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疑惑、一丝微弱的希望,以及更深的忌惮交织在一起。
“獠牙”小队的人更是下意识地又后退了半步,仿佛凌昭比那些黑暗中的东西更危险。
乔任梁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强迫自己分析。凌昭的行动看似鲁莽,却有效。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副本里的某些现象或许存在“互动”的可能?意味着绝对的被动防御并非唯一生路?但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危险的想法——A级副本,任何主动挑衅的行为都无异于玩火,凌昭的成功可能无法复制,甚至可能引来更可怕的报复。
“都冷静!”他再次压低声音,试图稳住局面,“刚才只是侥幸!不要模仿!规则第一条,‘保持绝对安静’仍然是最高准则!任何异常的声响和现象,在不确定的情况下,最好的应对就是极度谨慎和观察!”
他的话将众人从短暂的失神中拉回残酷的现实。是啊,那皮球和小女孩是消失了,但这座图书馆的恐怖并未减少分毫。空气中那混合着霉味、焦糊味和死寂的气息依旧浓重,四周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蠕动,随时准备吞噬下一个猎物。
“地图……”服务台后的孙茜带着哭腔,用气声艰难地说着,手指颤抖地指着一本摊开的巨大皮质封面日志,“……找不到详细地图……但是……有闭馆时间……”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
乔任梁立刻凑近,凌昭也看似随意地站到了能瞥见日志的位置。日志的纸页泛黄脆弱,上面的字迹是那种老式的花体英文,但奇怪的是,他们都能看懂。
【……日间开放时间:无】
【……夜间开放时间:无】
【……闭馆时间:当第十声钟响落下,所有烛火熄灭之时。】
【……清扫工作需于此之前完成。未尽职责者,将滞留馆内,直至下一次钟响。】
信息简短而诡异。
“没有日夜间?只有闭馆时间?”乔任梁眉头紧锁,“‘第十声钟响’?从哪里传来?‘烛火’又是指什么?我们进来后没看到任何蜡烛。”
“意思是……我们必须在某个特定的‘钟声’敲响十下之前,打扫完卫生,并且找到离开的方法?否则就会被永远困在这里?”顾疏桐脸色发白地解读着。
“恐怕是这样。”乔任梁面色凝重,“而且‘欣赏全部十个展厅’的目标必须在此之前完成。时间……可能是有限的,但我们不知道钟声何时会响起。”
未知的倒计时带来了新的压力。
“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新人带着哭腔问,绝望地看向四周无边无际的书架和黑暗,“这么多区域……怎么打扫得完?那些黑乎乎的地方谁敢去?”
这是一个现实而致命的问题。主大厅已经广阔得惊人,再加上那些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书架走廊,仅凭他们十几个“保洁员”,在未知的时间限制内完成清扫,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更何况,黑暗中还隐藏着未知的、致命的规则。
“优先确保光线照射到的区域。”乔任梁迅速做出决断,“两人一组,不要分散,互相监督,绝对不要离开对方的视线!从服务台周围开始,向外逐步清理。注意任何异常,一旦发现不对劲,立刻停止动作,用眼神或手势交流!”
这是目前唯一能采取的、相对稳妥的策略。
凌昭没有异议,她随手拿起一块抹布,看似随意地开始擦拭服务台的外侧。乔任梁自然和她一组。宋立和顾疏桐一组,叶臻则和那个稍微镇定一点的大学生新人一组,开始清理附近的地毯和书架。“獠牙”小队的人不情愿地模仿起来,张强和李明一组,王海和赵强一组,孙茜不得不离开服务台,和另一个新人女性一组。剩下的几个新人则战战兢兢地两两组合,在极度的恐惧中开始机械劳动。
清理工作缓慢而压抑。灰尘厚重,许多污渍仿佛已经渗入了地毯纤维和木质纹理,难以擦除。每一次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过大的声响。 silence 不再是简单的安静,而成了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负累,压在每个人的肩膀和心头。
凌昭擦拭着服务台木质表面的雕花,她的动作看起来漫不经心,但指尖总是有意无意地划过那些阴影覆盖的缝隙和角落。每一次触碰,偶尔都能感受到那一丝微弱的、冰针般的诡异能量钻入指尖,被体内那股饥饿的力量瞬间吞噬。手背上的印记微微发热,如同一个沉默的计量器。
乔任梁则一边擦拭,一边极度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尤其是那些黑暗的走廊入口。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图书馆的布局、装饰、甚至书籍的分类上找到一丝线索。他发现,尽管书架高大宏伟,但上面许多书籍的摆放杂乱无章,甚至有些书是倒置或横放的,完全不像是正常图书馆的样子。而且,许多书脊上的文字模糊不清,或者是他完全看不懂的文字。
时间在死寂和压抑中缓慢流逝。没有人知道过去了多久,这里的空间似乎也扭曲了人对时间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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