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澳门归来的第三天,铜锣湾的空气里还弥漫着海风的咸腥和未散的硝烟味。陈默正在“默宴”后厨调试新配方,那本得自澳门祭坛的《火》之卷就摊开在案板上,古老的字符旁是他用圆珠笔写下的现代注解。
“火候入微,可引心火……”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羊皮纸上那跳跃的火焰纹路,总觉得这不仅仅是烹饪技巧。
“默、默哥!”小结巴举着一个红色信封,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脸颊因奔跑泛着红晕,“山鸡哥派人送来的!喜帖!”
陈默擦净手,接过那烫金的大红喜帖。打开,山鸡和一位名为“山田纪香”的日文名字并列,婚礼日期定在下月初,地点在日本京都。
“山鸡这家伙,动作够快的啊!”陈默失笑摇头,可笑容在下一秒骤然凝固。
山田纪香……山田组!
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前世看过的电影情节如潮水般涌来——山鸡因这场政治联姻,短期内确实促成了洪兴与日本山田组的强强联合,声势一时无两。但这风光背后,却是台湾三联帮内部权力倾轧的导火索。雷复轰,那个看似低调的三联帮太子爷,会借此机会污蔑山鸡勾结外帮、害死元老忠勇伯,不仅成功篡位,更将山鸡逼入绝境,导致江湖再起腥风血雨……
“怎么了?”小结巴察觉到他的异常,凑过来小声问,“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坐船回来不舒服?”
陈默合上喜帖,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看向窗外,铜锣湾的午后阳光正好,街道上车水马龙,一片太平景象。但这平静之下,因这封喜帖,无形的暗流已然开始涌动。
他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山鸡重蹈覆辙,看着忠勇伯那样的老江湖含冤而死。
“没事,”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转头对小结巴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只是在想,该送什么结婚礼物比较好。”
恰在此时,后门帘子被掀开,陈浩南走了进来。他今日没穿西装,一身简单的黑色夹克,神色却比往日更加沉静。
“喜帖收到了?”陈浩南拿起案板上的喜帖翻了翻,语气听不出喜怒,“山鸡这小子,非要搞什么政治联姻。”
陈默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浩南哥觉得不妥?”
“联姻是快车道,但也容易翻车。”陈浩南将喜帖丢回案板,目光锐利地看向陈默,“尤其是三联帮那边,雷功那个儿子雷复轰,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收到风,他已经对这门亲事表示不满了。”
消息传得真快!陈默心下凛然,剧情果然正在按照固有的轨迹滑行。
“浩南哥担心三联帮内乱?”
“树欲静而风不止。”陈浩南点燃一支烟,烟雾模糊了他冷峻的侧脸,“山鸡这一动,牵扯太多。洪兴、山田组、三联帮……平衡一旦打破,就是一场江湖风暴。”
陈默沉默片刻,突然问道:“浩南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人想借这场婚礼搞事,甚至要害死像忠勇伯那样的元老来嫁祸山鸡,我们该怎么办?”
陈浩南夹着烟的手指顿住了,他缓缓转过头,眼中精光爆射:“你听到了什么?”
“只是一种预感。”陈默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毕竟,挡了别人的路,总会有人想搬开绊脚石。”
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无声的较量。后厨里只有炉火上炖着的高汤发出“咕嘟咕嘟”的轻响。
良久,陈浩南掐灭了烟,重重拍了拍陈默的肩膀:“你的预感,很多时候比我们这些老江湖的消息还准。婚礼,你跟我一起去。”
“好。”陈默点头,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陈浩南离开后,小结巴才拍着胸口长出一口气:“吓、吓死我了!刚才浩南哥的眼神好可怕!”
陈默却笑了笑:“他不是在吓我,他是在评估我。” 他拿起那张喜帖,红色的封面仿佛浸染着未来的血光,“看来,这趟京都之行,不会只是喝喜酒那么简单了。”
为了这趟日本之行,陈默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他不仅详细回忆了电影里雷复轰的阴谋细节,更借着星尘基金会的名义,让玛塔通过国际刑警的渠道,搜集了关于三联帮、山田组以及雷复轰的近况。
几天后,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来访。
“默哥,别来无恙?”乌鸦大咧咧地走进“默宴”,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顺手拿起一串刚烤好的鸡软骨就啃,“唔!味道又精进了!”
“乌鸦哥大驾光临,不会只是为了蹭串吧?”陈默笑着递过去一罐冰啤酒。
乌鸦灌下半罐啤酒,抹了抹嘴:“听说你要跟陈浩南去日本喝山鸡的喜酒?”
陈默眉梢微挑,消息果然灵通。“乌鸦哥有兴趣?”
“兴趣大了!”乌鸦嘿嘿一笑,压低声音,“三联帮雷复轰那小子,前几天派人接触过我。”
陈默心中一动,表面不动声色:“哦?谈什么?”
“还能谈什么?想拉拢我呗,说什么洪兴跟山田组联姻,以后就没我们东星什么事了。”乌鸦嗤笑一声,眼神却带着几分精明,“那小子,想拿我当枪使,对付山鸡和洪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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