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芳斋的晨雾还没散,檐角的铜铃被风拂得轻响,小燕子却没心思听——她刚攥着班杰明编的草帽坐下,就见慈宁宫的太监匆匆来传:“老佛爷请还珠格格、班画师即刻去慈宁宫,皇后娘娘也在。”
小燕子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草帽差点掉在地上。班杰明连忙扶住她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让她稍定:“别慌,有我在。”紫薇也跟着起身,想一起去,却被太监拦了:“老佛爷只传了两位。”尔康皱着眉,只能低声叮嘱:“见了老佛爷别冲动,好好说话。”
两人跟着太监往慈宁宫走,青石板上的露水沾湿了鞋尖,凉得像心里的慌。慈宁宫的殿门紧闭,刚推开门,就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老佛爷坐在正中的宝座上,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皇后穿着明黄色的宫装,斜靠在旁边的椅子上,眼神里满是傲慢;愉妃站在皇后身边,嘴角勾着若有若无的笑;只有晴儿站在老佛爷身后,悄悄给小燕子递了个安抚的眼神。
“儿臣(臣)参见老佛爷,参见皇后娘娘。”两人躬身行礼,声音都有些发紧。
“免礼。”老佛爷的声音没带一丝温度,目光先落在班杰明身上,像刀子似的刮过,“班杰明,哀家听说,你跟小燕子私下定情了?”
班杰明抬起头,掌心悄悄攥紧,却还是语气平静:“回老佛爷,草民对小燕子格格确有心意,也跟格格表明了态度,但绝非‘私下定情’,只是想请老佛爷和皇上成全。”
“成全?”皇后猛地开口,声音尖锐得像划破空气,“你一个外邦来的画师,无官无爵,连大清的户籍都没有,凭什么让皇家成全?小燕子虽不是皇上亲生,却是皇上亲口认的义女,是正儿八经的大清格格,你一个洋人,配得上吗?”
班杰明的指尖泛白,却还是挺直了脊背:“皇后娘娘,身份和国籍从来不是衡量心意的标准。草民愿意放弃外邦身份,入大清户籍,不再与教会有任何牵扯,余生只做大清的百姓,护着小燕子格格,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说得倒好听!”愉妃立刻接话,眼神里满是嘲讽,“放弃身份?你一个外邦人,没了教会撑腰,在大清连立足之地都没有,还说护着小燕子?别到时候让小燕子跟着你受苦!再说,你跟小燕子私下往来,瞒着老佛爷和皇上,这本身就是不守规矩,还敢提‘成全’?”
小燕子听得急了,往前迈了一步,眼眶都红了:“愉妃娘娘,不是这样的!班杰明不是故意瞒着,是我怕你们生气,才让他暂时别说的!班杰明对我好,愿意为我放弃一切,这有什么错?难道就因为他是洋人,我们就不能在一起吗?”
“放肆!”老佛爷猛地拍了下桌子,案上的茶盏都震得跳了跳,“小燕子,你还敢顶嘴?皇家的规矩都让你忘到哪里去了?别说他是洋人,就算是大清的臣子,私下跟格格往来,也是坏了体统!你虽是义女,却也顶着‘格格’的名号,岂能如此任性?”
班杰明连忙挡在小燕子身前,对着老佛爷深深躬身:“老佛爷,一切都是臣的错,是臣主动,跟小燕子格格无关。若是老佛爷要罚,就罚草民一人,别为难小燕子。”
皇后冷笑一声,刚要再开口,却见晴儿悄悄上前,给老佛爷递了杯热茶,声音轻柔:“老佛爷,您消消气,仔细伤了身子。班杰明的心意是真是假,或许该听听皇上的意思,毕竟小燕子格格是皇上的义女,这事也得皇上点头才算数。”
老佛爷瞥了晴儿一眼,心里虽不满她插嘴,却也知道晴儿说得有道理,小燕子是皇上认的,没有皇上的同意,这事确实做不了主。她哼了一声,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晴儿立刻会意,悄悄对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会意,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往养心殿的方向跑去。
慈宁宫的气氛又沉了下来,没人再说话,只有老佛爷手里佛珠的“嗒嗒”声,敲得人心慌。小燕子攥着班杰明的衣角,指尖都在抖;班杰明则悄悄握住她的手,用掌心的温度安抚她——他知道,现在只能等皇上过来,这是唯一的希望。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殿外终于传来皇上的脚步声,还伴着小李子的通报:“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皇上走进殿内,目光先扫过小燕子和班杰明,见两人神色紧张,又看了看老佛爷和皇后的冷脸,心里已然明白大半。“皇额娘,皇后,这么早传小燕子和班杰明来,是有什么事?”
皇后立刻上前,语气带着几分委屈:“皇上,您可来了!这班杰明胆大包天,竟然跟小燕子私下定情!小燕子虽是您的义女,却也是皇家的人,他一个外邦人,怎么配得上?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咱们大清没规矩?”
愉妃也跟着点头:“皇上,班杰明还说要放弃外邦身份,可他无依无靠,怎么护着小燕子?再说,他们瞒着您和老佛爷,这本身就是欺君之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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