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后,掌柜的已按照萧剑的吩咐,房间布置得干净整洁,窗明几净,还带着淡淡的檀香,让人身心舒缓。
小燕子因为上午在街道上走了一圈,伤口被牵扯得有些疼,回到房间后便一头倒在床上,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班杰明坐在床边,动作轻柔地为她掖了掖被角,又拿起她白天不小心划破的外衣,细细整理着衣角的褶皱,眼神里满是宠溺。
另一间房里,萧剑和晴儿也各自歇下了。萧剑靠在床头,脑海里反复浮现着上午那个跪在街角的女子,心中感慨万千。他闯荡江湖多年,见惯了颠沛流离与人情冷暖,早已学会了谨慎自持,可方才看到那女子绝望的模样,再想起小燕子和晴儿毫不犹豫伸手相助的样子,心中还是被那份纯粹的善意暖了暖。
晴儿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望着窗外渐渐西斜的夕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玉镯。她想起离开京城时老佛爷的叮嘱,想起令妃娘娘塞给她的安神香料,心中既有对过往的眷恋,也有对未来的期许。萧剑就坐在不远处,他的呼吸平稳,侧脸在夕阳下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让她莫名觉得安心。
不知不觉间,太阳彻底沉入西山,夜幕悄然降临。客栈里点起了烛火,暖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洒进来,给房间添了几分温馨。小燕子悠悠转醒,伸了个懒腰,手腕上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精神头好了不少。她坐起身,看到班杰明正坐在桌前,借着烛光擦拭着一把小巧的匕首,那是他防身用的武器。
“斑鸠,你在干嘛呀?”小燕子凑过去,好奇地问道。
班杰明抬头笑了笑:“没什么,把匕首擦干净,路上也好有个防备。你醒了?伤口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小燕子摆了摆手,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就是有点饿了,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呀?”
班杰明刚要起身去叫店小二,就听到门外传来晴儿温柔的声音:“小燕子,醒了吗?我让店小二备了些清淡的饭菜,咱们一起吃吧。”
小燕子连忙应道:“醒啦醒啦!晴儿快进来!”
晴儿推开门走进来,身后跟着店小二,端着几样小菜和白粥。萧剑也跟着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壶温热的茶水。四人围坐在桌前,慢慢吃了起来。白粥软糯,小菜爽口,刚好适合受伤后清淡饮食的需求。
吃过晚饭,店小二收拾好碗筷退了出去。小燕子提议大家一起聊聊天,萧剑和晴儿自然没有异议。几人围坐在烛火旁,聊起了在京城的日子,聊起了老佛爷的慈爱、皇上的包容、令妃娘娘的温柔,也聊起了尔康、紫薇、尔泰和塞娅,话语间满是思念。
“等我们到了大理安定下来,一定要给他们写一封长长的信,”小燕子说道,眼睛亮晶晶的,“把大理的风景、我们的生活都告诉他们,让他们也跟着开心开心。”
“嗯,”晴儿点了点头,眼神温柔,“到时候,班杰明,就要让你画一幅画,给老佛爷画一幅大理的山水画,随信寄回去,让她也看看苍山洱海的风光。”
班杰明点点头道:“没问题。”
萧剑说道:“等我们到了地方,我会让人去京城送信,顺便打听一下宫里的情况,让大家都放心。”
班杰明也跟着说道:“我也要给师父写封信,告诉师父我在大理一切安好,让他不用惦记我。”
四人正聊得热闹,突然听到窗外传来一阵“咕咕”的鸽子叫声。班杰明心中一动,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看,只见一只白色的信鸽正盘旋在窗外,脚上系着一个小小的信筒。
“是飞鸽传书!”班杰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伸手将信鸽招了过来。信鸽落在他的手上,他小心翼翼地取下信筒,指尖不经意间攥紧了些,信里的内容,他可不想让小燕子和晴儿提前知道。
“是谁寄来的呀?”小燕子好奇地探着脑袋,眼睛里满是好奇,“是不是你师父郎世宁先生?”
班杰明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扫过字迹,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却故意含糊道:“对,是师父写来的!他说收到我之前寄去的信,知道我一切安好,心里很是欣慰。”他刻意避开了婚纱的相关内容,只捡着无关紧要的部分说道,“师父还叮嘱我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大理记得给他报个平安,说宫里一切都好,让我不用挂心。”
萧剑何等通透,立刻明白了班杰明的心思,顺势打圆场:“郎世宁先生果然疼你,这么远还特意飞鸽传书过来,真是有心了。”
晴儿也笑着说道:“有师父这般惦记,真是件幸福的事。等到了大理,你可得好好给先生回封信,详细说说路上的见闻才是。”
“那是自然!”班杰明把信纸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怀里,眼底藏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我肯定会好好回信,跟师父细说大理的风光,让他也跟着羡慕羡慕。”
他心里暗暗盘算,按照师父信中所说,西洋婚纱半月后会抵达中途驿站,而他们按照目前的行程,大约二十天后才能到达大理,时间刚刚好。这件事必须瞒着小燕子,才能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他得赶紧找萧剑帮忙,让萧剑写信给大理的叔叔婶婶,悄悄去驿站领取婚纱并妥善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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