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岂有此理!”
萧皇勃然大怒,一拍龙椅扶手,猛地站起,一把拽过那名太监总管吴伴伴大声质问道。
“你说的是真的?他真敢这么说?”
他感觉老脸被丢尽了,这个大好儿,竟然光天化日之下那么骂自己。
吴伴伴都快哭了,“陛下,千真万确啊!奴才哪敢添油加醋!您再不阻止,他真要把皇宫给拆了啊!”
“嘶……皇宫拆了?!”
萧皇的手一松,刚刚还怒不可遏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化为一滩烂泥般的颓唐。
“哎!”他深深叹了一口气,颓然坐回龙椅,满脸都是无法言说的自责与疲惫。
连皇宫都要拆了,可想而知这孩子心里该有多大的怨气。
在他的记忆里,火火这孩子,还从未对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也从未这么骂过自己。
是自己,是自己这个当爹的没用啊!
明知那毒妇心思歹毒,却为了大局只能步步退让,甚至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要保不住。
那张革除身份的告示,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他这个皇帝,当得何其窝囊。
但为了帮他一次,堂堂正正做一次父亲,他还有别的选择吗?
萧皇的眼神黯淡下去,他沉默了许久,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他决定做一个负重前行的父亲,终有一日他这个好大儿会明白他的苦衷的。
紧接着,他抬手一挥,慷慨的取出一个木盒。
“吴伴伴。”萧皇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把这个……交给他。”
“告诉他,朕对不住他,让他拿着这个,立刻离开皇宫,走得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陛下……”吴伴伴刚想说,“三皇子今日好似吃了大力神丹,猛得一批,说不定……”
可话没出口,就被萧皇打断了。
“快去!”
吴伴伴的话卡在喉头,看着龙椅上那个瞬间失去所有精气神的背影,只能揣着沉甸甸的木盒,快步离去。
片刻后。
吴伴伴又一阵风似的冲了回来,只是这次造型颇为狼狈。
他脸上一个清晰的鞋印,眼眶乌青流着鼻血,帽子也歪了,整个人像是被一百头野猪反复揉虐了一遍。
他连滚带爬地扑到萧皇脚下,嗷的一嗓子就哭了出来。
“陛下!陛下啊——!”
萧皇心里“咯噔”一下,急忙问道:“你这是……被云皇后发现了?”
“不是啊,陛下,奴才该死!”吴伴伴一边抽自己嘴巴一边哭诉。
“三殿下,三殿下他,他把您给的圣药……给……一脚踩了!”
“踩了?”萧皇猛地站起,“什么?!”
“踩成了一坨!踩成了稀巴烂一坨啊!”吴伴伴哭得肝肠寸断。
“他还说,说您个窝囊废竟然想拿一根猪不吃的杂草来糊弄他,他还给你竖起了中指。”
萧皇:“……”
他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嗡嗡作响。
圣药……踩了?
那可是万年圣药!能生死人、肉白骨,能助他逆天改命的至宝啊。
就这么……踩了?
他这个傻儿子,不识货也就算了,怎么连脾气都变得这么……这么……
萧皇先是愣了足足半分钟,然后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
“败家子啊!败家子啊!暴殄天物啊!”
“你爹我容易吗?连个负重前行的机会你都不给?”
就在他悲痛欲绝、怀疑人生的时候——
“轰隆——!”
一声巨响从殿外传来,整个大殿都跟着晃了三晃,顶上扑簌簌地往下掉灰。
萧皇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惊疑不定地看向吴伴伴:“外面怎么回事?那毒妇派人来拆宫了?”
吴伴伴抹了把眼泪鼻涕,哆哆嗦嗦地指着外面,声音都变调了。
“不……不是啊陛下!”
“是三殿下!”
“他说您不滚出来,他就把这破宫殿给掀了,刚刚那是……他一刀把镇殿神兽的石像给劈了!”
萧皇:“???”
他呆呆地张着嘴,刚刚那满脑子的悲情、自责、负重前行的戏码,瞬间被这一刀给劈得烟消云散。
等等……
我儿子……这么猛的吗?
一刀……劈了那个连元婴都破不开的石头?
他不是金丹期吗
他不是个连灵脉都堵塞的废物吗?
萧皇的脑子宕机了。
不对!
他忽然想起,之前自己儿子在搞那个什么‘秽’道。
难不成……真被他寻到了什么高人指点,一朝顿悟,于绝境中寻得自己的大道,获得了逆天改命的机缘?
应该是了,不然凭借他一个金丹,怎么在数千禁卫军的阻拦下杀进来?
不然他怎能一刀劈开,强度堪比法宝的石狮子。
想通此节,萧皇刚当即狂喜。
“哈哈哈哈!好!好啊!不愧是朕的种,果然有几分莽气。”
萧皇一扫颓唐,猛地一拍大腿,激动得满脸通红。
“走!吴伴伴!随朕去看看我这好大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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