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半岛酒店的枪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陈默肩头的绷带下隐隐作痛。小结巴小心翼翼地为他换药,眼圈红红的。
“以、以后这种场合我们不去啦!太危险了!”她声音带着哭腔,棉签蘸着碘伏轻轻擦拭伤口边缘。
陈默倒吸一口凉气,却还是笑着捏捏她的脸:“怕什么,你男人命硬得很。再说要不是这一枪,洪兴和东星能坐在一起喝茶?”
这话不假。乌鸦婚礼上的变故,让这对宿敌暂时放下了恩怨。这两天铜锣湾出奇地平静,连收保护费的马仔都客气了不少。
但陈默心里清楚,这平静底下暗流涌动。
傍晚,默宴刚开门,山鸡就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张请柬。
“大事件!倪家发请帖了!”
陈浩南随后走进,眉头紧锁:“倪永孝要办慈善晚宴,邀请全港名流。”
陈默接过烫金请柬,指尖摩挲着上面凹凸的郁金香纹样:“鸿门宴啊。”
“去不去?”山鸡凑过来,“听说准备了八头鲍,不去亏大了!”
小结巴抢过请柬翻看:“地、地点在倪氏大厦顶楼旋转餐厅...哇!能看到整个维港!”
陈默还没回答,门口风铃又响。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走了进来——乌鸦独自一人,穿着休闲装,与平日嚣张模样判若两人。
“伤怎么样?”乌鸦径直走到陈默面前,丢过来一个盒子,“上好的金疮药。”
这举动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默打开盒子,里面是精致的青花瓷瓶:“乌鸦哥太客气了。”
“我乌鸦有恩必报。”他在柜台前坐下,看了眼请柬,“倪永孝也请你们了?”
陈浩南警惕地看着他:“东星也收到了?”
乌鸦冷笑:“全港有头有脸的都收到了。那小子排场大得很。”
两拨人难得心平气和坐在一起。陈默亲自烤了几串特色牛肉,又开了瓶好酒。
“倪永孝这个时候跳出来,不简单。”陈默给众人倒酒,“我怀疑婚礼上的事,跟他有关。”
乌鸦猛地放下酒杯:“李美丽逃跑前塞给我的名片,就是倪永孝的。”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他想挑起洪兴和东星火拼,好坐收渔利。”陈浩南握紧拳头。
“那我们偏不让他如愿。”陈默举杯,“至少在查清倪家底细前,咱们和平共处?”
乌鸦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举杯相碰:“行,就给你这个面子。”
这历史性的一幕被进来吃宵夜的肥佬强看见,惊得手里的鱼蛋都掉了:“我丢!我不是在做梦吧?”
送走乌鸦,陈浩南忧心忡忡:“与虎谋皮啊。”
“暂时的。”陈默擦着酒杯,“等解决了倪家,该怎样还怎样。”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玛塔穿着便装,金发扎成马尾,看起来像个普通游客。
“看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她自来熟地坐下,点了份烤茄子。
陈默不动声色:“玛塔小姐今天怎么有空?”
女探员从包里取出文件:“国际刑警对倪氏集团调查有了新进展。他们控制着东南亚到北美的走私路线,最近开始涉足食品添加剂。”
她展示了几张照片,都是吃了某种进口零食后出现异常反应的儿童。
“这些零食的经销商,都是倪氏控股的公司。”
小结巴气得脸都红了:“太、太缺德了!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陈默盯着照片上孩子们痛苦的表情,眼神渐冷。
第二天,铜锣湾夜市出事了。
晚上八点,正是人流高峰时,十几个游客突然上吐下泻,症状与照片上的儿童一模一样。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肥佬强的鱼蛋摊消费过。
卫生署迅速查封了摊位,媒体闻风而至。肥佬强被带走时,哭天抢地喊冤枉。
“我的鱼蛋卖了二十年,从来没出过问题啊!”
陈默站在人群中,看着卫生署人员搬走一箱箱食材,眉头紧锁。
“默哥,怎么办?”小结巴急得直跺脚,“肥佬强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陈浩南和山鸡也赶到了现场。
“太巧了。”陈浩南低声道,“刚收到倪家请帖,夜市就出事。”
陈默没说话,走到肥佬强的摊位前仔细观察。突然,他蹲下身,从角落里捡起一个不起眼的小瓶子。
“这是什么?”山鸡凑过来。
陈默打开瓶盖闻了闻,脸色一变:“强效泻药。”
很明显,有人故意栽赃。
当晚,陈默召集了夜市所有摊主开会。令人意外的是,乌鸦也带着几个东星的摊主来了。
“铜锣湾是大家的饭碗。”乌鸦开门见山,“谁敢砸我们的碗,东星第一个不答应。”
这番话赢得了不少掌声。
陈默站在中间,举着那个小药瓶:“有人想搞垮铜锣湾夜市。我们要是自乱阵脚,就正中他们下怀。”
“那怎么办?”一个卖糖水的阿婆忧心忡忡,“今天客人少了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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