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空气有一种近乎恒温的安宁——
壁炉燃着,火光在玻璃瓶壁上映出柔和的金色,药草香气淡淡地浮在空气里。
斯内普坐在书桌边批改论文,西尔维娅盘腿坐在一旁的地毯上,膝上摊着一本《古代魔法构成与分层》。
虽然她现在读了这些书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就像她妈妈一样,只是解解闷罢了。她也不用再上课了,邓布利多特许她留在霍格沃茨,或许是因为她曾经带来的改变,又或许是黑魔法防御术办公室里坐着的那一位。
西尔维娅不甚在意这些,哪怕是让她回德国也没什么所谓。
但她更喜欢在地窖办公室里待着,这地方并不让人觉得冷清。相反,它比她任何一个假期的住处都温暖。
斯内普低头写字时,她就在旁边数他羽毛笔的摆动次数。
他在炼药的时候,她就去帮他分类材料。
他嫌她“动作太慢”,她就笑眯眯地靠在一旁,托着腮帮子看他。
“教授,您不觉得这样挺好吗?”
“哪样?”他头也不抬。
“没有世界要救,没有战争要打,只有药剂、火光,还有您。”
羽毛笔在纸上停了两秒。
“西尔维娅小姐,你确定这是对一位教授说的话?”
“可我只在陈述事实。”她笑着低头,手指在地毯上画圈,“我现在挺惬意的。”
她现在总是喜欢在地上坐着,海格听说了她的事情之后难过的不行——托哈利给她送来了一张独角兽羽毛编成的小毯子,西尔维娅喜欢的不行。
斯内普看着她,没再回答,只是挥动魔杖在壁炉里又添了些木柴。
火光映亮了她的侧脸——不再是那个风暴中心的女孩,而是一个暂时被时间放过的人。
他想,她的笑声本该只属于这样的日子。
可他心底也清楚——这样的平静不会太久。
……
校长室的空气一如既往地温暖。
西尔维娅站在窗前,阳光从彩绘玻璃上洒落,折成碎色的光。邓布利多坐在桌后,手指轻轻敲着木面。
“冠冕、日记本、戒指、挂坠盒、金杯——都已解决。”他轻声复述着,“剩下的只有两件:纳吉尼……和哈利。”
“哈利身上的那一片灵魂,剥离不出来。”西尔维娅接过话茬,声音平稳。
“是的。”邓布利多点头,“它寄生太久,与他本身的灵魂界线模糊。若强行分离,只会让他死。”
“所以只能等闭环。”
“闭环?”邓布利多抬眼。
西尔维娅靠在桌边,双手交握。
“我发现了一本手札,属于我的,或许我老师已经和您提到过了。那应该是我未来做出的选择,如果曾经的我这么做过,解决哈利的事情的方法没准儿就在这里。”
邓布利多注视着她,蓝色的眼睛里映着烛光。
“你已经决定了吗?”
“我只是在确认我能做到什么——坦白说,校长,我现在无比相信‘命运’这个词,曾经我以为我能改变很多事情,但后来才发现,那不过是命运允许的偏差。”
两人都沉默了片刻。
窗外的风吹过,带着一点春的味道。
邓布利多终于开口:“时间不会宽恕任何人,西尔维娅。它的代价从不轻。”
“我知道。”她笑了笑,“可我们都在它里面活着,不是吗?”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叹息。
“我会准备好那一天的。”她低声说。
……
占卜课的教室总是弥漫着甜得发腻的香气。紫色帷幔垂在半空,厚重的茶雾掩住了桌上的水晶球。
特里劳妮教授正在为学生们讲解“命运之线”的结构,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虚浮,带着轻微的颤音。
哈利、罗恩、德拉科和潘西坐在靠窗的那一排,赫敏今年没有选这门课,她觉得特里劳妮的课简直是浪费生命。
哈利正打着哈欠,罗恩小声嘀咕:“她每节课都快要预言世界毁灭一次。”
德拉科低声回:“有时候她说的也不全错。”
“比如?”
“比如世界确实快毁灭了。”
潘西忍笑,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
哈利靠在椅背上,看着这一切,眼神有点恍惚。
原本这样的课堂生活应该还有一个人的,可是她现在只能每天待在斯内普教授的办公室里,很少愿意出来和他们见一面。
时间流得太快,也太无情。
从他们初次见面到如今,竟也过去了五年时间。
“帕金森小姐,你的茶叶形状是——”特里劳妮走到了潘西的面前,附身看向她的茶杯,突然声音断在半空。
她的瞳孔在那一瞬间扩散,整个人仿佛被什么力量扯住,背脊僵直,茶杯跌落在地。
“教授?”潘西惊呼出声。
特里劳妮的声音变了——
低沉、嘶哑、带着从时间深处传来的回音:
“时间的错误……须被纠正。”
“流逝者将归位,向时间许下心愿,乞求命运的眷顾。”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