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时间洪流 Chapter109 余烬

夜风渐冷，蓝光在天文塔的空气里缓缓散去。那条巨蛇在她身旁盘旋一圈，眼神温顺得出奇，仿佛在哄一位受惊的孩子。西尔维娅的呼吸一点点平稳下来。

“它在守护你。”代替我。

斯内普的声音低沉，像压在夜色里的暖流，未说完的话轻声在心里念出。

“我以为守护神只能为施咒的人而生。”西尔维娅轻声说。

“有时，它也会选择保护你所想守护的人。现在你看到了，我的守护神——”斯内普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西尔维娅身躯一软，就要朝着后面倒去。

小姑娘原本听到守护神，刚想开口，却忽然觉得胸口一阵空白。周围的景象开始模糊，塔楼的影子被一层无形的雾吞噬。她想伸手抓住什么，却连空气都握不住。

“西尔维娅——”

他几乎是瞬间抱住她。那一刻，他感受到她体内魔力的失衡——像两股时间的潮在互相撕扯。她的体温迅速流失，指尖冰冷。

斯内普咬紧牙关，低声念咒，守护神的光重新汇聚，将她整个人托起。

“愚蠢的格林德沃。”

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里却带着颤抖。

……

当西尔维娅再次睁开眼时，视线被昏黄的灯光笼罩。天花板是石质的，空气中飘着熟悉的药草味。她缓慢地呼吸，感觉像从梦的深海浮上来。

是斯内普的办公室。

她想动，却发现自己被裹在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风里。炉火燃着，火光映在他脸上，冷峻的线条被柔化了几分。

“醒了。”他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说。?“……我昏过去了？”她的嗓音沙哑。

“差不多。你体内的魔力在互相撕扯，如果我不在，恐怕你都不用为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再担心了，你可以直接让戈德斯坦夫妇体验一下失去亲人的滋味。”

地窖里的壁炉罕见的被点燃着，她怔怔地看着火焰，声音几乎听不清：“我以为我能控制它。”

斯内普抬起眼：“你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了。”

她想反驳，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起身，从桌上拿起一瓶药剂，递给她。

“喝下去，会让你睡得踏实一些。”

“我不想睡。”

“那就喝掉它，起码……让我安心。”

她迟疑地接过，轻声问：“是什么时候？教授。”

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他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冷地道：“我受够了眼睁睁的看着人死在我面前，而我却无能为力，西尔维娅。”

火光在两人之间摇曳。空气沉重，却带着某种奇异的安全感。

……

清晨的霍格沃茨，礼堂里弥漫着窃窃私语。哈利、赫敏、罗恩坐在长桌边，对面是两个穿着银绿色校袍的小巫师，五个人面前的早餐几乎没人动。

“她昨晚被斯内普抱回去了。”罗恩小声说，“你们看到没？他那披风都裹着她——”

哈利三人在昨晚因为担心西尔维娅，带着隐形衣和韦斯莱双胞胎那借来的活点地图，找到了正在天文塔上的西尔维娅和斯内普，三人正好看到西尔维娅昏倒，被斯内普抱回地窖办公室的一幕。

“罗恩——别这么说。”哈利的声音低低的，眉间紧皱。

赫敏用勺子搅着茶，语气平静：“好像是因为魔力波动——那几天她强行训练我们，实际上是在转移注意力。她在逃避什么。”

“逃避？”罗恩皱眉。

“是啊。”赫敏抬头，“也许是命运，也许是自己。”

德拉科的声音不大：“她不会轻易认输。你们最好祈祷这次她真的能醒来。她也一定会没事的。”小少爷的声音坚定，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潘西的眼圈微红。

“她当然会醒过来，可是她总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

四个人都沉默了。窗外的雪又落下来，覆盖了城堡外夜游的小巫师们留下的脚印。

……

地窖里。

西尔维娅靠在沙发上，药剂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她的视线落在火焰上，声音轻得像风：“我梦见了我自己，她就站在那，静静的看着我——”

斯内普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意外。

“忘掉它。”他说。

“我做不到。”

“那就暂时假装你能做到。”

“教授，这是在逃避——”

“——逃避也是一种活下去的方式。”

她抬头，看见他眼里那种久违的温柔。那温柔并非只是对她的，也是对他自己也从未拥有的平静。

“教授，如果有一天我会消失呢？湮灭？或者死亡？我不知道。”西尔维娅的声音带着迷茫。

“考虑这些还为时尚早，格林德沃。你才三年级。”

她笑了笑，微微低头，像在安慰他，又像在安慰自己。“教授，您怎么又不叫我西尔维娅了？”

火光渐暗。她靠在沙发上睡去。那条幽蓝的巨蛇再次在她梦中出现，没有再缠绕，而是静静伏在她身旁。

斯内普收拾桌上的药瓶，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的呼吸平稳，额前的碎发随呼吸轻轻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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