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了灵气复苏 第122章 血族到来

穿过肃穆而奢华的主厅，孙一心几人在亚瑟团长和杰瑞大主教的引领下，来到了圣殿二层的一间小型会议室。与下方的恢弘相比，这里更显精致与私密，柔软的地毯吸收了所有脚步声，墙壁上悬挂着历代教皇的肖像，目光威严地注视着来人。

教皇约翰正端坐在主座之上，一身纯白镶金的教皇袍，头戴高冠，手中握着象征权柄的权杖。他脸上挂着程式化的、看似和蔼的微笑，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却难以窥见丝毫温度。阿历克斯站在他身侧，脸上带着几分百无聊赖。

眼见众人进入，阿历克斯眼睛一亮，如同脱缰的野狗般，嘴里喊着“姐姐！”，张开双臂就兴冲冲地扑向美蒂斯。

孙一心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这小舅子，见他动，自己也动。他恰到好处地侧移一步，结实实地挡在了美蒂斯身前，并且顺势张开双臂，给了阿历克斯一个“热情洋溢”的熊抱，将他牢牢箍住。

“哎呀，是阿历克斯啊！”孙一心笑得人畜无害，手臂却像铁钳一样用力，“几个月不见，有没有想姐夫我啊？”

阿历克斯被抱得差点喘不过气，用力挣扎，却发现这孙一心的力气大得离谱，根本挣脱不开，只得涨红着脸向美蒂斯求救：“姐！救我！”

美蒂斯看着这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孙一心的肩膀：“好了，一心，别闹了。”

孙一心这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手，还“贴心”地帮阿历克斯转了个身，轻轻往教皇方向一推：“快回去吧，教皇陛下看着呢。”

阿历克斯踉跄几步，悻悻地瞪了孙一心一眼，乖乖站回父亲身边。

这番小小的插曲过后，孙一心、诸葛小亮、苍月以及美蒂斯，都依照礼数，向端坐的教皇约翰行礼。即便是诸葛小亮，面对一位圣人境的教皇，表面上的礼节也无可指摘。

约翰教皇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和蔼的笑容，目光落在美蒂斯身上，语气温和：“美蒂斯，我的孩子，快到前面来，让父亲好好看看你。听说你一路受了不少苦。”

然而，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是，美蒂斯并未上前，她微微垂下眼帘，声音清晰却带着一丝疏离：“感谢父亲关心。只是这几日躲避追杀，身心俱疲，仪容不整，恐失了礼数。女儿想先下去休息，还请父亲允准。”

她这番话合情合理，但在这刚刚见面的时刻说出，其中的婉拒之意，在场之人都听得明白。

约翰教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眉毛几不可查地一跳，眼底闪过一丝愠怒，但很快便被他压下。他呵呵一笑，摆了摆手：“既然累了，那就先去休息吧。来人，带几位贵客去客房。”

“谢父亲\/教皇陛下。”众人齐声道，随即告退。

就在孙一心转身欲走之时，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储物戒中取出了那个装着“太阳神阿波罗头盔碎片”的木盒，双手奉上：“教皇陛下，这是晚辈师门长辈的一点心意，权作聘礼，还请您笑纳。”

约翰教皇目光随意地扫过那古朴甚至有些不起眼的木盒，鼻子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以他的眼力（或者说，傲慢），并未立刻察觉到盒中物的非凡，只觉得这东方小子果然寒酸，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

这一声冷哼，虽然轻微，却清晰地落入了诸葛小亮耳中。

诸葛小亮顿时就不乐意了，他摇着羽扇，挡着嘴，仿佛在自言自语，声音却大得足以让会议室里每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心啊，你知不知道，为啥狗看人的时候，总得抬着头啊？”

孙一心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得一懵，下意识摇了摇头：“不知道啊，诸葛长老，为啥？”

“因为——狗眼看人低喽！可不就得抬头才能看着嘛！”诸葛小亮说完，还故意用羽扇使劲扇了扇风，仿佛要扇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噗嗤……”苍月第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随即赶紧捂住嘴，肩膀却还在微微抖动。

美蒂斯也是表情异常丰富，嘴角抽搐，强忍着才没笑出来，看向诸葛小亮的眼神带着几分无奈和……解气？

孙一心更是差点憋出内伤，脸都涨红了，只能拼命低头掩饰。

“你……！”阿历克斯气得脸色通红，指着诸葛小亮就要发作。

“我怎么了？”诸葛小亮放下羽扇，一脸无辜地看向阿历克斯，“老夫我就是给晚辈普及一下常识，又没说你，你可不要对号入座啊。”说完，他不再理会气得跳脚的阿历克斯，对着引路的侍从道：“走吧，带路！这地方空气不太好，待久了闷得慌。”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侍从走了。

“老头，等等我！”苍月也忍着笑，快步跟了上去。

孙一心深吸一口气，将那个木盒轻轻放在会议桌上，再次抱拳，不卑不亢道：“聘礼已送到，收与不收，是陛下您的自由。小子告退。”说完，他拉着美蒂斯，也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约翰教皇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闭上眼，重重地靠在高背座椅上，手指用力捏着权杖，指节发白。

“一个小小的学府长老，也敢如此辱我……美蒂斯，你竟也敢当众忤逆我……”低沉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带着压抑的怒火。

阿历克斯和还未离开的亚瑟、杰瑞都屏息静气，不敢出声。亚瑟和杰瑞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默默地躬身退出了会议室。

阿历克斯看着桌上那个碍眼的木盒，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过来打开。只见里面躺着一块锈迹斑斑、边缘不规则的暗金色金属碎片，怎么看都像是从哪个废弃工厂捡来的破烂。

“什么破烂玩意儿！也敢拿来当聘礼！”阿历克斯嫌弃地骂了一句，抬手就将整个盒子扔向了墙角的垃圾桶。

在盒子打开的瞬间，约翰教皇似乎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却本质极高的奇异波动，但那感觉转瞬即逝，加之正在气头上，他便也未加理会，任由阿历克斯将其丢弃。

来到安排好的奢华客房区域，几人并未立刻休息。

美蒂斯主动提出：“一心，诸葛长老，我带你们逛一逛圣殿吧？这里还是有些地方值得一看的。”

诸葛小亮摆了摆羽扇，笑眯眯地说：“你们年轻人自己去逛吧，老夫我自己摸索就行，不跟你们掺和了。这圣殿阵法布置有点意思，我去研究研究。”说完，也不等回应，便揣着酒葫芦，溜溜达达地自己走了，显然对“逛景点”没什么兴趣。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苍月很自然地站到了孙一心另一边，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于是，在美蒂斯的带领下，孙一心和苍月开始游览这座星球上最奢华、最庞大的宗教圣殿。

与其说是圣殿，不如说是一座功能齐全的宫殿群。他们穿过由白玉石砌成的长廊，廊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天使序列；漫步于栽种着奇花异草、甚至有小型喷泉和精灵雕塑的庭院；参观了收藏着无数珍贵典籍、弥漫着古老羊皮纸和墨水气息的图书馆；甚至还路过了一个拥有标准泳道、池水泛着蔚蓝光芒的室内泳池……

所到之处，无论是身着黑白女仆装、步履轻盈恭敬行礼的女仆，还是身着素袍、低头祈祷的修女，抑或是行色匆匆、身着各色教袍的神父、主教，在见到美蒂斯时，都会停下脚步，抚胸躬身，行以最标准的礼节，眼神中带着发自内心的尊敬与仰慕。然而，当他们目光转向美蒂斯身旁的孙一心和苍月时，那份尊敬便化为了谨慎的打量、好奇，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与疏离。尤其是对孙一心这个东方面孔的“未婚夫”，那些目光更是复杂，好奇中夹杂着比较，甚至隐约有些……不服气？

孙一心倒是坦然受之，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极尽奢华的西方建筑与艺术，心中也不免感叹这光明教廷的底蕴和……铺张。苍月则依旧是那副清冷模样，对周遭的奢华似乎司空见惯，只是偶尔会对某些精美的艺术品或独特的建筑结构多看两眼。

还没逛完核心区域，天色便已近傍晚。有侍从前来恭敬地通知，晚宴即将开始。

晚宴设在圣殿内一间极其恢弘华丽的餐厅。巨大的水晶吊灯从绘有天堂壁画的穹顶垂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长长的餐桌上铺着洁白的丝绸桌布，上面摆放着纯金打造的烛台、镶着宝石的餐具和晶莹剔透的水晶杯。墙壁上挂着巨幅的羊毛挂毯，描绘着神话场景。空气中弥漫着食物诱人的香气和淡淡的香薰味道。

长长的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餐点：烤得金黄酥脆、点缀着迷迭香的整只烤乳猪；肉质鲜嫩、淋着黑胡椒汁的顶级牛排；摆盘精美如艺术品的鱼子酱和鹅肝；各种孙一心叫不出名字的海鲜珍馐；还有堆砌得像小山一样的新鲜水果和造型别致的甜点塔。侍者们穿着笔挺的制服，如同训练有素的芭蕾舞者，悄无声息地为宾客斟满琥珀色的美酒。

孙一心几人依次入座，美蒂斯坐在孙一心旁边，苍月则坐在孙一心另一侧。教皇约翰坐在主位，阿历克斯、亚瑟、杰瑞等人也均已就座。

然而，约翰教皇并未宣布开餐，而是端着酒杯，开始了冗长而毫无营养的欢迎致辞，目光不时瞥向大门方向，似乎在刻意拖延着时间。

果然，过了一会儿，一名侍从匆匆走到约翰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约翰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挥退了侍从。

他轻轻敲了敲手中的水晶酒杯，发出清脆的响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各位，”约翰教皇脸上重新挂起那标志性的和蔼笑容，“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尊贵的客人——血族的朋友们，加入今晚的宴会！”

话音刚落，餐厅那两扇厚重的雕花木门被缓缓推开。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位曾在平远市地下擂台有过一面之缘的血族少主——光明·弗拉基米尔。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合体的暗红色礼服，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俊美的脸上带着无可挑剔的、略带邪魅的微笑。在他身后，跟着两名身着古老贵族服饰、面色冷漠、气息深不可测的老者，赫然都是通玄境的血族长老！

光明步入餐厅，优雅地对着主位的约翰教皇和在座众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声音温和悦耳：“尊敬的教皇陛下，各位，十分抱歉，因一些琐事耽搁，我们来晚了，让诸位久等，深感歉意。”

他态度谦逊，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毛病。

然而，他话音刚落下，就听餐桌旁传来一声毫不掩饰的冷哼。只见诸葛小亮正旁若无人地把玩着手中的纯银餐刀和叉子，仿佛在研究上面的花纹，脸上写满了“不爽”两个字。

那两名血族长老冰冷的目光瞬间如同刀子般射向诸葛小亮，周身隐隐有血煞之气涌动，显然对这位华夏长老的无礼感到十分不悦。

光明却抬手轻轻一摆，示意两位长老稍安勿躁。他脸上笑容不变，看向诸葛小亮，语气依旧温和：“我们迟到了，惹得诸葛长老不快，是应该的。长老若有不满，光明在此再次致歉。”

这番以退为进，既彰显了风度，又将诸葛小亮隐隐置于“小气”的位置。

说完，他不再理会诸葛小亮，目光转向了美蒂斯。他缓步走到美蒂斯的座位旁，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非常自然地就要伸出手，去执起美蒂斯的右手，行一个吻手礼。

孙一心眉头一皱，正要发作。

却见美蒂斯手腕一翻，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光明的手，声音清冷而疏离：“弗拉基米尔先生，见谅。我们华夏，不流行吻手礼。”

光明的手僵在半空，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脸上笑容依旧，仿佛刚才的尴尬从未发生。他顺势向着美蒂斯微微鞠了一躬：“是在下唐突了。见到您安然无恙，我很高兴，美蒂斯小姐。”

然后，他的目光才转向孙一心，笑容中多了一丝意味深长：“孙一心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孙一心点了点头，算是回礼，心中却是一凛。这家伙，果然来了，而且看来，今晚这顿饭，是注定吃不消停了。

随着血族三人的落座，这场气氛微妙的晚宴，终于正式开始了。

“你之前见过他？”美蒂斯一边优雅地切割着盘中的牛排，一边低声问身旁的孙一心。

“嗯，”孙一心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烤肉，含糊地应道，“就在平远市那个地下擂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