这个小区最近确实接到过一起人口失踪报案，不过后来又撤案了。报案人说她儿子李华然，三十多岁，失踪了两天，但第三天自己又回来了。说是出去喝酒断片了，就没再追究。”

“李华然？”孙一心记下这个名字，“有他的照片和住址吗？”

民警在得到上级电话确认后，提供了李华然的登记照片和家庭住址。照片上的男人看起来还算健壮，面容普通。

拿到信息，两人立刻返回那个老旧小区。根据地址，他们来到了小区另一侧的一栋楼下。巧的是，李华然登记的住址也在三楼东户。

两人刚要上楼，就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似乎是一男一女。很快，争吵声停止，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单元门里走了出来，正是刚才租房子给他们的那个老妇人！此刻她脸色苍白，眼圈发红，面容显得更加憔悴，显然刚才的争吵的一方就是她。

老妇人站在楼下，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快步朝一个方向走去。孙一心眉头微皱，下意识地觉得她离去的方向，似乎是朝着他们刚才租住的那栋楼。

“难道这李华然……就是她的儿子？刚才她是来找儿子吵架的？”孙一心猜测道。

美蒂斯点点头：“很有可能。上去看看。”

两人上楼，来到三楼东户门口。刚才的争吵声就是从这里传出的。美蒂斯再次施展那个探测血族气息的法诀，指尖微光闪过，她摇了摇头：“没有任何法术残留的迹象，很干净。”

“看来只能当面问问了。”孙一心深吸一口气，上前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房门被打开一条缝隙。一张苍白、瘦削、眼窝深陷的脸露了出来，正是资料上那个李华然，但比照片上憔悴了太多，仿佛大病初愈。

他看到门外是两个陌生的年轻人，眼中立刻充满了警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们……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