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市庆功宴的香槟酒渍还未干透,陈默已经坐在了前往澳门的快船上。海浪拍打着船身,维多利亚港的灯火在身后渐渐模糊。
“何家突然邀请,肯定不简单。”小结巴忧心忡忡地整理着文件,“听说何鸿燊最近身体不好,几个子女正在明争暗斗。”
陈默望着漆黑的海面,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座椅扶手。澳门何家,这个掌控着澳门经济命脉的庞大家族,在这个敏感时期发出邀请,用意值得玩味。
“我们带的礼物准备好了吗?”他问。
小结巴拍了拍身边的保温箱:“按你的要求,特制了一只烤乳猪,用了三十六种香料,腌制了整整两天。”
陈默点点头。在港澳商圈,送礼是门大学问。太贵重显得谄媚,太普通又显得轻视。这只经过他特殊处理的烤乳猪,既显示诚意,又暗藏玄机——其中几种香料来自何家的故乡广东中山,这是他在示好的同时,也在展示自己对何家的了解。
船在澳门外港码头靠岸,何家派来的劳斯莱斯早已等候多时。车子直接驶向葡京酒店,这座澳门地标在夜色中金碧辉煌,像一头匍匐的巨兽。
“陈先生,久仰。”在顶层的总统套房内,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迎了上来。他穿着定制西装,气质儒雅,但眼神中透着精干,“我是何猷龙,家父让我全权负责与您的会面。”
陈默心中微震。何猷龙,何鸿燊最看重的儿子之一,澳博控股的实际掌权人。由他亲自接待,说明何家对这次会面的重视程度远超预期。
“何先生太客气了。”陈默示意小结巴送上礼物,“一点小心意,不成敬意。”
何猷龙打开保温箱,烤乳猪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陈先生有心了。这味道...很特别。”
“加入了中山特产的几种香料,想必能为何先生解一解乡愁。”陈默微笑道。
何猷龙深深看了陈默一眼,挥手让侍从退下:“陈先生果然名不虚传。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我想收购默宴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这个开价让小结巴倒吸一口凉气。上市后,默宴市值已经突破十五亿,百分之二十就是三个亿!
陈默却面不改色:“何先生应该知道,我们刚与霍氏集团达成合作...”
“霍景良?”何猷龙轻笑,“他自身难保了。证监会正在调查他操纵市场的事,霍氏股价已经跌了百分之三十。”
陈默心中一震。这个消息他还没有收到,如果属实,香港商界将迎来一场大地震。
“即便如此,我也需要合理的理由。”陈默谨慎地说。
何猷龙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澳门的夜景:“陈先生,你以为霍景良为什么要对付你?真的只是为了默宴那点股份?”
他转身,目光锐利:“他真正想要的,是通过控制默宴,进而影响港澳餐饮市场,为何家的竞争对手铺路。”
陈默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处在更大的棋局中而不自知。
“何先生的意思是...”
“与我合作,我帮你对付霍景良。”何猷龙走回沙发前,取出一份文件,“这是新葡京酒店餐饮部的承包合同,价值五个亿。只要你点头,它就是你的了。”
五个亿!这个数字让小结巴的手微微发抖。
陈默却异常冷静:“条件是什么?”
“两个条件。”何猷龙伸出两根手指,“第一,帮我整顿澳门的地下餐饮市场;第二,在适当的时候,支持我接管家父的事业。”
陈默沉默了。第一个条件还好说,第二个条件意味着他要卷入何家的继承权争斗,这比江湖恩怨还要凶险。
“我需要时间考虑。”陈默最终说。
“当然。”何猷龙微笑,“不过在您考虑期间,不妨先在澳门玩几天。我已经为您安排了贵宾厅,一切消费记在我账上。”
等侍从带他们离开,小结巴才小声说:“这个何猷龙好大的手笔!”
陈默摇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他给得越多,要的也越多。”
他们被安排在葡京酒店的豪华套房。小结巴一进门就惊呼出声:客厅大得可以打羽毛球,浴室里的浴缸大得能游泳,窗外就是澳门塔的璀璨灯光。
“这也太奢侈了吧!”她摸着真皮沙发,啧啧称奇。
陈默却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开始查询霍氏集团的最新消息。果然,霍氏股价暴跌的新闻已经满天飞,证监会确认立案调查。
“霍景良这次麻烦大了。”陈默皱眉,“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不会坐以待毙。”
就在这时,房间电话响起。前台通知,有客人来访。
陈默示意小结巴回避,然后打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多日未见的司徒明!
“陈先生,别来无恙?”司徒明笑着走进来,自顾自地在沙发上坐下,“澳门真是个好地方,你说是不是?”
陈默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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